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楚图书馆的阳光渐渐西斜，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书页上，将那些古老的文字染上一层温暖的金边。李肇指尖划过最后一本《域外通道考》的封面，长长舒了口气。
从清晨到日暮，他几乎把图书馆里所有关于灵界与外界交流的典籍都翻了个遍，从混沌时期的空间裂缝到中古时代的跨界传送阵，甚至连些荒诞不经的传说都没放过，却始终没找到关于地星球的明确记载。
“还是没线索吗？”
楚梦瑶端着一杯灵茶走过来，看到他微皱的眉头，轻声问道。她刚在灵脉分布区看完天苏市周边的灵能图谱，手里还拿着几张绘制着灵脉走向的玉简。
李肇接过茶盏，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只找到些模糊的记载，说上古时期有‘星辰通道’连接域外，但具体位置和开启方法都语焉不详。”
他指了指桌上的《灵能武器大全》，“不过也算没白来，这几百本关于灵能武器的书倒是让我大有收获。”
慕容雪也凑了过来，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灵晶炮改良纪要》：
“我刚才看到里面记载，用高阶灵晶替代普通灵石作为能源核心，能让灵能炮的威力提升三成，就是对炮管的材质要求极高。”
“不止这些。”
李肇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我还发现，若是在炮膛内刻上聚灵阵和破甲阵，再配合压缩灵能的手法，就算是金丹巅峰修士的护体罡气，也未必能扛得住正面一击。”
他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智通连接图书馆内网，“这里的典籍太珍贵了，玄穹，把所有能访问的书籍都拷贝下来，融入知识库。”
智通屏幕上闪过一行淡蓝色的数据流，玄穹系统的机械音在识海中响起：
“开始拷贝，预计耗时十分钟，已启动加密传输模式。”
趁着系统拷贝的间隙，李肇随手拿起一本《储物空间拓展秘术》翻看，当看到“极品空冥石可助储物器具扩容，需以灵力催化，至饱和方止”时，眼睛猛地一亮。
他立刻从合谷空间里翻出从黑虎庄搜刮来的那堆空冥石——当初只觉得这石头灵气充盈，却不知还有这等妙用。
那些空冥石大小不一，最大的一块足有拳头大，通体呈暗紫色，里面仿佛有流光转动。
李肇将它们堆进合谷空间，运转《元宇宙心经》，引导合谷空间的吸力笼罩住这些石头。只见空冥石表面迅速泛起白光，丝丝缕缕的紫色气流被空间缓缓吸走，原本饱满的石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最后化作一堆灰白色的粉末。
一块、两块、三块……直到第十三块极品空冥石被吸收，合谷空间才传来一阵饱和的震颤。
李肇神识探入空间，顿时被里面的景象惊得挑眉——原本只有数十丈见方的空间，此刻竟扩展到了近千丈，里面堆放的灵石、材料和灵能炮零件显得稀稀拉拉，连那三门重型灵能炮都能轻松平放，再也不用挤挤挨挨。
“这……这也太神奇了！”
楚梦瑶凑过来，看着空间里空旷的景象，忍不住惊叹，“以前总觉得空间不够用，现在怕是能装下一座小山了。”
慕容雪笑着摇头：
“还真是知识改变修真，早知道空冥石有这用处，当初就该多搜些回来。”
李肇收起空冥石粉末，心中对灵界的认知又深了一层。看来往后不仅要提升修为，更得多钻研这些古籍秘闻，说不定哪句话就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时，玄穹系统提示拷贝完成。李肇收起智通，看了眼窗外的暮色：
“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三人找到还在灵草区看书的韩思芷，一起向周馆长告辞。周馆长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听闻他们要走，笑着递来一枚玉牌：
“这是图书馆的永久借阅证，以后想来随时可以来，四层的古籍也对你们开放。”
“多谢周馆长。”
李肇拱手道谢，接过玉牌。
走出图书馆时，天已经黑透了。内城的街道上挂满了琉璃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青石板路，偶尔有灵能车驶过，留下淡淡的光晕。
韩思芷原本要送他们回韩府，却接到家里的传讯，说有急事要处理，只好匆匆告别，临走前再三叮嘱他们注意安全。
“那我们自己打车回去吧。”
楚梦瑶看着远处驶来的灵能出租车，正想招手，却看到一个黑影冲过来向着楚梦瑶脸蛋摸去，楚梦瑶闪身躲开，黑影在街角一闪而过。
李肇眼神微凝，他神识铺开，二百丈内的景象清晰映入脑海——街角的黑影穿着城卫军的服饰，腰间挂着的令牌正是褚家的标志，黑影此刻正朝着西边的废弃工地方向跑去。
“是褚俊的人。”
慕容雪瞬间反应过来，握紧了腰间的法剑，“他们想干什么？”
李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多半是不服气，埋伏我们想找回场子。”
他拉着两人往黑影示意的方向走，“既然送上门来，正好看看这位卫队长的儿子还有什么花样。”
楚梦瑶有些担心：
“会不会有诈？”
“放心。”
李肇拍了拍她的手背，“正好让他们见识下，我们不是好惹的。”
三人故意装作没察觉，沿着街道向西走去。越是往前走，行人越少，周围的建筑也渐渐变得破败，最后来到一片巨大的废弃工地前。
这里原本似乎要建一座宫殿，地基已经打好，只剩下数十根光秃秃的石柱矗立在夜色中，像一个个沉默的巨人，透着阴森的气息。
“人呢？”
楚梦瑶环顾四周，除了风吹过石柱的呜咽声，听不到半点动静。
“别急，主角该登场了。”
李肇话音刚落，就听一阵嚣张的笑声从最大的一根石柱后传来。
褚俊带着七八个人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两个气息沉稳的中年男子——一个穿着城卫军的铠甲，腰间配着长刀，周身散发着金丹期的灵力波动；
