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洞的震颤渐渐平息,黑晶石碎裂后的微光如同星屑,在空气中缓缓消散。夏雨晴扶着林辰,看着他肩上的黑斑褪去,松了口气:“竹刀果然有用,这凹槽像是专门为它留的。”
慕容雪走到雕像底座旁,捡起一块黑晶石的碎片,入手冰凉,很快就在掌心化作一缕白烟:“这鸦魂核心一碎,周围的鸦寒就散了,那些被冻住的人应该能醒过来了。”她望向冰层融化后露出的通道,“下面就是冰魄泉?”
通道狭窄陡峭,仅容一人通过,往下走了约莫十几步,一股清冽的水汽扑面而来,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天然溶洞,中央有一汪碧绿的泉水,泉眼处不断冒着细小的气泡,泛着莹润的光泽,正是冰魄泉。泉水周围的石壁上,布满了发光的苔藓,将整个溶洞照得朦朦胧胧。
“这泉水……”林辰凑近泉边,只见水面倒映出的不仅有他们的身影,还有无数细碎的光点在游动,像是被困的魂灵,“里面好像有东西。”
秦雨烟银鞭轻点水面,泉水荡开涟漪,光点随之聚散,其中一个光点竟凝聚成模糊的人形,朝着林辰伸出手,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是之前被鸦魂吞噬的魂魄!”慕容雪惊呼,“冰魄泉能滋养魂灵,它们被困在这里,吸收了泉水的灵气,才能保持一丝清明。”
就在这时,溶洞深处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石壁上的发光苔藓突然暗了下去,只有冰魄泉的水面还泛着微光。林辰握紧竹刀,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的石壁似乎比别处更平整,像是一道隐藏的门。
“谁在那里?”夏雨晴提高声音,净火在掌心燃起,照亮了黑暗的角落。
黑暗中,一个身影缓缓走出,穿着破旧的探险服,脸上满是风霜,手里握着一把锈蚀的登山镐。“终于有人来了……”他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我被困在这里三个月了,你们是来救我的吗?”
林辰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苦笑一声,指了指冰魄泉:“我是地质勘探队的,三个月前为了找水源来到这里,结果撞上了鸦魂作祟,队员们都被卷走了,只有我掉进泉眼附近,靠着这泉水才没被鸦魂吞噬,但也出不去——这溶洞的石门被鸦魂封印了,只有毁掉核心才能打开,你们做到了?”
慕容雪打量着他:“你的队员……是不是都被冻在上面的冰层里?我们已经毁掉了鸦魂核心,他们应该能醒过来。”
“真的?”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醒过来也没用了……鸦魂虽然碎了,但它留下了‘种’,就在泉底。”他指向冰魄泉中央,“每到月圆夜,泉底就会伸出无数根黑色的根须,吸收魂灵的力量,再过几天就是满月,到时候它就会重新凝聚成形,比之前更厉害!”
林辰看向泉底,水面下漆黑一片,看不清深浅。“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亲眼见过……”那人说着,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朝着泉眼扔去——那是一枚闪烁着黑气的符咒,落入水中的瞬间,泉眼猛地翻涌起来,无数黑色根须破土而出,朝着他们缠来!
“小心!他是鸦魂的人!”林辰大喊着挥刀斩断一根根须,却见那“勘探队员”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化作一缕黑烟融入根须中——竟是鸦魂留下的残念所化!
冰魄泉彻底沸腾,石壁上的石门“轰隆”一声打开,里面传来更恐怖的嘶吼声。夏雨晴净火狂燃,秦雨烟银鞭横扫,慕容雪桃木枝挥洒绿光,林辰则握紧竹刀,盯着石门后那双在黑暗中亮起的、不属于人类的眼睛——看来,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