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将白静薇背回基地时,已是凌晨。警报早已解除,但整个基地却因这次擅自行动而陷入紧张氛围。
医疗组迅速接手检查白静薇的身体状况,确认她未被感染后,才松了一口气。而萧凛站在隔离室外,久久未语,直到队长陈岩走来,拍了拍他的肩:“她没事,但规矩不能破。”
“我知道。”萧凛声音低沉,“我会承担一切责任。”
“不是你承担,是她。”陈岩目光复杂,“她带回了希望,但也打破了秩序。在所有人面前,她必须接受问责——这是规则。”
萧凛闭了闭眼。他明白,白静薇的举动虽拯救了未来,却挑战了基地的生存铁律:任何未经批准的外出,皆视为叛逃风险。
隔离室内,白静薇坐在床边,手中仍攥着那支空玻璃管。门开了,她抬头,看见萧凛走进来,身后跟着陈岩与科研主管林婉。
林婉眼中满是震惊与激动:“t-7样本的脑电波记录……我们调取了监控,它在注射后出现了人类级别的神经活动!持续了整整47秒!这不是抑制,是逆转!”
“也就是说……”陈岩声音微颤,“我们真的能‘唤醒’他们?”
“不完全是。”白静薇缓缓抬头,眼神却异常清明,“那47秒,是他最后的‘自我’。就像快熄灭的火苗,被风吹了一下,短暂亮起……可风一停,火就灭了。”
她顿了顿,声音轻却坚定:“但那证明——人性没有彻底消失。只要我们能稳定药剂,延长这个时间,甚至重建神经通路……我们就能把他们‘带回来’。”
林婉激动得几乎落泪:“我可以立刻组建团队,加快量产研发!”
“不行。”萧凛突然开口,目光如刀,“药剂只经过一次有效实验,副作用未知。如果注射后引发更剧烈的变异,或者……唤醒意识却无法控制行为,我们面对的将不是丧尸,而是有思想的掠食者。”众人沉默。
“系统,这个药剂还能不能进一步开发?我需要稳定药剂,商城有没有这种物品?”
“嗯~~~对了,有一种生命增长水可以兑换,这个水是给生命物体增加活性的,只要是有生命的都可以用,但是不知道丧尸算不算活的。”
“太好了,丧尸当然活着,快兑换。”
“好的宿主,这个很贵哦~~”
“废话真多,能兑换多少就兑换多少,快点!”
白静薇看着众人说:“我们必须保证药剂稳定性,确保丧尸注射以后可以修复身体机能,使身体机能完全转变成人类,所以大家,任重道远,我们齐心协力!”
林婉重重的点点头说:“白博士,我们在做一件拯救全球的伟大事业,我愿意为之付出生命!”
“我也愿意!”陈岩说。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众人纷纷表态。
“好!那我们分工吧,我和林婉继续实验研究,先找变异动物尝试,等数据准确率达到90%以上我们再找丧尸实验。陈岩带领实验室队员做数据记录和实验调整。萧队长带领突击小队维护基地安全并为我们寻找实验动物。”白静薇冷静的分配着任务,所有人都表示全力以赴。
“我擅自离开基地,违反了规则,我愿意罚禁闭,并自愿增加两个月,只要把实验器材和数据内容给我就行。”白静薇看着这些基地管理层,他们都为基地呕心沥血。
三天后,基地会议室陈岩站在投影前,神情肃穆:“根据基地条例,白静薇擅自外出、违规实验,本应处以严重警告并调离科研岗位。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她带回了t-7号的完整数据,证实了解毒剂的可行性。科研组一致认为,这是人类重启文明的关键一步。”
林婉起身,声音微颤:“我提议,免除调岗处罚,改为禁闭一个月,并允许她在禁闭期间继续研发解毒剂升级版。我们不能让希望被关在门外。”
“我附议。”萧凛站起,声音坚定,“她不是犯错,她是在替所有人试错。如果这叫违规,那我愿与她同罚。”
会议室陷入短暂沉默。突然,一名平日沉默寡言的机械师站了起来:“我也附议。我哥……三年前变成丧尸,被关在隔离区。如果有一天,他能认出我,能叫我一声‘弟弟’……我愿意等十年。”
“我附议!”
