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夜,王至诚再次检视行囊。
银票、散碎金银充足。
大伯定期送来的药材,他精选了一些便于携带的参片、灵芝粉和疗伤丹药。
几套换洗衣物。
最重要的是静心玉佩和剩余不多的“凝神清心丸”,以及大伯、父母为他准备的考具、身份文书等。
翌日清晨,王至诚辞别父母,跨上一匹神骏的黄骠马(大伯所赠),背负行囊,腰挎长刀(武生允许带兵刃),带着春兰秋菊(她们也会骑马,且在这两年中多有修炼文武之道,毕竟是王至诚的枕边人了),踏上前路。
马蹄声疾,清风拂面。
王至诚回头望了一眼渐远的回龙县城墙,眼中没有丝毫忐忑,只有一片平静的坚定与期待。
王至诚并未选择最快捷的官道,而是规划了一条需途经一段略显偏僻山路的路线。
他并非为了游山玩水,而是存了借此行磨砺实战的心思。
两年苦练后期,与陈铁山的对练早已无法让他感到压力,他迫切需要真正的战斗来检验和锤炼自身所学,尤其是那杀人技“锁喉枪”。
喂招和实战还是有差距!
春兰秋菊虽有些害怕走山路,但因为神魂催眠法对王至诚有着盲目的信任与服从,毫无异议地跟上。
三人三骑,就这样踏上了“钓鱼执法”之路。
起初平安无事。
午后,三人行至一段两山夹峙、林木渐密的道路。
王至诚神魂微动,提前感知到前方山林中隐有十余道混杂着贪婪与凶戾的气息埋伏。
他非但不惧,反而眼中掠过一丝期待。
他低声对春兰秋菊二女吩咐道:“稍后若有动静,无论发生何事,你们只管护住自身!其他的,相信我!”
二女紧张地点头,她们在最近两年中虽然也有学文习武,但和王至诚一样,缺乏真正的实战。
甚至和王至诚相比,她们经历的模拟对战都不多。
果然,三人又骑行百余步,前方路中间猛地被抛下几截粗木拦住去路。
两侧山林中唿哨声起,窜出十来个手持钢刀、棍棒的汉子,一个个面目凶悍,为首一个刀疤脸大汉狞笑道:“此山是爷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马上的小娘子也下来让爷们乐呵乐呵!”
匪徒们嘻嘻哈哈地围拢上来,目光淫邪地打量着春兰和秋菊。
他们还没有见过像春兰秋菊如此靓丽的女人!
以光明商行的地位,王光录给王至诚挑选来“启蒙”的春兰和秋菊,其颜色绝不在小地方的勾栏魁首之下。
更兼现在正是春兰和秋菊颜色最好的年纪,又有王至诚滋润,更兼武道塑体…
她们堪称眼前这些山匪此生见到的最好颜色!
而且,在他们眼中,区区一个文弱书生和两个侍女罢了!
已是囊中之物!
这个时代的山匪,可没有王至诚前世读者大大们的见识。
王至诚勒住马,面色平静如水。
他目光扫过,瞬间判断出这些匪徒虽凶悍,但多是乌合之众,唯有那刀疤脸首领和旁边一个瘦高个似乎练过几天粗浅功夫。
“钱财没有,命倒有几条,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来取。”王至诚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匪徒耳中,带着一股冰冷的意味。
刀疤脸一愣,旋即大怒:“好个猖狂的小白脸!兄弟们,剁了他!抢钱抢女人!”
匪徒们发一声喊,挥舞兵刃冲了上来。
王至诚瞬间动了。
他并未拔刀,而是反手抽出马鞍旁那杆白蜡杆长枪!
脚尖一点马镫,身形如大鹏般掠起,竟主动迎向人群!
王至诚没有动用神魂之力辅助,只以纯粹的武道应敌。
此战,王至诚志在增长武道经验。
长枪舞动间,如梨花纷飞,却又招招狠辣,专挑手腕、脚踝、关节处下手。
王至诚有意控制力道,不求立刻毙命,而是要借此演练枪法,感受实战中的节奏、距离与杀气。
匪徒们的攻击在他强大的神魂感知和远超对手的身手面前,显得破绽百出。
往往他们的刀还没举起,王至诚的枪尖已点到其破绽之处。
那瘦高个匪徒悄悄绕后,想偷袭,王至诚仿佛脑后长眼,回身一记凌厉的回马枪,枪杆猛地抽在其肋下,咔嚓骨裂声清晰可闻,瘦高个惨叫着飞出老远。
刀疤脸首领见势不妙,吼叫着挥刀扑来,势大力沉。
王至诚有意试试膂力,不闪不避,长枪一记简单的“中平刺”直撄其锋!
锵!
枪尖精准地点在刀身侧面最不受力之处,刀疤脸只觉一股巨力涌来,虎口崩裂,钢刀脱手飞出!
他骇然失色,转身欲逃。
王至诚岂容他走?
长枪一抖,枪缨拂过,如同铁帚扫在其后脑,刀疤脸哼都没哼一声便扑倒在地,晕死过去。
不过片刻功夫,十余名匪徒已全部倒地呻吟,失去战力。
现场唯有王至诚持枪而立,衣袂飘飞,点尘不沾,呼吸都未见丝毫急促。
马匹上,春兰和秋菊小脸煞白,却又满眼都是对自家少爷的崇拜与震撼。
她们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少爷王至诚的强大。
和床上截然不同的强大。
王至诚扫视战场,微微点头。
此行目的达到,实战确实与练习不同,实战中的那种压力与决断,是平时无法模拟的。
他收敛气息,将长枪上的血渍抖落,归入马鞍旁。
王至诚并未立即取这些匪徒性命,他的目光扫过地上哀嚎的匪徒,最终落在马匹上脸色煞白的春兰和秋菊身上。
王至诚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下来,每人一个,一个一个的了结他们。”
春兰和秋菊闻言,娇躯俱是一颤。
她们虽习武练气,但最多是与那些乞儿和陈铁山对练,何曾经历过真正的血腥杀戮?
此刻要她们亲手结束一条鲜活(尽管是恶徒)的生命,内心的恐惧与抗拒如潮水般涌来。
被邱夜梅培养起来的秋菊胆子稍大些,咬着下唇,率先颤巍巍地下了马。
她抽出腰间防身的短刃,冰凉的触感让她又是一哆嗦。
她看向一个抱着断腿呻吟的匪徒,那匪徒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眼中露出哀求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