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李师师的住处，已经是深夜！
苏小小帮着春桃收拾好东厢房的被褥，又叮嘱了几句夜里要留意的事项，才和李师师互道晚安，转身回到武松的卧房外。
见武松正倚在门框上等着她，身上还披着那件素色披风，她脚步顿了顿，脸上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都安排妥当了？” 武松迎上前，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指尖传来熟悉的微凉触感。
“嗯，师师姐一路上累坏了，已经躺下歇着了。” 苏小小点头，目光里带着几分心疼，随即又抬眸看向武松，语气带着几分羞涩与认真，
“大人，今晚我想去东厢房陪陪师师姐，也好跟她说说知己话。
她刚到济州，又是这般光景，想必心里定有不少委屈。”
武松闻言，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故意逗她：“哦？这才刚见着师师姐，就要撇下我了？果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啊。”
“大人！” 苏小小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气地瞪了他一眼，抬手轻轻锤了锤他的胸膛，力道轻得像羽毛拂过，
“您尽会胡说！师师姐她…… 她是历经艰险才来的，我陪陪她。”
她的指尖带着些许凉意，落在武松的胸膛上，却像是点燃了一簇小火。
武松顺势抓住她的手，往怀里一带，将她拥入怀中，低头在她耳边轻笑：“逗你的。
去吧，好好陪着她，别让她觉得孤单。只是…… 可别忘了，谁才是你的心上人。”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苏小小耳尖泛红，轻轻 “嗯” 了一声，挣开他的怀抱，转身快步往东厢房走去，走了几步，还忍不住回头望了他一眼，眼底满是羞赧的笑意。
武松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廊尽头，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心中却依旧激荡。
李师师那般尊贵的女子，竟为了他不惜女扮男装、混在流民中千里奔波，这份情意让他动容；
而苏小小这般通透善解人意，不仅毫无妒意，还主动照料李师师，还有刚才的左拥右抱，指尖仿佛还留着李师师身上的清香。
东厢房内，烛火摇曳，映着床榻上的两道身影。
李师师虽躺在床上，却并无睡意，睁着眼睛看着帐顶，眼底满是纷乱的思绪。
听到推门声，她连忙侧过身，看向走进来的苏小小。
“师师姐，还没睡罢？” 苏小小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褪去外衣，小心翼翼地躺到另一侧，尽量不打扰到她。
“嗯，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睡不着。” 李师师声音轻柔，带着几分疲惫。
转头看向苏小小，月光透过窗缝洒在她脸上，更显清丽，“小小，此番我贸然前来，没给你和武大人添麻烦吧？”
“师姐说的哪里话！” 苏小小连忙摇头，握住她的手，“你能平安到这里，我和大人都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你这一路，实在太苦了。”
两人并肩躺着，一时无话，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在屋内回荡。过了片刻，李师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轻轻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小小，我问你件事，你…… 你和大人，已然是夫妻了吧？”
苏小小闻言，脸颊瞬间染上一层薄红，眼神微微闪烁，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声道：“大人待我极好，清宴居于我而言，便是安稳的家了。”
这般隐晦的回应，已然是默认。
李师师心中轻轻一叹，说不清是失落还是释然，脸上却露出了真心的笑意：“那就好，真好。我就知道，武大人不是负心之人，你这般好，本就该得偿所愿。”
“师师姐……” 苏小小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我还记得，当年在东京的花魁宴上，武大人为了你，醉酒作诗三十篇，篇篇皆是情意。”
李师师回忆起当日的场景，眼中满是感慨，“那时我便看出来了，你看向他的眼神，早已动了心。
只是那时你身在金风楼，我还担心你们前路多舛，没想到你竟这般有勇气，为了他自赎其身，一路追随到济州。”
提到往事，苏小小眼底也泛起了柔光：“那时我也没想太多，只觉得跟着大人，心里才安稳。好在老天眷顾，让我能留在他身边。”
“你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配得上武大人的真心。”
李师师语气真诚，顿了顿，又像是不经意般说道，“武大人他…… 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有担当，重情义，只是身在乱世，难免身不由己。”
苏小小听出她话里的深意，转头看向她，眼神清澈而通透：“师师姐，你心里，也是有大人的吧？”
李师师浑身一僵，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般，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连忙避开她的目光，语气带着几分慌乱，却又嘴硬道：
“小小，你胡说什么呢！我只是…… 只是把武大人当作...当作挚友，见他身处险境，实在放心不下才赶来的，并无其他心思。”
“师师姐，你瞒不过我的。” 苏小小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温柔却坚定，“你看向大人的眼神，和我当初看向他时，一模一样。
若非真心在意，谁会不顾自身安危，千里迢迢从东京赶到这战火纷飞的济州前线？”
被苏小小一语点破心事，李师师再也无法掩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羞赧，终究是沉默了下来。
屋内的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微妙，烛火摇曳，映着两人各异的神色。
苏小小见她这般模样，心中了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没有再继续追问：“师师姐，夜深了，快睡吧。有大人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李师师轻轻点了点头，闭上眼睛，脑海中却全是武松的身影 —— 他方才拥住她时的温暖，还有他看向苏小小时的温柔…… 种种画面交织在一起，让她心绪难平。
苏小小静静地躺了片刻，听着身边李师师的呼吸渐渐平稳，以为她已然睡着，便小心翼翼地起身，穿好外衣，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往武松的卧房走去。
此时的武松，正坐在床边等着她，桌上的烛火依旧亮着。
见苏小小进来，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起身迎了上去：“怎么回来了？不是要陪你师师姐说知己话吗？”
“师姐已经睡熟了。” 苏小小走到他面前，抬头看着他，眼中带着几分羞涩，也带着几分心疼，“大人，师师姐她…… 为了你，真的受了太多苦。”
武松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沙哑：“我知道。她一个弱女子，能做到这般地步，这份情意，我武松记在心里。”
一想到李师师男扮女装混在流民中，一路历经艰险只为见他一面，武松心中便激荡不已。
而怀中的苏小小，这般通透善解人意，更是让他心头暖意丛生。他低头吻住她的唇，辗转厮磨，带着压抑已久的情意与感激。
苏小小温顺地回应着他，脸颊滚烫，呼吸渐渐急促。
连日来的担忧与今日的感动交织在一起，让她彻底卸下了所有防备，主动环住他的脖颈。
夜色渐深，卧房内的烛火被风吹得轻轻摇曳，而后缓缓熄灭。
屋内渐渐响起细碎的喘息与婉转的轻吟，苏小小情到深处，忍不住‘引吭高歌’，那声音带着极致的欢愉与安心，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然而，东厢房内，李师师并未真的睡着。
她只是闭着眼睛，听着隔壁传来的声音，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酸涩不已。
她修长的大腿紧紧地夹着被子，指尖用力到泛白，
这小妮子也不知道小声一些。李师师有些羞恼！
这一夜，有人欢愉，有人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