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驶进灵泉山口时，柳清颜正站在老槐树下张望。看见车身上的积雪，她提着药箱快步迎上来，目光先落在林辰身上，见他只是袖口沾了点黑污，才转向后面的三位女子。
“这位是慕容雪，玄门世家传人；秦雨烟，水系异能者；夏雨晴，控火世家的。”林辰一一介绍，最后指着柳清颜，“柳清颜，医道传承，也是……”
“土行阵眼的持有者。”秦雨烟接过话，目光落在柳清颜腰间的“曦”字玉佩上——那是林辰托人带回的，此刻正与她的水行玉佩隐隐相和。
柳清颜笑了笑，将药箱递过去：“路上辛苦了，我备了驱寒的紫苏汤，还有修复灵力的药膏。”她的目光扫过三人，最后停在夏雨晴微红的手腕上，“夏小姐的火异能耗损过度，这药膏抹上能缓解灼痛。”
夏雨晴挑眉接过药膏，指尖刚触到瓷瓶，就感到一股温和的土行灵力涌来，果然压下了腕间的灼意。“你这手艺，比家里的老头强。”她难得说了句软话。
刘长老拄着拐杖走出来，看着院里站着的五个年轻人（楚梦瑶正扛着摄像机转圈拍素材），忽然捋着胡须笑了：“五凤归巢，龙玉觉醒，老话诚不欺我。”他指了指泉眼，“昨夜泉底发光，阵眼已经松动，你们来得正好。”
众人跟着刘长老来到泉边。月光洒在水面上，能清晰看见水底的青铜阵盘，盘上刻着的五凤朝阳纹正断断续续闪烁，其中四凤已亮起，唯有代表土行的那只还很黯淡。
“清颜的土行之力还没完全觉醒。”慕容雪蹲下身，指尖轻点水面，激起一圈涟漪，“需要龙玉引导，才能让五凤齐鸣，稳固阵盘。”
林辰摘下龙纹玉，刚要递向柳清颜，泉眼突然翻涌起来，阵盘上的纹路猛地亮起，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水底传来。秦雨烟反应最快，银鞭甩出卷住旁边的竹篱笆，才没被吸进去。
“是阵盘在催醒！”刘长老大喊，“快让五灵之力注入阵盘，不然会被邪祟趁机冲破封印！”
林辰当机立断，将龙纹玉按在柳清颜掌心。古玉与“曦”字玉佩相触的瞬间，柳清颜身上爆发出柔和的绿光，土行之力顺着她的指尖流入泉中。慕容雪的木行灵力、秦雨烟的水行之力、夏雨晴的火行能量，还有林辰的金行之气，同时朝着阵盘汇聚。
五股力量在泉底交织，阵盘上的五凤纹终于全部亮起，金光穿透水面，在夜空凝成只巨大的凤凰虚影，鸣声清越，震得老槐树的叶子簌簌作响。
楚梦瑶举着摄像机，手都在抖：“这、这要是播出去，收视率肯定爆表！”
光芒散去后，泉眼恢复平静，水底的阵盘稳固了许多。柳清颜看着掌心的龙纹玉，脸颊微红：“刚才好像……听见了祖辈的声音。”
“是守护的执念。”慕容雪轻声道，“咱们五家的祖辈，当年就是这样合力封印邪祟的。”
夏雨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光稳固阵盘没用，得找到邪祟的老巢。我刚才在阵盘上看到个黑影，像是藏在城西的废弃工厂。”
秦雨烟点头：“我也感应到了，那里的阴水之气和黑风口的骨煞同源，应该是日军当年留下的实验基地。”
林辰看向刘长老：“爷爷留下的手札里，有没有提过那个工厂？”
老人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这是你太爷爷的日记，里面提过‘731分部’，说他们在那里用活人练邪术，最后被玄门和异能者联手捣毁，只留下个地下实验室没找到。”
日记里夹着张泛黄的地图，标注着废弃工厂的位置，地下实验室的入口被画成个骷髅头的形状。夏雨晴看到地图，眼神一厉：“就是这！我家的祖训里提过，当年是我太爷爷放火烧了地面建筑，可惜没来得及炸掉地下实验室。”
“明天一早就去。”林辰将地图折好，“清颜准备些解毒的药膏，那里肯定有残留的毒气；雨烟和我负责探路，你的水异能能感应机关；雪姐和雨晴断后，木行符咒和火焰能对付阴邪。”
分配完任务，柳清颜去灶房热紫苏汤，秦雨烟帮她烧火，银鞭偶尔卷过灶台上的药草，动作竟意外地灵巧。夏雨晴坐在门槛上，看着慕容雪用桃木枝在地上画符，偶尔插句嘴指点火焰符的画法——两人明明性子迥异，聊起符咒却格外投缘。
楚梦瑶扛着摄像机，把这一幕拍下来，嘴里念叨着：“标题就叫《五美齐聚灵泉，共商除邪大计》，肯定火！”
林辰靠在老槐树上，看着泉边的身影，忽然觉得爷爷说的“婚约”，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指儿女情长，而是这份跨越百年的守护约定。龙玉在腕间发烫，像是在认同他的想法。
深夜，竹舍的灯还亮着。柳清颜给每个人的背包里装了艾草香囊，秦雨烟在检查银鞭的机关，慕容雪在修补桃木剑，夏雨晴则在石头上磨着火焰符，林辰坐在桌边削竹符，楚梦瑶趴在旁边整理素材，偶尔被竹屑溅到鼻尖，引得众人发笑。
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落在五枚静静躺在桌上的凤佩上，玉佩的光芒交相辉映，与林辰的龙纹玉遥相呼应。
林辰知道，明天的废弃工厂之行必然凶险，但此刻看着身边的人，心里却异常踏实。所谓家国情怀，从来不是空泛的口号，是有人守着灵泉的阵眼，有人握着驱邪的符咒，有人带着解毒的药膏，有人举着记录真相的摄像机，更有人愿意用自己的力量，去填补那些历史留下的伤口。
泉边的风带着紫苏香，轻轻拂过竹舍的灯。五凤已鸣，龙气正盛，守护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