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深时,灵泉畔的艾草被收割晾晒,捆成束挂在木屋的房檐下,像一串串金黄的风铃。楚梦瑶的木工坊前,新刻的“灵泉守护”木牌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牌底刻着一行小字:“辛丑年秋,五人归,万物宁。”
“我明天就得走了。”楚梦瑶摩挲着木牌边缘,语气里带着不舍,“省里的巡展提前了,馆长说我的‘灵泉茶具’要作为压轴展品。”她手里拎着个木盒,里面是给各地博物馆准备的复刻版茶则,每一件都刻着微型的玄武阵纹,“这些带着灵泉的气,能镇镇馆里的老物件。”
林辰正在帮慕容雪打包艾草药剂,透明的玻璃瓶里装着翠绿的液体,标签上印着灵泉莲花的图案。“玄门联盟的分会在全国铺开了,这些药剂要送去三十个城市,足够应对小范围的邪气事件。”慕容雪将最后一瓶药剂放进箱子,“我得跟着去指导用法,估计要跑大半个月。”
秦雨烟举着手机,正在直播“灵泉好物推荐”,镜头里是她和柳清颜一起晒的艾草饼、薰衣草干花,还有慕容雪新制的驱蚊香囊。“家人们放心拍!这些都是灵泉水滋养的好东西,清颜姐亲手做的,我替你们尝过了,香得很!”她转头对林辰喊,“我下周带粉丝去雾凇山徒步,顺便看看矿洞的封印,你要不要一起?”
林辰正帮柳清颜给茶苗浇水,闻言摇头:“我得去趟玄门总部,把黑蛇的余党资料整理归档,顺便给新入门的弟子讲讲实战技巧。”他看着茶苗顶端的白花,补充道,“估计比你们都晚回来。”
柳清颜蹲在泉边,将那枚重新焕发光泽的玉佩放进水里,泉水顺着石面的纹路流转,映出细碎的光斑。“我就在灵泉等你们。”她抬头笑了笑,阳光落在她脸上,温暖得像刚泡好的茶,“把木屋打扫干净,茶籽收了,再给秦爷爷的菜地松松土,等你们回来就能喝新茶了。”
没人反驳。仿佛大家都默认了,灵泉就是他们的锚点,无论走多远,总会回到这里。
第二天清晨,楚梦瑶背着木盒先出发了。她没让林辰他们送,说怕煽情,只是临走时在木工坊的门框上刻了个小小的笑脸,又往林辰的口袋里塞了块新做的木牌,上面刻着“平安”二字。
慕容雪的药剂箱被执法队的车接走时,她特意给柳清颜留了瓶特制的安神香:“晚上要是怕黑,点上这个,能闻到灵泉的味道。”
秦雨烟的徒步团出发那天,她把直播架设在泉边,镜头对着木屋和茶苗:“家人们看到没?这就是我们的‘根据地’,等我回来给你们直播采新茶!”她跑过来抱了抱柳清颜,又拍了拍林辰的肩膀,蹦蹦跳跳地跟着队伍走了,马尾辫在晨光里甩成一道活泼的弧线。
最后离开的是林辰。他背着简单的行囊,手里握着楚梦瑶给的木牌,站在泉边看了很久。柳清颜递给她一个布包,里面是刚炒好的秋茶:“玄门总部的水不好,用这个泡,能想起灵泉的味道。”
“嗯。”林辰接过布包,指尖触到她的温度,忽然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句,“照顾好自己,有事随时联系。”
“你也是。”柳清颜笑着点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山道拐角,才转身回了木屋。
空荡荡的院子里,只剩下醒魂铃在风中轻响,灵泉的泉水叮咚依旧。柳清颜坐在香樟木桌旁,泡了杯茶,茶香袅袅中,她开始整理大家的东西——楚梦瑶散落的刻刀,慕容雪没带走的药杵,秦雨烟忘在窗台上的发绳,还有林辰那把卷了刃的工兵铲,被她仔细擦干净,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她每天给茶苗浇水,给菜地除草,整理秦爷爷送来的新鲜蔬菜,偶尔对着秦雨烟的直播镜头挥挥手,告诉远方的伙伴们“灵泉一切都好”。
半个月后,柳清颜收到了第一个包裹,是楚梦瑶寄来的,里面是巡展的照片,她站在自己的木工作品前,笑得比闪光灯还亮,照片背面写着:“好多人问灵泉在哪,我说那是我们的秘密基地。”
又过了几天,慕容雪发来视频,镜头里是各地分会的药剂站,绿色的玻璃瓶整整齐齐地摆在架子上:“清颜你看,我们的艾草在守护更多人呢。”
秦雨烟的直播里,她带着粉丝在雾凇山的矿洞前鞠躬:“这里曾经很危险,但我的朋友们把它变安全了,我们要永远记得守护的人。”
林辰则在深夜发来一条消息,只有一张照片——玄门总部的档案室里,他正在整理黑蛇的卷宗,桌角放着那个装着秋茶的布包,旁边压着楚梦瑶刻的“平安”木牌。
柳清颜看着手机屏幕,忽然觉得,他们从未分开过。楚梦瑶的木刻带着灵泉的纹路,慕容雪的药剂里有灵泉的艾草香,秦雨烟的直播里有灵泉的风声,林辰的卷宗旁有灵泉的茶味。
她走到泉边,看着水底莹白的母石,忽然明白了林辰说的“登顶”是什么意思。不是站在无人能及的高处,而是让灵泉的光,顺着他们的脚步,照亮更多地方。
冬雪落下时,茶苗盖上了厚厚的稻草,木屋的烟囱升起袅袅炊烟。柳清颜扫着院门口的积雪,忽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楚梦瑶裹着厚厚的棉袄,手里拎着个大箱子;慕容雪背着药箱,脖子上围着秦雨烟织的围巾;秦雨烟跑在最前面,手里举着一串糖葫芦;林辰跟在最后,肩上扛着个新的工兵铲,显然是特意买的。
“我们回来啦!”
柳清颜笑着迎上去,眼眶却有点热。雪落在他们身上,很快就化了,像是灵泉的水,温柔地拥抱着归来的人。
木工坊的灯亮了起来,香樟木桌上摆满了楚梦瑶带回来的点心、慕容雪新制的茶点、秦雨烟的糖葫芦,林辰则在火塘边煮着新茶,茶香混着欢声笑语,在温暖的空气里弥漫。
窗外,醒魂铃的声音清脆,灵泉的泉水叮咚,仿佛在说:无论走多远,这里永远是家。
属于他们的征途,还在继续。但只要灵泉还在,锚点就还在,他们就能带着彼此的力量,走向更远的地方,把守护的故事,写得更长,更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