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休息。
孙秀才和陈铁山带着众人一同过来向王至诚见礼。
“少爷(至诚少爷)!”众人恭敬行礼,少年们眼中更是充满了敬畏与依恋。
王至诚微笑着摆手:“不必多礼。我刚刚回来,过来看看。看来这几个月,诸位都没有懈怠,这很好。”
他的目光逐一扫过少年们,凡被他目光触及的少年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
他先是对孙秀才和陈铁山的工作给予了肯定和感谢,随后便在孙、陈二人的陪同下,开始细致地视察。
他先是查看了文教的课业文章和算学作业,对石砚的文采记忆力和林风的算学逻辑能力提出了几句精到的点评和鼓励,让两个少年激动得小脸通红。
接着他又观摩了武练,亲自下场指点了一下铁牛发力的技巧,又与侯七和三表哥江志宏过了几招,测试其反应和实战能力,引得少年们阵阵惊呼和崇拜的目光。
整个过程,王至诚并非仅仅是检查。
他言语温和,但每一句点评、每一个眼神、甚至每一次拍肩鼓励,都悄然蕴含了臻至第六转的神魂之力。
这种力量并非强行催眠操控,而是一种“暗示”与“引导”。
结合他如今举人的身份威望、济养堂恩主的地位、以及他本身超凡的个人魅力,效果被放大到了极致。
当他称赞石砚“心思缜密,未来可为我臂助”时,神魂之力如暖流,将“忠诚”、“辅佐”的意念悄然融入石砚的欣喜与自豪之中。
当他鼓励林风“精于算计,他日掌家管业必成大器”时,同样的意念伴随着信任感,深植于林风的意识深处。
当他纠正铁牛姿势,肯定其“勇力过人,将来当可守护门户”时,守护的职责与对王至诚的效忠之心被紧密联结。
当他与侯七过招,笑言“身形灵巧,探查消息是一把好手”时,探索与回报的念头被悄然种下。
他甚至没有忘记其他少年,目光扫过,微微颔首,一句“尔等皆需努力,将来各有任用”,便将一种“我们是诚少爷的人”的集体归属感和使命感,无声无息地烙印在在场每一个少年的心神之中。
王至诚的话语如同春风化雨,他的手势自然亲切,在强大神魂的微操下,每一次互动都在加深着这些少年对他个人的崇拜、感恩以及绝对忠诚的潜意识。
这种影响远比当初对春兰秋菊的实验更加高效和自然,因为有了现实的身份、恩情和日常教导作为坚实的基础和掩护。
视察完毕,王至诚又吩咐孙秀才和陈铁山,日后可根据少年们的表现,适当增加肉食营养,并允诺会陆续添置更好的文武器材和书籍。
离开济养堂时,王至诚心中充满满意。
这批未来的班底,正在按照他的期望茁壮成长。
假以时日,他们将成为他手中一股真正可靠的力量。
而通过如今日这般不断“润物细无声”的神魂巩固,这份忠诚的根基将被夯得十分坚实。
……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间,距离王至诚乡试中举已过去近两年光阴。
这两年里,王至诚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在刻苦修炼文武之道,并潜心冲击《九转养神录》的更高境界。
在外界看来,这位年轻的文武双举人是在沉淀积累,准备未来的会试。
试图在下一次会试中一举得中,且取得靠前甚至一甲名次。
大楚皇朝的会试殿试与王至诚前世古代十分相似。
会试,国家级考试,在京城举行,由礼部(文)\/兵部(武)主持,吏部协助。
通过了各省“乡试”的“举人”才有资格参加。
考中者统称贡士,意为贡献给皇帝的人才。
第一名称为会元或会魁,其余合格者统称为贡士,没有特定的第二名、第三名称号。
会试的重点在于“通过”而非精确排名(除了第一名),因为所有通过者都将参加殿试,由皇帝重新定夺最终名次。
殿试,由皇帝亲自主持和出题的最终考试,在皇宫大殿内举行。
它不再淘汰考生,而是为所有“贡士”定出最终的排名等次。
考中者统称进士,意为可以进授爵位的人才。
排名称呼(分为三甲):
第一甲共三名,称“进士及第”,是最高荣誉。
第一名状元意为万众瞩目的榜首,第二名榜眼意为“榜上的眼睛”,第三名为探花。
第一甲的三位合称为“三鼎甲”,就像鼎的三只脚,缺一不可,喻指国之重器。
第二甲若干名(数量不定),称“进士出身”。
第一名称为传胪。殿试后宣布名次的仪式叫“传胪”,而第四名即二甲第一名也因此得名“传胪”。
其余第二甲进士没有特定单人称呼。
第三甲若干名(数量不定),称“同进士出身”,没有特定单人称呼。
和王至诚前世古代一样,“连中三元”仍是科举时代考生们的最高荣誉。
“连中三元”指的是在乡试、会试、殿试中均考得第一名。
乡试第一名:解元。
会试第一名:会元。
殿试第一名:状元。
只可惜,因为未获得乡试解元的原因,“连中三元”这个荣誉从最开始就与王至诚无缘了。
这一天,王至诚仍旧与往常一样在书房温书、炼神。
然而,大伯王光录却是突然来访。
他带来了一则从京城传来的惊天消息。
执掌内阁近五年、权倾朝野的江海籍首辅大臣崔琰崔大相公,终究没能逃脱“功高震主、帝王心术”的历史循环。
在与次辅李初昭的微妙博弈中,他逐渐失去了当今陛下的信任。
从去年开始,一系列针对崔琰派系的弹劾接连不断,皇帝态度始终暧昧不明,不再如最初几年般,坚定的支持崔琰大相公,或者最起码偏向崔琰大相公。
最终,看清局势的崔琰大相公识趣的选择了上表请辞,皇帝“勉为其难”地允准,赐金还乡。
树倒猢狲散。
崔琰的离任,意味着以他为核心的派系遭受重创。
一时间,朝中与地方上的崔系官员或遭贬谪,或受冷落,或急于撇清关系,整个江海省出身的官员都感到了一阵寒意,前途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