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完五万块住院费，林峰捏着那张印着鲜红 “已缴费” 的单子，指腹反复蹭过纸面 —— 压在胸口半个月的巨石终于落地，连呼吸都轻快了几分。小刘姐刚从 IcU 出来，白大褂上还沾着点消毒水味，拍着他胳膊说：“进口药能续三天，你爸刚才心率稳多了，这三天你也能松口气。”
林峰揣好单子，手不自觉摸向贴身口袋，淡金色的【霉运转移符】还带着体温，像块藏着劲儿的小石子。系统的大碴子音突然在脑子里蹦出来，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劲儿：“宿主，那老太太前儿堵医院骂你，把你给叔熬的粥都差点掀了，这符留着过年给她发红包啊？”
这话一戳，林峰心里的火气顿时冒了头 —— 张翠花，赵晓雅她妈，上次在 IcU 走廊指着他鼻子骂 “穷鬼配不上我家晓雅”，唾沫星子都溅到他脸上。现在正好，新仇旧恨一块儿清。
“知道了，这就找她去。” 林峰转身往医院后门走，张翠花是出了名的 “抠门精”，每天上午准扎在后门菜市场，跟摊主掰扯一毛钱的价，买棵白菜都得扒掉三层帮。
刚进菜市场，就听见那熟悉的尖嗓子扎耳朵：“你这白菜想宰人啊？昨天八毛今天就一块二，当我眼神不好使是吧！”
林峰顺着声音望过去，果然是张翠花。她穿件洗得发白的蓝花衬衫，领口卷着边，袖口沾着点菜叶子，手里攥着个磨破底的布袋，正踮着脚跟菜摊老板吵，唾沫星子飞得比菜叶子还多。老板被她吵得脑袋疼，皱着眉摆手：“算你一块！别喊了，再喊我生意都没法做了！”
张翠花得意地哼了声，刚要弯腰挑白菜，眼角余光扫到林峰，立马直起腰，叉着腰就冲过来，声音故意拔高，好让周围人都听见：“哟，这不是林峰吗？凑着钱给你爹交住院费了？该不会是借的高利贷吧？以后还不上，别连累我家晓雅！”
周围买菜的人全停下了手，七嘴八舌地议论，眼神都往林峰身上瞟。张翠花更得意了，往前凑了两步，几乎贴到林峰跟前：“我早跟晓雅说，你这穷鬼没出息，送外卖都能被炒，跟着你早晚喝西北风！现在好了，你爹躺 IcU，你工作没了，我看你以后咋活！”
林峰攥紧口袋里的符纸，指节泛白，压着嗓子说：“我怎么活，跟你没关系。你还是管好自己，别一天到晚盯着别人的事。”
“哟，还敢顶嘴了？” 张翠花伸手就往林峰胳膊上推，“我告诉你，晓雅现在跟天霸哥好上了！天霸哥昨天刚送她个金镯子，比你一年工资都多，你这辈子都挣不来！”
就在张翠花的手要碰到林峰胳膊的瞬间，林峰指尖飞快一弹 ——【霉运转移符】像片小羽毛，悄无声息贴在她衬衫后摆上，隐得没一点痕迹，跟系统说的一模一样。
“你敢动手？” 林峰往后退了半步，声音陡然提高，“大家快来看啊！这人不讲理，还想当众打人！”
张翠花手僵在半空，没想到林峰敢当众喊，脸一下子红了，支支吾吾辩解：“谁要打你了？我就是…… 就是跟你讲道理！”
她话还没说完，菜摊老板突然喊：“大姐！你刚才挑的那棵白菜还没给钱呢！”
“给什么钱？我还没挑完呢！” 张翠花回头怼了一句，刚要弯腰继续挑，手里的布袋突然一滑 ——“哗啦” 一声，里面的鸡蛋全摔在地上，蛋黄顺着砖缝流，黏糊糊的沾了一地碎壳，还有几个滚到别人脚边。
“我的鸡蛋啊！” 张翠花心疼得直跺脚，那是她跟老板砍了十分钟，才从五块二砍到五块一斤买的。她蹲下去想捡，脚下一滑，“哎哟” 一声差点坐进蛋液里，幸好扒住菜摊架子才稳住，裤子上还是沾了一大片黄。
周围传来一阵低低的笑，有人还小声议论：“这大姐也太倒霉了吧？” 张翠花脸涨成猪肝色，爬起来拍着裤子，刚要骂，旁边卖肉的大叔突然喊：“大姐！你钱包掉地上了！”
张翠花一摸口袋，心瞬间凉了 —— 果然空了！她回头一看，钱包正躺在蛋液旁边，拉链开着，里面的零钱撒了一地，还有张五十的票子被风吹到了菜摊底下。她慌慌张张跑过去捡，没注意脚下，“咚” 的一声，正踩在一团软乎乎的东西上 —— 是旁边摊主家的土狗刚拉的屎，还冒着点热气！
“妈呀！” 张翠花尖叫着跳起来，鞋底沾着屎，甩都甩不掉，一股臭味直往鼻子里钻。周围的人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还有人掏出手机偷偷拍。
“哎哟喂！这霉运来得也太猛了！” 系统在脑子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买菜涨价、摔鸡蛋、掉钱包、踩狗屎，这一套连番轰炸，能让她记一辈子！”
林峰看着张翠花手忙脚乱擦鞋底，头发上还沾了片菜叶子，心里憋了半个月的气终于顺了。他没再停留，转身往医院走 —— 这只是开胃菜，赵晓雅和赵天霸那笔账，他慢慢算。
张翠花捡完钱包，发现里面的两百多块零钱少了一半，五十的还卡在菜摊底下够不着，再看看沾着屎的鞋子、满是蛋液的裤子，气得浑身发抖。她突然想起刚才跟林峰吵架，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那穷鬼搞的鬼？”
可她扭头找时，林峰早没影了。张翠花只能跺着脚骂：“林峰你个小兔崽子！别让我再看见你！” 骂完，看着地上的烂摊子，只能灰溜溜去买鞋刷和洗衣粉 —— 这一上午，菜没买着，还倒贴了鸡蛋钱、钱包里的零钱，连鞋子都得换，亏到家了！
林峰回到 IcU 走廊时，正好看见护士给父亲换吊瓶，监护仪上的曲线平稳得很。他趴在玻璃上看着父亲，嘴角勾起一抹笑。系统的声音又冒出来：“宿主，明天还能签到！说不定能抽着更狠的，让那赵天霸也尝尝倒霉的滋味！”
林峰点点头，眼里闪着劲：“好，明天继续签。我要让所有瞧不起我的人，都看着我怎么一步步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