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至诚带着春兰和秋菊回到青云阁客栈,气氛更是不同。
掌柜的早已得到消息,亲自在门口迎接,脸上笑成了一朵花,一揖到底:“恭喜王老爷!贺喜王老爷!高中武会试第四名!小店真是蓬荜生辉!王老爷,文会试定然也是马到成功,小的预祝王老爷连捷,成就文武双进士的千古佳话!”
客栈中住着的其他武举人,无论中与不中,见到王至诚都纷纷上前道贺,语气中充满了敬佩。
那些中了武进士的,视他为强劲同侪;那些落榜的,更是带着仰慕。
一时间,客栈大堂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恭维之声,仿佛王至诚已是板上钉钉的文武双进士。
而与这热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随后回来的,同样刚参加完文会试的文生们。
他们大多面色苍白,神情萎靡,有的被书童搀扶着直接回了房,有的甚至被身边人送去了医馆。
九天非人的煎熬,耗尽了他们的心力体力。
他们看着被武人们簇拥着的、神采奕奕的王至诚,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羡慕其强健体魄的,有惊叹其文武兼修之能的,或许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同样是寒窗苦读,为何差距却如此天堑?
王至诚从容地应对着众人的恭喜。
他深知,当你展现出足够的价值和潜力时,身边自然会充满笑脸和善意。
但这并非他追求的终点,于是他很快便借口需要休息,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关上门,外界的喧嚣被隔绝开来。
春兰和秋菊兴奋地准备热水和饭菜,叽叽喳喳地说着打听来的武榜细节。
王至诚坐在窗前,望着庭院中的枯枝,心中并无太多波澜。
武会试第四,这个名次他很满意,证明了他过去的苦修没有白费。
至于文试,他已尽力,文章直指本心,剩下的,便交给考官和命运了。
不过,王至诚猜测,得中应该是十拿九稳的,甚至前十也八九不离十。
短暂的喧嚣和自我预估过后,王至诚的心很快重新沉静下来,等待着下一个结果的揭晓,下一个步骤(武殿试)的到来。
王至诚于客栈小院中,在春兰和秋菊的服侍下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洗去连考九天的尘埃与疲惫,换上宽松的常服,在榻上盘膝坐下,运转《安魂典》,恢复精力。
不过片刻功夫,精神便已恢复饱满,仿佛那场漫长的文试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在恢复精神力方面,神魂道基础功法《安魂典》有奇效。
不过,王至诚仅仅休息了一日后,翌日上午,院门外便响起了雷豹那标志性的大嗓门:“王兄!至诚兄!俺老雷来给你道喜了!”
春兰打开院门,只见雷豹一脸兴奋地站在外面,手里还提着一坛酒。
“雷爷,您来了。”春兰福了一礼,语气礼貌却带着一丝阻拦之意,“我家少爷昨日刚考完,需要静养,您看……”
雷豹大手一挥,浑不在意:“嗨!春兰姑娘,你这话说的,王兄是什么人?那可是武会试第四名!身体棒着呢!哪像那些风吹就倒的文弱书生,考个试能去掉半条命?俺老雷在边军历练的时候,三天三夜不睡觉都是常事!以王兄的体格,肯定没问题!快让开,让俺进去跟王兄喝两杯,庆祝庆祝!”
他这话说得声音洪亮,不仅春兰听得清楚,连院里刚练完功正在休息的秋菊也皱起了眉头(春兰和秋菊也需要休息,因此她们很多时候都是轮岗的)。
秋菊性子更急,走上前来,语气有些不悦:“雷爷,话不是这么说。文武之道不同,耗费的心神也不同。我家少爷连考九天,纵然身体无恙,心神也需要休息。您这样大呼小叫的,岂不是打扰少爷清静?”
雷豹被两个丫鬟接连阻拦,脸上有些挂不住,尤其是觉得在“自己人”王至诚面前失了面子,不由得有些悻悻然,甚至带着点告状的语气冲着屋里喊:“王兄!你看你这俩丫鬟!俺老雷一片好心……还有啊,王兄你是不知道,现在外面那些文生,考完一个个跟瘟鸡似的,真是没用!俺就看不上他们那样……”
这时,王至诚的声音从屋内平静地传出:“春兰,秋菊,让雷兄进来吧。”
春兰和秋菊对视一眼,无奈地让开了路。
雷豹得意地瞥了两个丫鬟一眼,昂首阔步走了进去,嘴里还在嘟囔:“你看,我就说王兄没问题吧!王兄岂是那些文弱书生可比……”
雷豹进来时,王至诚已在花厅坐下,示意雷豹落座。
雷豹将酒坛往桌上一放,抱拳道:“王兄,恭喜高中武会试第四!亏了王兄的两次指点,俺老雷也沾光,中了第三十三名!以后咱们就是同年了!”
王至诚微笑还礼:“同喜同喜,雷兄实力不俗,中榜是理所应当。”
雷豹嘿嘿笑着,自己动手倒了两碗酒,递给王至诚一碗:“来,王兄,咱哥俩走一个!”
他自己先仰头干了,然后抹了抹嘴,又开始絮叨起来:“王兄,不是我说,你这两个丫鬟也太……俺老雷是个粗人,但好心好意来道喜,她们却……还有那些文生,真是……”
王至诚端起酒碗,轻轻沾了沾唇,对于雷豹抱怨春兰秋菊和地图炮文生的话,他只是笑了笑,并未接话茬,只是在心中感叹雷豹不愧是武道粗人。
雷豹见王至诚不接他的话,自觉无趣。
他又喝了一碗酒,终究还是忍不住,话题绕了回来,压低声音道:“王兄,说真的,你那两个丫鬟……你得管管,不然以后……”
王至诚放下酒碗,目光平静地看着雷豹,依旧只是淡淡一笑:“雷兄,她们也是尽责。此事不必再提。”
雷豹被王至诚那平静却不容置疑的眼神看得有些讪讪,终于彻底住了嘴,只好闷头喝酒。
又坐了一小会儿,或许是觉得气氛尴尬,雷豹便起身告辞了。
雷豹自认他全是为了王至诚这位“半师”好,却没想到王至诚这位“半师”如此态度…
王至诚“兼挑”王家两房,本就惹人注目。
现在还未正式娶妻,就将两个漂亮侍女形影不离的带在身边,且将两个侍女宠得无法无天…
正如子实兄说的那样,王兄再不改变,一定会影响他的名声,影响他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