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欣瑶和何逸川带着白狼和小孩回到天师协会总部。主杀派的年轻天师在这场战斗后也开始摇摆不定,因为他们亲眼看见北岭城镇中许多妖与人共存,和谐幸福。北岭有广袤的森林,灵气充足,许多有灵性的动物得以化形,城镇与大城市较远,许多善良的妖跟人相爱,共同创建家园。
天师协会总部的疗伤室内,灵草的清香与淡淡的血腥味交织。
白狼静静地卧在软垫上,呼吸微弱,腹部的伤口虽已止血,却仍泛着不祥的青黑之色——那是被邪祟符咒所伤的痕迹。
她身旁,一个约莫五岁模样的孩童蜷缩着入睡,小脸苍白,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他穿着一件小小的布衣,衣角绣着一朵浅银色的狼形纹样,那是北岭人与妖缔结“共生契”后独有的标记。
蒋欣瑶蹲下身,轻轻为孩子掖了掖被角,低声道:“这孩子……是白狼与人类所生?”
“嗯。”何逸川点头,目光落在孩子与白狼如出一辙的银灰色眼眸上,“北岭有传说,当人与妖真心相守,诞下的子嗣会继承双族之灵,既非纯粹的人,也非纯粹的妖。他们被称为‘契子’,是人妖共存的象征。”
蒋欣瑶心头一震。她早知北岭民风开放,却未料已有如此深的羁绊。
她凝视着孩子熟睡的脸——那眉眼间既有狼族的野性轮廓,又有凡人的温软气质,像极了月光下悄然绽放的夜昙。
“他叫小川,是白狼与一位已故猎户的儿子。”何逸川声音低沉,“那猎户为护她,死于主杀派的‘净妖令’下。白狼悲恸欲绝,却仍坚持将孩子养大。她本可化形逃离,却选择留下,只因孩子需要人类的身份。”
蒋欣瑶轻轻抚摸孩子的发,忽然察觉他掌心有一道淡淡的符纹——那是“共生契”的印记,唯有血脉相连的双亲共同缔结,才能激活。
她心中一动:这孩子,或许正是打破偏见的关键。
就在这时,小川在睡梦中轻轻呢喃:“妈妈……别走……爸爸说,我们不是怪物……”
白狼似有所感,虚弱地抬了抬头,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孩子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仿佛在回应:“妈妈在……妈妈在……”
这一幕,如刀刻般刺入何逸川的心。他想起自己幼时,父母死于妖手,他孤身一人被一位天师收养,灌输“妖皆恶”的信念。可眼前这个孩子,分明纯净如雪,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妖即祸源”最温柔的反驳。
“我们不能让他被带走。”何逸川忽然道,声音坚定如铁,“主杀派若知他是‘契子’,必视其为异类,甚至当作实验体。”
“我……开始明白你说的‘共存’了。”何逸川声音低沉而沙哑,“可协会不会接受。主杀派掌权已久,他们视妖为敌,若知道北岭有如此多妖与人共居,必会视为叛乱之兆。”
“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看。”蒋欣瑶站起身,眼中闪过一抹锐光,“北岭不是例外,而是未来的可能。我们不是要颠覆规则,而是要重新定义‘规则’。”
何逸川目光灼灼的看着蒋欣瑶,“我的目标便是此,我希望重新定义规则,有你的支持是我之所幸。”
蒋欣瑶笑了笑:“我们的路还很远,先搞定主杀派的老头子们再说。”
与此同时,主杀派议事厅内,年轻天师李林握紧手中的符咒,掌心渗出冷汗。
他望着主位上那位白发老者慷慨激昂地阐述“妖患必除”的训诫,耳畔却不断回荡着昨夜在北岭山林边缘的所见——一只受伤的鹿妖用最后力气将昏迷的凡人孩童送回村落,而自己却倒在血泊中,皮毛上沾着守护村民时留下的箭伤。
他低头凝视腰间家族世代相传的赤霄符剑,剑柄上刻着“守正诛邪”四字,可此刻剑身却在微微震颤,仿佛某种不安的情绪在共鸣。
议事厅的铜灯摇曳,光影在他脸上交错,映出挣扎的阴影。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亲手斩杀过一只化形为老妪的兔妖,可那妖在临死前竟用最后灵力护住身后瑟瑟发抖的幼童,那画面与此刻北岭狼崽守护母亲的场景重叠,刺痛了他的心。
“长老,弟子斗胆问一句……”他艰难开口,声音带着颤抖,“若北岭真有妖与人共处,且未伤及无辜,我们是否……仍需赶尽杀绝?”
长老猛地拍案,怒斥道:“混账!妖性本恶,岂会真心向善?你这是被邪祟蛊惑了心智!”李林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疼痛却让他清醒。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此时在北岭回来的年轻天师都看向老者,他们内心早已动荡,他们知道自己做错了太多,不是所有妖都会害人,就像不是所有人都是良善一样。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陆昭正在接受任务传输。
“世界线加载中……任务发放——”
刹那间,光幕骤亮,浮现出一位白衣男子的身影。他面若桃花,眉眼如画,头顶一对毛茸茸的狐耳微微抖动,身后九尾虚影若隐若现。他盘坐于山巅古树之下,周身灵气缭绕,已入妖皇境。
“此人名为白逸尘,实为千年前渡劫失败的九尾狐族遗孤,隐居于偏远山村‘青丘谷’,庇护一群即将化形的小妖。他本欲避世清修,不涉红尘,却因屠户猎杀小妖,引发血案,最终与天师同归于尽。”
陆昭凝视着那道身影,心中竟泛起莫名熟悉之感,仿佛那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宿主,您正是白逸尘的重生之身。您的任务有两个:一、建立妖族聚居地,守护小妖化形,打破‘妖即恶’的偏见。
二、收集天师何逸川的‘甜蜜值’,完成甜宠系统支线任务。”
陆昭:“???”他眉头一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甜宠任务?收集何逸川的甜蜜值?甜宠系统多多不是已经带别人了吗?我还需要完成任务?”
“是的宿主,因为您的过错使系统空间破坏,所以甜宠系统不能解绑。”001一本正经的说。
“啊~~好吧,那我怎么也得知道何逸川是谁?我怎么收集他甜蜜值?”陆昭无可奈何的说。
001的系统音响起:世界线传输中……何逸川,年轻天师……重生归来……
“这就是何逸川的情况,目前他正在天师协会进行改革,这一世他立志于人妖和谐共存,所以你们不是敌人。至于怎么收集甜蜜值,那是宿主的事,请您自己想办法。”001解释道。
“额~~~好吧,我是和他同归于尽的人~哦不对,是妖,现在还得巴巴的凑上去给人家介绍对象?呵呵了!”陆昭心里想。
“对了宿主,任务失败将导致世界线崩塌,且您将永久失去下一次与蒋欣瑶同世界的机会。”
最后这一句,像一根细针,轻轻刺进他心底。
他眸光一沉,随即抬眼,笑意渐敛,只剩坚定:“我接。”
——为了世界线,也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