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江悠悠仿佛只是丢弃了一件碍眼的垃圾,转身走向下一个目标。
刘翠兰早已吓得屎尿齐流,瘫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她眼睁睁看着江悠悠一步步逼近,那双冰冷的眼眸,让她想起了 F区那些被活活饿死的野狗 —— 不,比野狗的眼神更淬骨,更令人绝望。
她想磕头求饶,可手脚筋脉尽断,连抬起头颅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在原地徒劳地扭动着身躯。
江悠悠在她面前缓缓蹲下,影刃的刀尖轻轻划过她那张布满皱纹与恶毒的老脸,带起一丝细碎的血珠。
“嗤啦!”
手起,刀落。
血光飞溅,染红了身前的地板。
同样的步骤,在李萍和葛威身上依次上演。
曾经的谩骂、嘲讽、幸灾乐祸,此刻尽数化为血泊中无声的扭曲与绝望。他们引以为傲的靠山,视若珍宝的未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像一张一戳就破的薄纸。
很快,客厅地板上便多了四个 “整整齐齐” 的血人。
他们都还活着。
江悠悠特意避开了所有致命伤,让他们保持着清醒的神智,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让他们在无尽的痛苦与恐惧中,一点点品尝自己种下的恶果。
她走到墙角,那里放着一个布满灰尘的木箱 —— 那是她父母留下的遗物。
没有打开,只是用精神力扫过,确认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后,便将其收入了系统空间。
做完这一切,她才重新走回客厅中央。
四个血人,四双充斥着怨毒、恐惧与哀求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髓。
江悠悠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轻声说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你们的舌头,太脏了。”
下一秒,她伸出手,快如闪电。
伴随着四声模糊不清的呜咽,四条鲜活的舌头被她硬生生从他们嘴里扯了出来,随手扔在他们自己流淌出的血泊之中。
从此,他们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再也吐不出半句污言秽语。
江悠悠看着自己的杰作,眼神依旧平静无波。她清楚,第九基地没有能断肢再植的高阶治疗师,就算有,这四个人的贱命,也绝无资格支付那样的代价。
这,才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江悠悠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走进各个房间,开始 “清扫” 这个曾经的 “家”。
衣服、家具、源晶、积分腕表…… 所有值钱的、不值钱的,凡是能带走的,她一件不留。就连他们被砍下的手脚与舌头,也全部收进了物品栏。再用精准采集术扫过地面、墙体、天花板,甚至没放过马桶与灶台,主打的就是一个老鼠来了都要哭着走,片甲不留。
十几分钟后,整个屋子变得坑坑洼洼、空空荡荡,只剩下血泊中的四个废人与满室挥之不去的血腥。她顺手用他们的指纹清空了积分腕表里的所有积分,随即纵身跳出窗户,消失在浓稠的阴影中。
她知道,这四个人活不了多久,失血与感染会慢慢蚕食他们的生命。但在那之前,他们将承受这世上最极致的痛苦与绝望,在无边的黑暗中慢慢腐朽。
这,便是她为他们准备的,血债的利息。
身影再次融入阴影,从阳台悄无声息地离开,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满室血腥,与四个在人间地狱里无声蠕动的灵魂。
……
小楼不远处的转角阴影里,陈幼薇紧紧握着双刃,手心全是冷汗。
她什么也听不见,楼里安静得可怕。
可正是这种极致的安静,才让她感到一股发自骨髓的寒意,顺着脊椎缓缓爬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煎熬着她紧绷的神经。
就在她几乎要忍不住冲过去的时候,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无声地落在她身边。
是江悠悠。
她身上很干净,没有沾染一丝血迹,但陈幼薇却仿佛能闻到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 那股味道,带着死亡的气息,让她这个经历过生死搏杀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悠悠姐……” 陈幼薇的声音有些发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江悠悠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那双在夜色中亮得惊人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深邃如海。
“轮到你了。”
陈幼薇明白了。
江悠悠的仇,报完了。现在,轮到她了。
女孩深吸一口气,那股混杂着腐烂与废气的污浊空气呛得她喉咙发痒,却让她混乱的心跳奇异地平复下来。她从地上站起,小小的身躯站得笔直,握着双刃的手,不再颤抖,稳如磐石。
“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陈幼薇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像一把经过千锤百炼的刀子,带着决绝的锋芒。
江悠悠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跟在了她的身后,如同一道无声的影子。
陈幼薇熟练地在迷宫般的建筑群中穿行,对每一条巷道、每一个拐角都了如指掌。江悠悠则在她身后,为她抹平了所有可能暴露的痕迹。那些因为悬赏而变得疯狂的佣兵,那些四处巡逻的护城军队员,在他们靠近之前,便被江悠悠的四阶精神力提前感知,而后带着陈幼薇从容绕开。
她们就像湍急河流中的两尾游鱼,总能精准找到最安全的水道,逆流而上,不激起一丝水花。
终于,她们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栋破败的五层小楼,墙皮大面积剥落,露出里面斑驳的砖石,窗户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其中一扇还用腐朽的木板钉着,透着一股死寂的气息。
d区,137栋。
陈幼薇的家。
她站在这里,仰头望着那扇熟悉的、属于自己房间的窗户,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
这里曾是她唯一的港湾。
有父亲宽厚温暖的怀抱,有母亲温柔的哼唱。哪怕外面的世界再混乱,再危险,只要回到这里,关上门,就拥有了全世界的安稳。
可现在,门里住着的,是亲手撕碎了她全世界的恶魔。
女孩的眼睛里,最后一点属于孩童的温情被彻底冲刷干净,只剩下冰冷的、凝固的恨意,像万年不化的寒冰。
她走到门前,那把老旧的机械锁,曾是父亲手把手教她如何用钥匙打开的。她伸出手,握住冰冷的门把手,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发力。
“咔哒 ——”
锁芯被她硬生生拧断,发出刺耳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