“我也附议!”
“我奶奶还在城东废墟游荡……如果能救她回来,我愿意做任何事!”
一声声附议如潮水般响起,从科研组到安保队,从医生到厨师,整个会议室站满了人,他们眼中闪烁着久违的光——不是求生的本能,而是重逢的渴望。
陈岩看着众人,缓缓点头:“好。白静薇,你禁闭一个月,但——你可以在禁闭室设立临时实验室,基地将为你提供有限资源。若你成功,我们将启动‘归途计划’——唤醒所变成丧尸的亲人。”
禁闭室的铁门已被改造,加装了防辐射密封条与空气过滤系统。原本仅容一人转身的空间,如今被塞进了一张折叠实验台、一台便携式离心机、微型光谱分析仪,以及一个恒温培养箱。
墙上贴满了手绘的神经通路图与病毒RNA序列,用红笔圈出的关键节点,像星图般密布。
白静薇坐在台前,指尖轻点平板,屏幕上滚动着t-7号丧尸脑组织的三维重建模型。
林婉站在她身后,戴着防护面罩,正用微量移液器将一滴淡蓝色液体注入培养皿中的神经元细胞团。
“第17次配比调整。”林婉低声说,“银蓝素浓度提升至0.35%,辅酶q10替换为合成型NAd+前体,抗氧化剂改用纳米包裹的白藜芦醇——这次,我们试试能不能延长意识窗口到15分钟。”
白静薇点头,目光未离屏幕:“但要注意,过度激活神经元可能引发细胞凋亡。上次t-7的脑电波在第48秒出现异常放电,像是……意识在挣扎着表达什么。”
“它写了‘救我’。”林婉轻声说,摘下手套,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想起她在监控中看到的情景,监控显示,注射了t-7的丧尸其大脑活动竟出现间歇性波动——已停止的心跳未恢复,但脑电波却像在“沉睡中做梦”,不断闪现人类记忆的片段:一个孩子的笑脸、一杯热茶、一场雨中的告别……
更诡异的是,它的手指开始无意识地抽动,仿佛在书写什么。林婉调取高速摄像,放大画面后,发现它在空中划出的,竟是两个歪斜的字:“救……我……”
“它……还在挣扎。”林婉声音发抖,“意识没有完全消散,而是被困在了身体里。”
白静薇盯着屏幕,泪水无声滑落。
她忽然明白——那47秒的清醒,不是终点,而是一场漫长煎熬的开始。
药剂唤醒了灵魂,却无法解放它,反而让它在无法动弹的躯壳中,一遍遍经历自己的死亡与腐烂。回想起那个丧尸两人沉默片刻“可我们给它的,是清醒,还是折磨?”
白静薇缓缓道:“所以这次,我们加‘锚点’。”
“锚点?”
“对。”白静薇调出一段音频波形,“我分析了t-7在清醒瞬间的脑电波,发现有一段频率稳定在8-12hz,接近人类冥想状态的a波。
我把它提取出来,编成一段‘神经引导信号’,通过药剂中的磁性纳米粒子,定向传输到海马体——就像……给迷失的灵魂,装一个GpS。”
林婉睁大眼:“你是在给意识‘导航’?”
“不是导航。”白静薇微笑,“是唤醒记忆的钥匙。我们不是要控制它,而是帮它找到回家的路。”
白静薇在升级的药剂中加了一定比例的生命增长水,促进生命再生功能。这次决不能唤醒了意识却又一次被困在已经无法承担生命的躯体里。
禁闭室内白静薇站在小桌前,手中握着一支全新的药剂,通体呈透明银蓝色,像极了极光凝成的泪滴。
她轻声念出名字:“归源-1号。”
“它不仅能激活神经再生,还能稳定意识窗口,预计可维持清醒状态至少十分钟,并逐步修复脑组织损伤和部分身体组织机能。”萧凛站在门外,透过观察窗看着她。
她瘦了,眼底有青黑,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像燃烧的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