可咱西北军也不是吃素的!在临沂这片土地上,西北军与这股日军精锐展开了殊死搏斗。这场战斗持续了长达50多天,战况之惨烈,超乎想象。第五师团凭借着先进的武器装备,一次次如恶狼般扑来,而西北军将士们毫不畏惧,用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钢铁防线。那战场上,枪炮声震耳欲聋,硝烟弥漫得遮天蔽日。
西北军的战士们前赴后继,一个倒下,另一个立刻补上。鲜血染红了大地,尸横遍野,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最终,这支不可一世的日军精锐,三次进攻临沂,三次都被西北军击退。被打死、打伤的日寇高达6000余人,这辉煌的战绩,在中国抗战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光荣的一页,更是为台儿庄大捷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极大地鼓舞了全国各抗日战场及部队的士气。
但没人知道,就在第三次反攻前夜,一名年轻的通讯兵偷偷摸进了指挥部,怀里藏着一封密信——不是来自上级,而是来自敌营。他叫陈默,脸上有道疤,从眉骨斜划到嘴角,像一道未愈合的伤口。他的眼睛很亮,却藏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冷静,仿佛能穿透人心。
“张将军,”他在门口站定,声音低哑,“我知道你不会信我……但我必须说。”
张自忠正在擦拭一支老旧的手枪,金属冷光映在他眼角的皱纹里。他没抬头,只问:“你是谁?”
“我是那个在前线捡到日军军官日记的人。”陈默顿了顿,“他们在计划一次秘密突袭——不是正面强攻,而是绕后偷渡,从沂河东岸登陆,直插咱们后勤线。”
空气骤然凝固。张自忠缓缓起身,皮靴踩碎地上的一块弹片,发出清脆声响。他盯着陈默,目光如刀:“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陈默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这是我抄下来的,字迹模糊,但我认得出来——那是田中少佐的笔迹,他曾在我家乡杀过我的母亲。”
那一刻,张自忠听见了自己的心跳,也听见了远处士兵熟睡中的呼吸声。风穿过破窗,带来泥土和血腥混合的味道。他忽然笑了,笑得有些苦涩:“原来你不是叛徒,是个复仇者。”
“我不是为了自己。”陈默的声音颤抖起来,“我是为了那些还没来得及埋葬的兄弟。”
张自忠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那你告诉我,怎么救他们?”
“现在还来得及。”陈默指了指地图,“如果我们在黎明前调两个连去守河口,就能挡住他们的先头部队。”
“可我们只剩不到三百人了。”张自忠低声说,“再损失一个班,我们就撑不住了。”
“那就让我去。”陈默上前一步,脸色苍白如纸,“我是通信兵,跑得快,而且……我不怕死。”
张自忠看着他,眼里泛起一丝泪光。这不是软弱,是一种比愤怒更沉重的东西——那是对命运的不甘,是对牺牲的敬畏。
“你不该一个人承担这一切。”他说,“你是人,不是神。”
“可我已经不是人了。”陈默咧嘴一笑,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缺口,“我早就不配做人了。”
那一夜,月光惨白,照在陈默的脸庞上,像一面镜子,映出所有未曾说出的话。他转身离开时,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只有靴底踩过泥泞的细微声响,像是某种无声的告别。
第二天凌晨四点,日军果然发动突袭。但就在沂河东岸,早已布好伏兵。陈默带着几个弟兄潜伏在芦苇丛中,子弹擦着头皮飞过,他闻到了铁锈味,那是血液的味道,也是生命的味道。
“干掉他们!”他嘶吼着冲出去,手榴弹炸开的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在震动。他看见一个日本兵跪在地上求饶,他本想放他一条生路,可那人突然抽出刺刀朝他胸口扎来——那一瞬,他本能地翻滚躲闪,却还是被划破了肩膀。
血流下来,温热的,带着咸腥。他咬牙爬起,把最后一颗手榴弹扔向敌人阵地,然后倒在泥水里,耳边全是爆炸声,还有自己越来越微弱的心跳。
“我……没死。”他喃喃道,嘴角溢出血沫,“我还活着……”
后来,有人在他口袋里发现了一张照片——是他母亲年轻时的模样,背后写着一行小字:“别忘了,你是中国人。”
张自忠赶到时,陈默已经没了气息,但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张照片,指甲缝里嵌着泥土和血痂。
“你赢了。”张自忠蹲下来,轻轻合上他的眼,“你救了我们所有人。”
他抬起头,望向远方的晨曦,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也照亮了这片曾被战火灼烧过的土地。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真正的英雄,并非无所畏惧,而是明知必死,仍愿前行。
老子算是彻底看透了——
人间最难熬的不是战争,而是活着的人,如何记住死去的人。
时间回溯到1937年12月,日军攻陷南京后,为了实现他们“三个月灭亡中国”的狂妄企图,调集24万重兵,气势汹汹地扑向连接华北与华中的枢纽——徐州,妄图顺势南下,一举攻破武汉、重庆,彻底消灭中国抗战的有生力量。而中国这边,也紧急集结60万大军严阵以待。
1938年2月,日军第五师团约人从青岛出发,一路如入无人之境,势如破竹。他们企图与从济南出发的第10师团形成钳形攻势,一举攻破徐州的门户——台儿庄。日军第10师团在藤县遭到了王铭章部的顽强抵抗,战斗异常激烈。而另一路,日军第五师团则直扑临沂。
临沂,这齐鲁大地的咽喉要地,距离台儿庄仅90公里,是徐州东北方向的重要屏障。一旦临沂失守,日军便可沿着青岛直抵台儿庄和徐州,其战略位置至关重要。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最终将临沂的防务交给了庞炳勋的第三军团。
这第三军团,在国军序列里可是地地道道的杂牌军。说是一个军团,实际上只有一个军,一个军也不过两个师,满打满算才人。军团长庞炳勋,河北邢台人氏,早年靠做小本生意起家,后来在军阀混战的乱世中摸爬滚打,逐渐发展壮大了自己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