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中,短刃的寒光如鬼魅般闪烁。林辰挥舞工兵铲,铲面带起的劲风将黑雾劈出一道道裂口,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虎口发麻——这些黑影的力气大得惊人,显然是被邪气强化过的躯体。
“用这个!”楚梦瑶将腰间的布袋甩过来,里面是她早就准备好的朱砂粉。林辰接住布袋,反手撒向最近的黑影,朱砂遇黑雾发出“滋滋”的声响,黑影瞬间惨叫着后退,手臂被灼出一片焦痕。“是用黑狗血混着朱砂调的!”楚梦瑶一边结印维持铜钱阵,一边大喊,“他们怕至阳之物!”
巷口的慕容雪听到动静,立刻从药箱里掏出硫磺粉和艾草团,扬手撒向空中。艾草的清香与硫磺的刺鼻气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黑雾碰到屏障就像遇到了克星,翻滚着无法靠近。“清颜!雨烟!把暗门守住!别让他们跑了!”她扬声喊道,声音在巷子里回荡。
后墙的矮门处,柳清颜正用鹅卵石精准地砸向试图突围的黑影,秦雨烟则挥舞着折叠刀,刀刃上涂满了雄黄膏,每划一刀,都能逼得黑影连连后退。“他们想把玉佩从暗门运走!”秦雨烟的手臂被划开一道口子,血珠滴在地面,竟让铜钱阵的金光更盛了几分,“这玉佩有问题,邪气全从里面往外冒!”
林辰心头一凛。他终于明白老者为何拼死也要护住玉佩——这根本不是普通古玩,而是邪气的载体,里面封存着黑蛇组织提炼的精纯邪气,一旦流入市场,不知会害多少人。“不能让玉佩离开巷子!”他大吼一声,工兵铲横扫,逼退围攻的黑影,同时朝老者扑去,“把玉佩交出来!”
老者冷笑一声,锦盒突然炸开,黑雾如潮水般涌向林辰。就在这时,楚梦瑶的铜钱阵突然发出剧烈的金光,那些原本散落的铜钱竟自行飞起,在空中组成一道巨大的“镇”字,死死压住了黑雾。“这是……爷爷留下的铜钱阵!”楚梦瑶又惊又喜,“原来它能自动护主!”
金光中,老者的真身暴露出来——根本不是什么唐装老者,而是个披着人皮的黑影,脸上的皱纹和胡须都是伪装,此刻正发出刺耳的尖啸。黑影猛地将玉佩掷向暗门,“就算毁了,也不会给你们!”
“休想!”柳清颜纵身跃起,在空中接住玉佩,落地时却踉跄了一下——刚才为了堵门,她的腿被黑影划了一刀,鲜血浸透了裤管。秦雨烟立刻冲过去扶住她,从包里掏出止血粉按住伤口:“别硬撑!”
“没事……”柳清颜咬着牙,将玉佩塞进怀里,“这东西太邪门,必须带回灵泉净化。”
黑影见玉佩被夺,发出愤怒的嘶吼,周身的黑雾突然凝聚成利爪,朝柳清颜抓去。林辰瞳孔骤缩,想也没想就扑过去挡在她身前,工兵铲与利爪碰撞的瞬间,他感到一股阴寒刺骨的力量顺着手臂蔓延,眼前阵阵发黑。
“林辰!”楚梦瑶惊呼着甩出最后一把朱砂粉,铜钱阵的金光也在此刻达到顶峰,黑影惨叫着化为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巷子里终于恢复平静,只剩下满地狼藉和众人粗重的喘息声。林辰捂着手臂站起来,那里已经变得乌黑,显然中了邪气。“快……用艾草。”他对慕容雪说,视线开始模糊。
慕容雪立刻抓过艾草团,点燃后在他手臂上熏烤,艾草的青烟中,黑气渐渐被逼出,皮肤才慢慢恢复血色。“太险了。”她后怕地拍着胸口,“这邪气比灵泉矿洞的厉害十倍!”
秦雨烟扶着柳清颜走过来,两人都受了伤,却紧紧护着怀里的玉佩。“我们现在就回灵泉?”柳清颜的声音带着虚弱,眼神却很坚定。
“不。”林辰摇头,手臂的麻痹感还未消退,他却笑了笑,“去玄门协会。黑蛇的邪气能藏在古玩里,说明他们已经渗透到文化圈了。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些披着‘古董’外衣的邪物有多危险。”
楚梦瑶立刻明白过来:“我现在联系媒体!把玉佩的检测报告和黑影的照片发出去!”
慕容雪补充道:“我去实验室做邪气成分分析,让他们无可抵赖。”
秦雨烟掏出手机:“我联系灵泉的朋友,准备净化仪式。”
柳清颜将玉佩抱得更紧了:“那我……”
“你好好养伤。”林辰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剩下的事,交给我们。”
夕阳的余晖透过巷口的灯笼,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林辰看着身边互相搀扶的伙伴,忽然觉得,所谓登顶世界,不是站在最高处,而是有一群人愿意陪你跨过最深的黑暗。
他掏出手机,给玄门协会发了条信息,附上黑影的照片和玉佩的初步检测结果。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远处传来警笛声——是楚梦瑶报的警,要将藏珍阁的地下黑市一网打尽。
“走了。”林辰挥了挥手,手臂的疼痛提醒着他战斗的真实,而伙伴们的身影则让他充满力量,“去揭穿他们的真面目。”
众人相视一笑,迎着余晖向外走去。受伤的彼此搀扶,未伤的互相打气,没有人抱怨,没有人退缩。
因为他们知道,黑暗越浓,就越要朝着光亮走。而这枚染血的玉佩,将是刺破黑蛇伪装的第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