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时,药铺后院的蔷薇藤开始落叶,枯黄的叶片卷着秋风打着旋儿落下。柳清颜蹲在篱笆边,把晒干的蔷薇花瓣收进布袋子里,指尖沾着细碎的花粉。
“清颜姐,这些够做多少蔷薇膏啊?”慕容雪抱着个空罐子跑过来,罐口还沾着 last 剩下的一点膏体,“张婆婆说她孙女用了咱们的膏子,脸蛋儿嫩得能掐出水呢。”
柳清颜笑着把布袋扎紧:“够做三十罐了。等下把新收的蜂蜜拌进去,你帮我搅匀,记得顺着一个方向转,不然会泄。”
萧策扛着梯子从外面进来,梯子上还挂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从山上摘的野栗子:“灵泉那边捎信说,秦爷爷种的山楂红透了,问咱们要不要去摘。”他把栗子倒在石桌上,圆滚滚的果实滚得满地都是。
楚梦瑶正坐在窗边给药草分类,闻言抬头:“山楂?那正好做山楂酱,配去年的桂花蜜,抹面包肯定好吃。”她指尖捏着株紫苏,阳光透过叶脉在她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林辰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个纸包,打开是刚出炉的板栗饼:“镇上糕点铺新做的,尝尝。”他把饼分给众人,自己拿起一块,咬下去时栗子的甜香混着酥皮的脆响在舌尖散开。
“对了,”柳清颜忽然想起什么,“昨天收到封信,是北方药农寄来的,说他们那的防风丰收了,问咱们要不要收一批。”她把信递给林辰,“你看看,价格比咱们本地的低三成。”
林辰扫了眼信纸,指尖在“防风”二字上敲了敲:“让他们先寄样品来,北方的防风性子烈,得配着咱们本地的甘草中和,不然用在小孩子身上容易上火。”
萧策啃着板栗饼含糊道:“我去跑一趟吧,顺便去看看秦爷爷。”他眼珠一转,“正好把去年晒的蔷薇干带给张奶奶,她上次说泡水喝着安神。”
慕容雪立刻举手:“我也去!我想看看灵泉的山楂林,拍给粉丝看肯定火!”
楚梦瑶笑着点头:“那你们路上小心,早去早回。对了,把后院那筐晒干的艾草带上,李大叔说他风湿又犯了,正等着用呢。”
傍晚收拾行李时,柳清颜往萧策的背包里塞了罐蔷薇膏:“这个给秦爷爷,他上次说嘴唇干。”又拿出个布包递给慕容雪,“里面是山楂酱的方子,要是秦爷爷那里山楂多,试着做些带回来。”
林辰帮着把艾草捆好,忽然注意到篱笆边的蔷薇藤下,冒出了几株新绿的嫩芽。“明年春天,这些嫩芽能爬满半面墙了。”他轻声说。
柳清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了:“是啊,就像咱们这药铺,一点一点,总会慢慢热闹起来的。”
夜风带着凉意吹进院子,卷起几片蔷薇落叶。萧策和慕容雪已经背着包出发了,手电筒的光柱在小路尽头忽明忽暗。柳清颜把最后一袋蔷薇花瓣收进柜里,林辰正将晾干的艾草束挂在房梁上,楚梦瑶在灯下写着药方,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格外清晰。
药铺的窗台上,那罐吃空的蔷薇膏罐子插着朵风干的蔷薇花,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粉。落了叶的蔷薇藤看似萧瑟,却藏着下一个春天的约定——就像这屋里的人,守着一方小小药铺,守着彼此,也守着岁岁年年的安稳与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