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的水道越往里走越窄,岩壁上的蛇形刻痕渐渐变得狰狞,像是在扭曲嘶吼。柳清颜的玉佩光芒越来越亮,几乎能照亮前方丈许的距离,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邪气正从前方涌来,带着血腥和腐朽的气息。
“快到了。”林辰压低声音,工兵铲的铲尖在水面上轻轻一点,激起的水花沾到岩壁,竟“滋滋”地冒出白烟——这里的邪气已经能腐蚀石头。他回头看了眼众人,母石粉末在每个人身上都泛着微光,暂时抵挡住了邪气的侵蚀,“准备好,前面就是血祭坛。”
转过一道弯,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洞顶悬挂着倒垂的石笋,像无数把利剑直指下方。溶洞中央,一座由白骨堆砌而成的祭坛矗立在暗河中央,祭坛顶端插着一根丈许高的黑蛇图腾,蛇眼处镶嵌着两颗猩红的宝石,正幽幽地散发着红光。
黑蛇的核心成员们围在祭坛周围,足有数十人,为首的是个穿着暗红色长袍的老者,脸上布满了蛇鳞般的褶皱,手里握着一根蛇头权杖,权杖顶端的蛇眼与图腾上的宝石遥遥相对,显然是黑蛇的首领。
“终于来了。”老者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目光落在林辰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蚀灵金母石的净化者,你的血肉,正好能用来完成最后的献祭。”
林辰将柳清颜护在身后,工兵铲横在胸前:“张启明已经落网,你们的阴谋早就败露了,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
“败露?”老者狂笑起来,权杖猛地顿地,祭坛周围的暗河突然翻涌,无数蛇人从水里钻出来,嘶吼着围了上来,“只要打开‘万蛇窟’的封印,整个天下都将是黑蛇的天下!玄门?世俗?不过是我们脚下的尘埃!”
楚梦瑶迅速甩出铜钱,铜钱在空中组成“镇”字大阵,金光将靠近的蛇人逼退了几步:“别跟他废话!清颜,找祭坛的弱点!慕容姐,准备药剂!”
慕容雪从背包里掏出几个瓷瓶,里面装着用灵泉艾草和母石粉末特制的药剂:“这是‘破邪水’,能暂时压制邪气,找准机会泼向图腾!”
秦雨烟则绕到溶洞侧面,用攀岩工具固定住身形,手里的折叠刀闪着寒光——她负责盯紧那些试图从侧面偷袭的黑蛇成员。
柳清颜紧握着玉佩,目光在祭坛上快速扫过。玉佩的光芒在靠近祭坛底部时格外明亮,那里刻着一个与玉佩背面相同的“引水灵”符号,只是符号被鲜血染红,散发着浓郁的邪气。“找到了!”她大喊,“祭坛底部的符号是核心,毁掉它就能破阵!”
“休想!”老者怒吼一声,权杖上的蛇头突然张开嘴,喷出一道黑色的邪火,直逼柳清颜。林辰纵身挡在她身前,工兵铲挥出一道水幕——那是他用灵泉之力凝聚的水汽,与邪火碰撞的瞬间,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水汽蒸腾,邪火也弱了几分。
“清颜,跟我冲!”林辰抓住机会,拉着柳清颜朝祭坛冲去。蛇人嘶吼着扑上来,林辰用工兵铲横扫,母石粉末的白光落在蛇人身上,鳞片立刻开始脱落,疼得它们连连后退。
楚梦瑶和慕容雪紧随其后,铜钱阵不断变换,逼退黑蛇成员,破邪水泼向图腾,宝石的红光顿时黯淡了几分。秦雨烟在侧面牵制,折叠刀精准地划伤了几个想偷袭的黑蛇成员,让他们暂时失去了行动力。
眼看就要冲到祭坛底部,老者突然将权杖插入自己的胸口,鲜血顺着权杖流进祭坛,白骨堆砌的祭坛竟开始蠕动,像活了过来一般,无数白骨手臂从祭坛里伸出来,抓住了林辰的脚踝。
“哈哈哈!尝尝被万蛇啃噬的滋味吧!”老者的身体迅速干瘪,却发出疯狂的笑声,“我以精血献祭,唤醒万蛇之灵,你们都得死!”
林辰的脚踝被抓得死死的,邪气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柳清颜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忽然想起慕容雪教她的净化诀,双手紧握玉佩,将体内的净化之力全部注入其中——玉佩的光芒瞬间暴涨,像一轮小太阳,照亮了整个溶洞。
“啊——!”白骨手臂碰到白光,立刻开始消融,发出凄厉的惨叫。老者的笑声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看着柳清颜,“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净化之力……”
“因为邪永远胜不了正!”柳清颜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她将玉佩狠狠砸向祭坛底部的符号,玉佩与符号碰撞的瞬间,爆发出耀眼的白光,符号上的血迹迅速褪去,整个祭坛开始剧烈摇晃,白骨纷纷脱落,图腾上的宝石“咔嚓”一声碎裂,红光彻底消失。
暗河的水不再翻涌,蛇人发出哀鸣,身体渐渐融化,最终化为一滩黑水。黑蛇成员们失去了邪气的支撑,纷纷瘫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溶洞里恢复了寂静,只有暗河的水流声和众人粗重的喘息声。林辰扶着柳清颜,看着崩塌的祭坛,终于松了口气。
“结束了……”柳清颜靠在他怀里,声音虚弱却带着解脱。
“嗯,结束了。”林辰轻轻拍着她的背,目光望向溶洞外的方向,那里似乎有微光透进来,像是黎明的曙光。
黑蛇的阴谋彻底破产,落蛇谷的封印得以保全。属于他们的战斗终于画上了句号,但林辰知道,这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他和伙伴们守护的,不仅仅是一个祭坛,更是无数人的安宁与希望。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溶洞的缝隙照进来时,林辰牵着柳清颜的手,和楚梦瑶、慕容雪、秦雨烟一起,朝着光亮的方向走去。前路或许还有风雨,但只要他们并肩同行,就无所畏惧。
登顶世界之巅的路,从来不是为了俯瞰众生,而是为了守护脚下这片土地,和身边这些值得珍惜的人。而他们的故事,还将在这天地间,继续书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