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至诚与哥舒天、李思齐激战正酣之际,一股阴冷的神魂之力如同毒蛇般,试图钻入王至诚的识海。
正是隐匿在暗处的天运先生出手了!
王至诚能用神魂之力加持武道,让他以一己之力压着哥舒天、李思齐打,天运先生自然也能用神魂之力影响王至诚。
然而,在这血气冲霄、杀声震天的战场上,神魂力量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和干扰。
浓烈的血煞之气、沸腾的战意、无数生灵濒死前的恐惧与呐喊,交织成一片混乱而狂暴的精神力场,严重削弱了神魂法术的效果。
天运先生那道阴冷的神魂冲击,甫一进入战场范围,就被战场上各种混乱的意念不断消磨,等到触及王至诚识海外围时,已然微弱不堪。
王至诚提前设下的神魂防御还没发力,他识海中那经过《九转养神录》锤炼、又融合了自身武道意志的神魂微微一震,一股刚健自强、浩气长存的精神意念自然勃发,便将那残余的神魂冲击轻易驱散。
“哼!”远处隐匿身形的天运先生闷哼一声,脸色有些难看。
他没想到战场环境对神魂的压制如此之大,更没想到王至诚的神魂本质如此坚韧,竟能轻易无视他这蓄势已久的一击。
他不甘心,再次催动神魂,试图施展更精妙的幻术或干扰,影响王至诚的五感。
但战场上混乱的气机如同狂暴的漩涡,他的神魂之力甫一离体,就感到如同陷入泥沼,难以精确操控,更别提锁定身形不断移动、气息与战场几乎融为一体的王至诚了。
强行施为,不仅效果大打折扣,反而容易引动战场煞气反噬自身。
天运先生可没有兼修武道,他肉体孱弱,加之惜命,根本不敢如王至诚一般深入战场,只能隐于暗处,远距离施法。
但是,……
“可恶!”天运先生心中暗骂,却无可奈何。
在这万军厮杀的战场上,他这位阴神七转的神魂大修,作用竟被削弱到了如此低的地步,几乎成了一个高级的“观察员”。
反观王至诚,他文武双修的优势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磅礴气血支撑着强横的肉身与力量,坚韧的神魂则让他时刻保持清明,不受战场煞气侵蚀,更能敏锐感知周遭危机。
他的“君子剑意”堂皇正大,一定程度上反而能借助战场上的刚烈之气,威力更增。
“两位,热身该结束了!”
王至诚察觉到天运先生的偷袭无功而返,心中一定,朗声开口。
他手中重剑陡然加速,剑势一变,仿佛神牛昂首,一股更加沉重、更加磅礴的力量爆发开来。
“接我一招,‘驮山式’!”
重剑横扫,看似缓慢,却带着一股碾压一切的沉重意境,仿佛真有神牛背负山岳而行。
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哥舒天和李思齐脸色齐变,感受到这一招中蕴含的恐怖力量,不敢硬接,纷纷施展身法向后疾退。
“砰!”
重剑扫过之处,地面被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飞沙走石。
王至诚并未追击,持剑而立,目光扫过面色惊疑不定的哥舒天和李思齐,又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天运先生可能藏身的方向,淡然道:“战场凶险,非是较技之地。二位若想分个高下,他日王某奉陪。今日,还是各为其主吧!”
说罢,他不再理会二人,身形一动,如虎入羊群般杀向附近正在顽抗的朝廷军精锐小队,重剑所指,所向披靡。
王至诚以一招“驮山式”逼退哥舒天与李思齐,却并不趁势追击,反而转身杀向普通朝廷军阵。
此举并非退缩,而是为了将他的优势发挥到极致。
在万军丛中,个人勇武虽能提振士气,但决定战局走向的,依旧是整体的指挥与士卒的奋战。
他深知,哥舒天与李思齐皆是顶尖高手,短时间内难以彻底分出胜负、生死,缠斗下去,反而会令己方失去他这个强大的机动力量。
他需要造成更大的杀伤,形成更大的影响。
只见他如一道青色旋风卷入敌阵,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每一次挥扫,都带着“驮山”般的沉重意境,并非追求极致的锋利,而是无可抵御的磅礴巨力。
寻常兵卒的刀枪铠甲,在这股力量面前如同纸糊,触之即溃,挨着便飞。
他专挑朝廷军集结抵抗之处冲击,往往三五剑下去,便能将一个小型军阵搅得七零八落,为后续跟进的边州军士创造绝佳的攻击机会。
哥舒天和李思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撼与无奈。
他们联手之下,竟被王至诚一人逼退。
这位武探花的实力,早已超出了武殿试时的表现,深不可测!
不过,现在来不及思考更多了。
他们不能放任王至诚在朝廷军中继续大肆杀戮,破坏朝廷军的阵容,必须跟上限制住王至诚。
至于学习王至诚,他们也杀入边州军军阵之中…
他们可没有王至诚那般阴神七转的魂道修为,能够感知到冥冥之中的威胁,甚至感应到朝廷军的调度变化,在朝廷军合围之前脱身。
若是他们学习王至诚,深入边州军军阵,恐怕大概率会被边州军借助军阵绞杀。
因此,哥舒天和李思齐只能被动应敌,跟着王至诚而动。
暗处的天运先生,也是面色阴沉如水。
王至诚的强势,以及战场对神魂的压制,让他感到一阵阵无力。
他知道,仅凭哥舒天和李思齐,恐怕难以奈何王至诚,而他自己,在这片战场上能够发挥出的作用实在有限。
王至诚以一己之力,独抗武状元、武榜眼(天运先生的存在和出手并不被普通士卒所知),其威势顿时震慑了整个前军战场。
边州军士气大振,而朝廷军则为之气夺。
“王大人威武!”边州军士见状,热血沸腾,呐喊声震天动地。
主将如此勇猛,他们岂能落后?
原本还有些胶着的战线,在王至诚这柄“尖刀”的反复穿刺下,开始出现明显的松动。
战场上的局势,开始向着有利于边州的方向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