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梅憋着一肚子气，拿起扫帚狠狠扫着鸡圈。
鸡粪溅得扫帚上到处都是，她越扫越上火。
“都是林眠眠的错！要不是她，我能丢这么大脸？还得扫这破鸡圈！”。
鸡圈里的老母鸡像是听懂了，扑棱着翅膀咯咯叫了两声，竟拉了坨鸡屎在她脚边。
张小梅气得直跺脚。
“你这破鸡也跟我作对！”。
她抬手就要赶，却被旁边玩的周耀祖凶了。
“娘，你打鸡干啥，鸡有用，它还得下蛋给我吃呢，要是你把它打坏了，我就打你”。
张小梅宠溺又生气。
“刚刚让你帮娘说话你咋不说，白对你这么好了，这有个鸡蛋，你拿着让你奶奶给你煮了”。
刚递过去，周耀祖皱着眉躲开。
“娘，你手臭，跟鸡圈一样臭”。
这话气得张小梅差点把手里的鸡食瓢扔了，林眠眠在门口看得直乐。
另一边，周正耷拉着脑袋跟周老实蹲在门槛上抽旱烟。
“爹，那一两银子，就这么给林眠眠了？”。
他心里也是不服气的。
“那方子本就是她的，谁让你们偷了方子去卖，手脚又不做的干净点，还有那银子若是当时就给了我，今日是怎么都拿不出去的”。
周正被周老实怼得没话说，只能狠狠抽了口旱烟。
周老实瞥了他一眼，又说道。
“往后家里的银子都归我管，你和小梅要是再敢私藏，我打断你的腿！”。
这话刚落，就见周耀祖举着个鸡蛋跑过来，凑到周老实跟前。
“爷，娘说这鸡蛋给我煮！娘的手臭，我不要她碰！”。
周老实放下烟杆，一把抱起孙子，摸了摸他的头。
“好，爷爷让奶奶给你煮鸡蛋吃，吃完了长大个有出息”。
周耀祖欢呼着搂住周老实的脖子，“吃鸡蛋喽”。
这边张小梅总算把鸡圈扫完，洗手时看见盆里的水都泛着浑，越想越气，嘴里又开始碎碎念。
“凭啥林眠眠就能坐着吃现成的，我就得扫鸡圈，她那方子说不定也是偷来的！”。
这话刚好被周老太听见，周老太停下脚步。
“小梅，话不能乱讲，眠眠的方子是她自己的，怎么可能是偷来的”。
张小梅吓了一跳，回头见周老太端着半盆玉米面站在身后。
“我就是随口说说……她天天待在屋里琢磨方子，谁知道咋琢磨出来的，再说了，凭啥她不用干脏活，我就得扫鸡圈”。
周老太把玉米面放在桌上。
“你歇着吧，一会我弄”。
张小梅撇撇嘴，刚想说点什么，林眠眠就从屋里出来了，只能闭上了嘴。
门槛上，周正抽完旱烟，刚要起身去喂猪，就见周耀祖举着个空鸡蛋壳跑过来。
“爹！鸡蛋好吃！明天我还要吃！”。
周正心情好了不少，故意逗周耀祖。
“明天让张小梅给你煮，张小梅煮的鸡蛋香！”。
周耀祖立刻摇头。
“不要娘煮！娘手臭，煮的鸡蛋肯定有鸡屎味”。
这话一出口，林眠眠笑出了声，手里的家伙事差点掉在地上。
张小梅听得清清楚楚，气得从灶房探出头，手里还攥着块擦碗布。
“周耀祖！你再说一遍，谁手臭了，我刚洗了三遍手！”。
周耀祖立刻把脑袋缩回去，只留个后脑勺对着她。
周老太哄着张小梅。
“行了小梅，跟孩子置啥气，耀祖逗你玩呢！”。
张小梅哼了一声，转身回灶房，刚要把擦碗布往绳上晾，就见周老太端着个瓷碗给她。
“累了半天了，喝口水歇歇吧”。
张小梅本想摆脸子，可看着周老太递过来的碗，心里的气莫名消了点。
接过碗闷声喝了一口，连带着扫鸡圈的委屈都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