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眠推着空了的小推车往回走,车上轻了,她走路也不费劲,就是不能带着这么多东西坐牛车。
这么一来一回的也真是麻烦,等挣点银子了,就自己买个牛车。
林眠眠推着小推车刚到院门口,就见周老太扶着门框张望,脸上全是担忧。
“娘!我回来了!”。
周老太赶紧迎上来,帮她拍掉身上的灰尘,递给了她一杯温水。
“眠眠你终于回来了”。
林眠眠喝了口温水,从怀里掏出钱袋一下倒在木桌上。
“这……这么多,眠眠!”。
林眠眠高兴的一个个数着。
“娘,快帮帮我数”。
数到最后,林眠眠一拍桌子。
“我嘞个娘!整整一千零六文,除去本钱,净赚了七百多文呢!”。
周老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手里的铜板都攥紧了。
“这么多!”。
林眠眠心里乐开了花,出去扎进灶房。
“娘,今天高兴,我给您做道新菜,菠菜鸡蛋羹,再做个五花肉炖粉条,咱们好好庆祝庆祝!”。
周老太笑的皱纹都堆在了一起。
林眠眠在灶房把菠菜切碎,打进三个鸡蛋。
加了点温水、盐和香油,搅匀了倒进陶碗里,上锅蒸。
接着把五花肉切成片,放进锅里炒出油,加了点酱油,再把泡好的粉条丢进去,兑上热水慢慢炖。
就等着吃喽。
“娘,我也是没想到竟然卖了这么多,今天生意确实不错”。
“眠眠,我觉得我头上的伤好多了,这几日就在家帮帮你准备东西吧”。
“哎呀娘,大夫说了,您得好好休息,等您彻底好了,想怎么帮就怎么帮,不然没养好,还要重新养的”。
周老太只能作罢了。
关键是看眠眠这么累,她也想做点什么。
没一会,蒸蛋的嫩香和炖粉条的酱香就飘满了屋。
林眠眠盛出蒸蛋,撒了点葱花,“蒸蛋好喽”。
两人坐在木桌旁,吃着鲜嫩的蒸蛋,嚼着吸满肉汁的粉条,心里暖烘烘的。
周老太笑的温和,“今天累坏了吧,眠眠你看这蒸蛋嫩的,比豆腐脑还滑溜,你比娘还厉害”。
“当然还是娘更厉害了”。
林眠眠吃着吃着,突然有点想掉眼泪,身处这个环境里,她想奶奶了,也不知道奶奶在天上过得好不好。
周老太对她这么好,好到她都受宠若惊。
是奶奶吗……
林眠眠刚夹了一筷子吸满肉汁的粉条,院门口就传来了张小梅那尖细的嗓门,还夹杂着周耀祖的哭闹声。
“娘,我带着耀祖来看您了,您头伤好些没啊”。
周老太手里的筷子顿了顿,林眠眠把嘴里的粉条咽下去,起身就往院门口走,脚步轻快却带着股子利落劲儿。
刚出去,就见张小梅一手叉腰,一手拽着周耀祖。
“哟,这不是大嫂吗,稀客啊”。
林眠眠倚着门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们正吃饭呢,有啥事儿等我们吃完再说?”。
张小梅眼睛滴溜溜往屋里瞟,鼻子使劲嗅了嗅,香味直往她鼻子里钻,馋得她咽了口唾沫。
她故意把周耀祖往前推了推。
“林眠眠,耀祖想奶奶了,非要来看看,再说了,娘也是我婆婆,我来看看她咋了,你还要拦着不成”。
周耀祖也配合着哇哇大哭,说想奶奶了。
林眠眠心里冷笑,这娘俩,算盘打得真响,她往门框上靠得更稳了,声音也冷了几分。
“大嫂,娘的伤还没好,大夫说了不能受惊吓,耀祖这么哭,进去吵着娘怎么办,再说了,我家刚做好的饭,耀祖这一手鼻涕一手口水的,要是蹭到菜里,多不卫生啊”。
张小梅脸一沉,“林眠眠,你啥意思,我带着耀祖来看娘,你还不让进门了,你这是不孝!”。
“不孝?”。
林眠眠嗤地笑了。
“娘在我这儿,什么都不用做,伤口好得快得很,哪像在家,活都是娘的,还被人推倒磕破头,要说不孝,大嫂你可比我厉害多了”。
这话戳中了张小梅的痛处,她脸涨得通红,伸手就要往屋里闯。
“我今天非要进去看看娘,你拦不住”。
林眠眠往前一步,稳稳地挡住门,力气竟比张小梅还大。
“别费劲了,我这门是新换的门闩,你要是硬闯,把娘吓着了,或者把门撞坏了,我直接去找村长评理,到时候让全村人都听听,你是来探病的,还是来撒泼的”。
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有力。
张小梅心里一虚,上次分家的事,村长就偏向林眠眠,要是真闹到村长那儿,她准讨不到好。
再说了,但真要闹起来,自己也占不到便宜。
她狠狠瞪了林眠眠一眼,又拽了拽周耀祖。
“走,耀祖,咱不看了,有些人啊,真是厉害了,连婆婆都不让见了”。
周耀祖还在哭着要吃好吃的,张小梅气得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哭啥哭,回家给你蒸红薯吃”。
说着,拽着周耀祖骂骂咧咧地走了。
林眠眠看着她的背影,关上了门,还特意插上了门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