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猛地转过身,视线落在那道穿着淡蓝色衣裙的身影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瞬间停滞了几分。阳光下,女子的长发被微风轻轻吹动,眉眼间的轮廓熟悉又陌生,正是他分手一年多的前女友 —— 苏清颜。
“真的是你,林羽!” 苏清颜快步走到他面前,眼中满是惊喜,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我刚才远远看到一个身影很像你,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苏清颜近在咫尺的脸庞,林羽的思绪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瞬间泛起层层涟漪,拉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午后。
那时的林羽刚满 21 岁,还是个在西餐厅打工的服务生。因为从小是孤儿,他早早辍学打工养活自己,每天起早贪黑地工作,生活被忙碌和疲惫填满,从未敢奢望过爱情。西餐厅的工作并不轻松,每天要端着沉重的餐盘在各个餐桌间穿梭,偶尔还要忍受客人的刁难,但为了生计,只能咬牙坚持。
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餐厅里的客人不算多,温暖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林羽端着一碗刚做好的蘑菇汤,按照单子上的桌号,走向靠窗的位置。走到桌前,他习惯性地抬头准备询问客人是否现在需要用餐,可当看到座位上坐着的少女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少女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安静地坐在那里,阳光落在她精致的脸庞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皮肤白皙得像是上好的瓷器,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精灵,又像是落入凡间的天使。林羽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孩,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要做什么,目光紧紧地锁在她身上,手中的托盘微微晃动,碗里的蘑菇汤顺着边缘溢了出来,溅在了桌布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 林羽回过神来,连忙放下托盘,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拭桌布,脸颊涨得通红,心中满是愧疚和紧张,“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帮您换一块桌布,再给您重新做一份蘑菇汤!”
他低着头,等待着客人的指责,毕竟在西餐厅,这样的失误很可能会引来客人的不满,甚至会被经理批评。可预想中的指责并没有到来,反而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没关系,一点小事而已,不用这么紧张。”
林羽抬头,正好对上苏清颜的目光。她的眼神清澈又温和,带着一丝笑意,没有丝毫的责怪。“谢谢你,” 林羽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声音有些沙哑,“我马上处理好。”
那天下午,林羽特意多留意了苏清颜。他知道了她叫苏清颜,当时刚满 18 岁,是来附近的书店看书,顺便来餐厅吃饭的。之后的几天,苏清颜偶尔会来餐厅用餐,每次林羽都会主动去为她服务,两人渐渐熟悉起来。苏清颜从不嫌弃他的出身,也不介意他工作的辛苦,反而经常鼓励他,听他讲述自己的生活。
一来二去,两人之间的情愫悄然滋生。在一个星光璀璨的夜晚,林羽鼓起勇气,在餐厅门口向苏清颜表白了。让他惊喜的是,苏清颜笑着答应了。那天晚上,两人手牵着手走在路灯下,聊了很久很久,林羽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生活不再只有疲惫和辛苦,还有了甜蜜和希望。
之后的两年,是林羽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他们一起去公园散步,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在出租屋里做饭,苏清颜会为他织围巾,林羽会省吃俭用给她买喜欢的礼物。虽然生活不富裕,但两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爱意,对未来充满了憧憬。林羽甚至开始规划,等攒够了钱,就租一个大一点的房子,然后向苏清颜求婚。
可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两人在一起两年后,苏清颜的父母知道了林羽的存在。当他们得知林羽是个孤儿,没有稳定的工作,家境贫寒时,坚决反对两人在一起。苏清颜的父亲找到林羽,将一张银行卡放在他面前,语气冰冷地说:“这里有十万块,你拿着这笔钱,离开清颜。你和她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给不了她幸福,不要再耽误她了。”
林羽看着那张银行卡,心中像是被刀割一样疼。他知道自己穷,但他从未想过要靠钱来结束这段感情。他拒绝了苏清颜父亲的钱,坚定地说:“我是真心喜欢清颜,我会努力工作,给她幸福的。”
可苏清颜的父母态度十分坚决,他们不仅不让苏清颜再和林羽见面,还很快为苏清颜办理了转学手续,将她送到了另一个遥远的城市上大学。苏清颜哭着给林羽打电话,说她不想分开,可她拗不过父母。电话那头的哭声像是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林羽的心上。他知道,这段感情终究还是抵不过现实的差距。
从那以后,两人就断了联系。林羽辞掉了西餐厅的工作,换了一个工作,努力工作,试图忘记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可每当夜深人静时,他还是会想起苏清颜,想起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想起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感觉自己应该也忘掉了那段感情以及那个人。
他从未想过,在灵气复苏,自己来到青城派修行,开启全新人生的时候,会再次遇到苏清颜。
“林羽?你怎么了?” 苏清颜看着林羽愣在原地,眼神复杂,不由得轻声问道,“是不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
林羽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确实没想到,你…… 你怎么会来青城派?”
苏清颜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灵气复苏后,我家里也受到了影响。我爷爷说我们苏家祖上和青城派有渊源,让我来这里修行,提升实力。我也是三天前才到的。”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林羽身上,带着一丝好奇,“你呢?你怎么会来青城派?我记得以前你对这些好像不感兴趣。”
林羽苦笑了一下,简单地讲述了自己这一年多的经历,从分手后的迷茫,到偶然得知灵气复苏的消息,再到来到青城派成为俗家弟子的过程。他没有详细说自己修炼的细节,也是你送我的这串桃木珠,掌门让我做了俗家弟子,其他的事情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
苏清颜静静地听着,眼中满是惊讶和愧疚:“对不起,林羽,当年……”
“都过去了,” 林羽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平静地说,“现在大家都有了新的生活,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心中还是有些酸涩。毕竟,那段感情是他心中无法磨灭的印记。
就在这时,广场中央传来一阵清脆的钟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大家纷纷朝着广场中央走去。
“检验要开始了,我们先过去吧。” 苏清颜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尴尬,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刚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