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良机?”呼延通问道。
“马上你就能看到了。”陈与笑了笑,“快,现在赶紧躲起来。”
呼延通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陈与带着踏白军找了几处不高的屋顶躲了起来。
雷声再度响起,之后接着就是闪电。这一次之后。整个临安城的感染者都开始向着临安城的东方疯狂跑去。便是陈与等人藏身的地方一开始没什么感染者,此刻都有数十个感染者低吼着跑了过去。
呼延通哪见到过这等这等阵势,当今面容微变,但终究是沙场老兵,硬憾过金兵的勇猛将领,因此也只是微微一惊,随后马上面色如常,然后向着陈与投去赞许的目光。
过了一会,街道上再度空空如也,陈与等人才从屋顶之上下来。
“小岳兄弟果然料事如神啊。”呼延通又是一阵夸,夸的陈与有点不自在。利用感染者会被声音和场景的变化所吸引的特性作出躲避感染者小集群的判断,是一个穿越者再普通不过的基本素质了,如果不是这些南宋人对于丧尸几乎没有了解,呼延通这种级别的将领也是能做出同样的判断的。
“呼延大哥差不多得了。咱们趁机抓紧时间溜一圈,就赶紧出城,此地到底是不宜久留的。”陈与说道。
呼延通点点头,跟在了陈与身后。其实陈与这一趟进城探查的目的很明显,就是看看临安城内的变异者都变异成了什么样子,有没有出现暴君一类乱七八糟的变异体。这也是之前的那次城外诱杀之中陈与忽然想到的。自己的诱杀计划本身只针对一般感染者,尚且出现了些许纰漏,要是真有什么暴君,舔食者一类的玩意冒出来,自己那种简单的放下根本阻止不了这种冷兵器处理不了的变异种,整个阵线会在瞬间因为这种变异种骸人的破坏力而瞬间崩坏的。
好在陈与这次在城中探查,居然多数的感染者还只是那种半蘑菇人的形态,没有什么其他变异者的迹象,这倒是陈与悬着的心安下来不少。
正在陈与出神的时候,却是有一支冷箭飞过。
“小岳兄弟小心!”呼延通一把拽住陈与,把他生生往后扯了两步。躲开了那支冷箭。
陈与站定之后,发现那支冷箭其实离自己还挺远的,倒不像是有意瞄着自己射的。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因为大雨的缘故,导致弓弦发力不稳的原因。
“多谢呼延大哥了。”陈与先是谢过了呼延通,然后走过去捡起箭来,果然这箭上连箭头都没有。,只在箭杆之上刻着三个字,“赶紧走。”
陈与看了看箭杆,将箭杆递给了呼延通。呼延通也看了看箭杆,然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冷箭射来的方向——临安行在。
皇宫之上,有人在向他们招手示意。
“看来行在之内还是有人存活的。”陈与说道。
“这帮家伙就不能喊一声吗?非要放冷箭才行?”呼延通骂骂咧咧的说道。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大声呼喊啊,真要是引来感染者,他们有宫墙护着,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咱们岂不是要死无葬尸之地。”陈与分析道。
“哦,说的是哦。”呼延通尴尬的回应道。
“走,咱们过去看看。”陈与说着,便向着行在的方向走去。呼延通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等到了行在宫门之外,远远的陈与便看见宫门打开了一道门缝。众人走了过去,早有临安知府胡舜陟候在宫门的一侧了。只是等到陈与等人走近,宫门依然只开了一道缝。
“老夫临安知府胡舜陟,敢问外面是哪位将军啊?”胡舜陟隔着宫门问道。
“在下是左武大夫岳云。见过胡知府。”陈与在门外行礼道。
“原来是小岳将军。失礼失礼。”胡舜陟连忙还礼。
“临安沦陷了这么久,胡大人如何还在此处?”陈与不解的问道。
“临安沦陷的时候,老夫替官家断后,死守行在,后来这些丧尸围住了去路,老夫手里只有少量厢兵和一些官员的家丁,战力不足,着实不敢出去返险。”胡舜陟说道,“后来那些丧尸开始逐渐变了样貌,身上长的像蘑菇一样,开始白天躲着日光,晚上出来游荡的时候,我也曾想借机逃出城去,只是当时派出去的人回来之后都莫名其妙的尸变了,便放弃了趁着白天逃出去的打算。”
胡舜陟的话信息量太大了,陈与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首先,胡舜陟说的是“丧尸”,不是“感染者”,这让陈与有一点恍惚,自己上一次听到“丧尸”这个字眼还是在汴京城下。其次,这个“莫名其妙的尸变”陈与也很在意,陈与之所以放弃颍昌和不敢进入临安,都是因为害怕感染者尸体产生的孢子会对人体造成感染,这种情况下,胡舜陟提到的“莫名其妙的尸变”就很有可能是临安城中的尸体释放的孢子导致的。
“故此老朽只敢打开宫门一条缝隙与小将军交流,不敢放小将军入宫啊,还请小将军见谅。”胡舜陟赔礼道。胡舜陟倒是说的是实话,而且胡舜陟对待陈与已经明显比对待刘光世态度好了许多。
“哪里话,胡知府这种做法反而是最明智的,多亏了胡知府的判断,才能保下行在中的众人,如若不然,行在中的各位怕是也早就尸变了。”陈与说道。陈与这话是专门讲给胡舜陟身后的那些厢兵和家丁听的。胡舜陟是谁,陈与并不知道,但是有胆子在这种情况下还不逃跑,还要带着一帮乌合之众为官家断后的,这番举动便足以让人佩服。这样一个临安知府,在危局之中,带着一群乌合之众坚持这么久,要说这群乌合之众没闹过事,没找过胡舜陟的麻烦,陈与是断断不会相信的,因此特意说了这番话,只为了点醒胡舜陟身后的这群乌合之众,教他们知道,他们能活到现在,多亏了这个胡舜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