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的第一声鸟鸣钻进药铺时,林辰正在修剪温室的藤蔓。楚梦瑶设计的智能温控系统嗡嗡作响,热带草药的叶片上挂着晶莹的水珠,与窗外的红梅相映成趣。
“林辰!快来看!”慕容雪举着张宣传单冲进温室,纸张边缘还沾着面粉,“云城要办新春药集了!说是要请咱们当特邀嘉宾,展示灵泉的草药和清颜姐的符纸!”
柳清颜正往桃木簪上缠红绳,闻言抬头笑了:“药集?记得小时候跟着奶奶去赶过,巷口的糖画担子总在药摊旁打转,药香混着糖香,老远就能闻见。”
楚梦瑶的笔记本电脑弹出条信息,是灵泉的秦爷爷发来的:“阿澈那小子种的艾草出苗了,让我给你们捎点新叶,说配着山楂蜜泡水,解春燥。”她转头对林辰眨眼,“看来有人想赎罪呢。”
林辰看着温室里新栽的何首乌,根茎上的红绳在暖风里轻轻晃,忽然觉得这春天来得格外热闹。
***药集当天,云城的老街挤得水泄不通。林辰的药摊前摆着灵泉的新茶、温室的草药,还有柳清颜画的平安符,朱砂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慕容雪在旁边支起小炉,煮着山楂艾草茶,香气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这符纸怎么卖?”一个穿校服的小姑娘捏着零花钱,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学业符”。
柳清颜笑着递给她一张:“不要钱,好好读书就行。”
小姑娘刚走,一个熟悉的身影挤到摊前,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衫,手里捧着个竹篮,里面是捆得整整齐齐的艾草。“秦爷爷说……你们可能用得上。”阿澈的耳朵红了,说话还有点结巴。
“正好缺艾草呢。”林辰接过竹篮,往他手里塞了杯热茶,“尝尝慕容雪的手艺,比苏婉奶奶的差不了多少。”
阿澈捧着茶杯,看着柳清颜给客人画符,忽然低声道:“我能……留下帮忙吗?不要工钱,管饭就行。”
慕容雪立刻拍板:“管饭!管三顿!”
楚梦瑶正在给联盟发消息,闻言回头笑:“我刚给你申请了临时居住证,灵泉的地给你留着呢,想种药随时回去。”
夕阳西下时,药摊的草药卖得差不多了,平安符也送得只剩最后几张。林辰收拾摊子时,发现阿澈正蹲在角落,笨拙地学着捆艾草,动作像极了苏婉奶奶日记里写的那样。
柳清颜把最后一张符纸塞进他手里,是张“安宅符”:“灵泉的老宅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去住正好。”
阿澈捏着符纸,突然抬头,眼里闪着光:“真的?”
“骗你干嘛。”慕容雪塞给他块没卖完的山楂糕,“以后种出好艾草,可别忘了给我们留份。”
回家的路上,暮色里飘着淡淡的药香。林辰看着身边的身影——柳清颜手里还攥着没送完的符纸,楚梦瑶在给温室调夜间温度,慕容雪哼着新学的小调,阿澈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竹篮里的艾草晃出细碎的影子。
他忽然想起师父说过,药香最能聚人。无论走多远,经历过多少风雨,总有那么些人,会循着这缕香气,找到回家的路。
药铺的红灯笼又亮了起来,映着门口新贴的春联,是柳清颜写的:“药圃新苗承旧雨,柴门暖灶待归人。”
林辰推开虚掩的门,风铃轻响,炉上的药汤正冒着热气。他知道,这不是故事的结局,而是新的开始——有药香,有牵挂,有身边这些笑着闹着的人,往后的日子,定会像这开春的草药,蓬勃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