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家主白兴业,镇守西北多年,功勋卓着,忠心可鉴,特晋封为镇北王(白凌云和白擎天的功勋以及亲属加持),封地边州省,赐丹书铁券,世袭罔替!”
“白氏擎海(白家二房),教女(孙女)有方,忠勇体国,特封为镇西侯(白家功勋加持和王至诚的影响),食邑万户,赐丹书铁券!”
这两道封赏,彻底奠定了白家作为新朝顶级勋贵的地位,一门一王一侯,显赫无比。
“王氏光录(王至诚伯父),忠厚传家,于王师微末之时,多有扶持,特封为光明伯,食邑千户,赐丹书铁券!”
“王氏光河(王至诚生父),教子有方,福泽深厚,特封为安康伯,食邑千户,赐丹书铁券!”
王光录和王光河虽无显赫功绩,但凭着王至诚这棵参天大树,一跃成为新兴的伯爵,光耀门楣。
紧随这些爵位封赏之后的是诰命。
邱夜梅、李如意、崔雨茵、白芷兰四女都得到品秩不一的诰命身份。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说的就是此刻了!
当然,其中品秩最高的仍是拥有王至诚正妻身份的白芷兰,她被赐封为了一品诰命镇国夫人,享亲王妃仪制。
随后,是对具体功臣的封赏:
白兴武(白擎海长子)晋封安北将军,实权在握;
白兴邦(原皇宫侍卫统领)封忠勇伯,掌宫廷部分禁卫;
崔修远(崔琰长子)升礼部侍郎,列席内阁会议(不发言、不参与表决);
江志宏封靖南伯,授兵部侍郎,实掌京畿部分兵权;
侯七、铁牛、石砚、林风等济养堂出身的骨干,皆按其战功与能力,封授将军、都督、守备等实职要衔,遍布军中要害,构成了王至诚最核心的嫡系力量;
李思齐封平虏子爵,授五军都督府佥事,以其才能和影响力,协助整编旧军;
雷豹封骁骑子爵,授御林军副统领,负责部分皇城宿卫;
张世伦、赵德柱等“反正功臣”,也全部得到了原谅,被授予了六部侍郎、寺卿等显要官职,在新朝获得了立足之地,也算是得偿所愿。
这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封赏,几乎将大楚原有的勋贵体系全部推倒重来,构建起了一个以王至诚为核心,融合了边州集团、白家势力以及崔家影响的新贵阶层。
“臣等谨遵圣谕!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大赏群臣结束,金銮殿中山呼再起,声震殿瓦。
太子楚辰这次可真的是“慷慨”又“大方”!
堪称崽卖爷田不心疼了!
“众卿平身。”楚辰高坐龙椅,声音平和,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温和,“今日之封赏,名为酬功,实为寄望。望众卿与朕,与王师,同心同德,共克时艰,再造大楚盛世!”
然而,表面温和之下,楚辰心中实无多少喜悦。
相反,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他知道,他今日的“慷慨”,代表着皇权的极度让渡和未来的潜在风险。
但他别无选择。
就在满朝文武尚沉浸在新帝登基与封赏功臣的巨大喜悦余韵中时,司礼监大太监再次展开一卷诏书,其内容更是石破天惊,让许多对修行界了解不深,或仍固守传统观念的官员瞠目结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天地有灵,山川有神。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今有赤水元君谢天欢,秉性高洁,神通广大,于国难之际,仗义出手,助王师讨逆,功在社稷,德配天地!特敕封为赤水正神,享大楚万民香火,永镇赤水,护佑一方!”
“另有上古大德,号曰‘墟’,秉终末之意,掌初火之源,乃旧纪之终,新纪之始!今转劫归来,再临尘世,于平定国乱中,彰显神威,匡扶正道!特敕封为终末初火之神,享大楚万民香火,神威所至,诸邪避易!”
“钦此!”
这道诏书,明确将赤水元君和“王明瑞”两位“非人”的存在昭告天下,并赋予了“正神”尊位!
楚辰颁布这道封神诏书是王至诚的意思,但又不全是王至诚的意思。
这是当初王至诚说动赤水元君和“王明瑞”出手相助的条件之一。
如今,不过是履行约定罢了!
这道封神诏书,如同在原本就波澜起伏的湖面上,又投下了一块巨石。
尤其对“墟”的敕封,“终末初火之神”这个神名,结合了代表毁灭与终结的“终末”,与象征希望与开始的“初火”,矛盾而又统一,透出一股凌驾于寻常神灵之上的古老、神秘与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是“王明瑞”自己定的神名!
“旧纪之终,新纪之始……”金銮殿上,有博闻强识的老臣喃喃重复着这个描述,脸色变幻不定。
他们隐约感觉到,这个神号背后,似乎预示着某种更深层次的、关乎时代更迭的宏大叙事。
也有人将目光投向了位于楚辰龙椅侧面的王至诚,隐隐打量。
他的“儿子”选择以“墟”这个古老的名号而非“王明瑞”这个世俗之名受封,其中是不是意味着……
那位更认可自身作为上古神灵“墟”的本质,那个在漫长岁月中沉淀下来的神格,而非此世的王家子嗣“王明瑞”!
或者说王至诚没有认可那位是他的“儿子”!
这份诏书中那位的受封之名,是那位的意思,还是王至诚的意思,亦或者是皇帝楚辰在布局……
他们未来又该如何选择?
金銮殿中,无数“重臣”在内心深处不断思量。
他们绝不相信王至诚的“儿子”选择以“墟”这个古老的名号而非“王明瑞”这个世俗之名受封其中没有任何含义。
越是高层,其一言一行,甚至说出的每一个字,就越有含义。
因为他们也知道,他们的所言所行都会被下面的人仔细解读,所以他们的表态、言行一定会特别郑重。
世人皆言,王至诚是靠着他的“儿子”起势的,若是王至诚和他的“儿子”之间产生了隔阂,那会不会影响到如今刚刚稳定下来的局面?
新朝的大幕,就在这看似皆大欢喜,实则暗流涌动的封赏中,正式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