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
“罗洪钢,我哥,我哥他们怎么了?”安欣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傻了,她什么都还没来得及消化。
“宝贝,你先别急,先听我说!” 罗洪钢强忍着伤口,搂着安抚着安欣,揉了揉她的头发,认真的看着她:“交给我来处理,相信我,嗯?”
罗洪钢立刻起身拿起电话将号码打给马山:“你立刻到我这里来一趟!”
“但是你的伤……”安欣情绪不稳定的说。
“没事。”罗洪钢看着被包扎好的伤口吻着安欣的额头:“乖,等我回来!”
说完就朝外面走去,到了门口,早已经在门口等候的马山看到自家总裁出来,立马上前:“总裁!”
“那批货怎么又出问题?”
“惦记它的人实在太多,我们这边尽量拖延时间!”马山边走边解释:“安总那边情况也不是很客观,他们……”
本来大步向前走的男人,突然停下来回头看着马山,不说话,吓得马山立刻解释:“我多嘴!”
“找人保护好这里,赶紧走!”罗洪钢没再说什么。
“是!”说完两人就上了私人飞机。
马山莫名其妙,这里他来了不下十几二十次,没什么特殊的啊,为什么要保护起来,是不是安小姐在这里才?他不敢问,毕竟这是主子的事情,他照做就行,毕竟拿了人家老板钱,不是。
房间的门“咔嗒”一声合上时,安欣感觉心里的某块地方也跟着空了。她站在玄关,指尖还攥着那把罗洪钢刚给她的钥匙,金属的凉意透过指尖渗进心里,让她打了个轻颤。
落地窗外,私人飞机的尾灯闪了两下,像颗被风吹走的星子,很快就钻进了厚重的云层里,连一点光都没留下。安欣慢慢走过去,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看着窗外漆黑的房子——他说“乖,等我回来。”可现在,只有风吹过梧桐叶的“沙沙”声,陪着她。
她走到窗边,看着那片漆黑的夜空,手里还攥着那把钥匙。哥哥让她待在罗洪钢身边,嫂子说这里最安全,可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罗洪钢又要去做什么?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是叶子发来的消息。安欣点开,看着屏幕上的字,眼眶瞬间就红了:“安欣,你没事吧?夏静生说罗洪钢又匆匆忙忙的走了,你哥他们好像也出事了……”
“哥他们……”安欣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她想起昨天接到嫂子电话时,嫂子声音里的慌乱:“小欣,你哥这边有点事要处理,你在罗洪钢那儿待着,别乱跑,那里最安全。”她当时还想问清楚,可电话里只传来一阵忙音,再打过去,就没人接了。
她走到沙发边坐下,罗洪钢的黑色外套还搭在茶几上,衣摆处还有一点没洗干净的消毒水痕迹——是昨天换药时蹭上的。安欣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外套的布料,很软,是他一直喜欢的牌子。她想起昨天晚上,他就是穿着这件外套,坐在她身边,她给他慢慢上药,他说过他不会再离开的,他说过他这次不会再也不走了。
可现在,还没有清理完的药水还乱七八糟的躺在桌子上,他却走了。
安欣把脸埋进沙发靠垫里,靠垫上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消毒水的气息,是属于他的味道。她忽然想起他昨天说的话:“我见不得光,更不敢连累你。”那时候她还不懂,只觉得他在说胡话,可现在她才明白,他的世界里,藏着这么多她看不见的危险——龙哥的死、哥哥的事、那批被人惦记的货,每一件都像把刀,悬在他头顶。
她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窗外的鸟开始叫,罗洪钢还是没回来。桌上的医药箱敞着,里面的纱布和棉球散落着,像他匆忙离开的样子。
她起身走到厨房,想倒杯温水,却看见水槽边放着一个没洗的玻璃杯,里面还剩小半杯温水。是罗洪钢早上喝剩下的,他以前总说“温水养人,你少喝冰的”。安欣拿起杯子,指尖碰了碰杯壁,早就凉透了。她把水倒掉,重新接了杯温水,放在茶几上——她想,等他回来,就能喝到热的了。
冰箱里还放着他昨天特意让马山买的草莓,是她喜欢的品种,颗颗饱满通红。安欣打开冰箱门,看着那些草莓,忽然就红了眼。他总是这样,记着她的所有喜好,却从不跟她说自己的难处。她想起一年前他消失时,她也是这样,守着他留下的东西,一天天等,可这次不一样,这次他说了“等我回来”,她信他。
安欣拿起自己的手机,翻到罗洪钢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迟迟没按下去。 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她也不敢打电话给罗洪钢,她只好乖乖听话的照着罗洪钢说的做,在家等他,她不能给他添乱,就像哥哥说的那样。
她蜷缩在沙发上,把脸埋进膝盖。原来等一个人是这么难熬的事,一分一秒都像在熬汤,火不大,却烫得人心慌。
“罗洪钢,你快点回来啊。”她对着空荡的屋子,小声说。
她的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按下去又松开。她怕打扰他,怕他在忙重要的事,怕自己给他添乱——就像哥哥说的,“你乖乖待着,就是帮他最大的忙”。
安欣起身,走到阳台,风带着清晨的凉意吹过来,让她裹紧了身上的披肩——这是罗洪钢去年送她的,米白色的,很暖和。她看着天边慢慢亮起来的光,心里的不安好像少了一点。她想起他昨天抱着她时,胸口的温度,想起他说“相信我”,那些话像颗定心丸,让她慢慢静了下来。
手机又震了,还是叶子发来的:“夏静生说马山安排了人在家附近守着,你别担心,有情况随时跟我们说。”
安欣回复:“好,谢谢你们,我没事。”
安欣又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心里五味杂陈,空气里好像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消毒水味,混着点淡淡的烟草气,让她稍微安心了些。她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一定会没事的。
但是一想到哥哥嫂子,安欣的心就五味杂陈,心里有些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也不知道该找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