另一个穿着黑色劲装，双手布满老茧，气血之旺盛，竟达到了武宗境界。
“李肇，没想到你真敢来！”
褚俊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指着李肇骂道，“昨天在落霞谷让你侥幸逞了威风，真当小爷是好欺负的？告诉你，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他身后的金丹修士往前一步，灵力威压如同潮水般涌来：
“小子，识相的就自废修为，再把你身边的两个女人交出来，或许还能留你个全尸。”
武宗则抱着胳膊，眼神贪婪地扫过楚梦瑶和慕容雪：
“褚少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两个美人儿可不能伤了。”
褚俊得意地大笑：
“听到了吗？李肇！你以为凭你们三个筑基修士，能打得过金丹和武宗？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天苏市不是你这种乡巴佬能撒野的地方！”
他指着李肇的鼻子，极尽羞辱，“等你死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女人，让她们知道谁才是真男人！”
楚梦瑶气得脸色发白，就要冲上去，却被李肇拦住。
“说完了吗？”
李肇看着褚俊，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说完了，就该轮到我了。”
褚俊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色厉内荏地吼道：
“还愣着干什么？动手！杀了他！”
金丹修士和武宗对视一眼，同时冲向李肇。
金丹修士祭出一柄飞剑，寒光闪烁，直取李肇的咽喉；
武宗则一拳轰出，拳风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显然是练了某种刚猛的武技。
就在两人即将近身的瞬间，李肇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心念一动——合谷空间猛地波动起来，四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凭空出现，挡在他身前。
这四人都穿着黑色的劲装，面容冷峻，眼神没有丝毫感情，正是李肇用十亿上品灵石打造的智能人护卫，清一色的武宗境界！
“什么人？！”
金丹修士和武宗都是一惊，没想到李肇身边竟然还藏着高手。
但智能人护卫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为首的护卫侧身避开飞剑，手肘如同铁鞭般砸在金丹修士的胸口，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金丹修士的护体罡气竟被直接打碎，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石柱上晕了过去。
另一名护卫则迎着武宗的拳头而上，左手精准地扣住对方的手腕，右手闪电般切在他的咽喉处。武宗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眼睛瞪得滚圆，显然是被一击毙命。
整个过程不过一息时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褚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睛瞪得像铜铃，指着智能人护卫，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武……武宗？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武宗护卫？！”
李肇没理他，走到被打晕的金丹修士身边，指尖凝聚起神识，探入对方的识海。智能人护卫的效率极高，已经将另外几个城卫军捆了起来，扔在一旁。
片刻后，李肇收回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从金丹修士的记忆里，他得知这些人确实是城卫军，是褚俊私下邀请，他父亲褚涛并不知情。
褚俊请人来名义上是“处理捣乱的散修”，实际上就是要置李肇于死地，顺便把楚梦瑶和慕容雪抢回去给褚俊玩弄。
“原来如此。”
李肇站起身，看向瘫在地上的褚俊，“你为了报仇，连城卫军的规矩都敢坏。”
褚俊这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想跑，却被一名智能人护卫一脚踩住后背，死死钉在地上。他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求饶：
“李公子饶命！是我有眼无珠！是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李肇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眼神冰冷：
“昨天在落霞谷，我饶过你一次，是你自己不珍惜。”
褚俊哪里还敢提规矩，只是一个劲地磕头：
“我赔！我赔！我家里有灵石！有丹药！还有上品法器！都给你！只要你放了我！”
“这些还不够。”
李肇淡淡道，“你不是想抢我的人吗？现在，把你身上的储物戒、法衣，还有你父亲给你的令牌，都交出来。”
褚俊不敢怠慢，连忙解下腰间的储物戒和令牌，连身上的上品法衣都脱了下来，双手捧着递过去，像条丧家之犬。
李肇接过东西，随手扔给楚梦瑶：
“收起来。”
他站起身，对智能人护卫道，“处理干净，别留下痕迹。”
“是。”
智能人护卫应声，拖着褚俊和剩下的城卫军走向工地深处，很快就传来几声闷响，然后再无声息。
楚梦瑶看着李肇，有些担心：
“杀了城卫军，会不会引来麻烦？”
“麻烦总会来的。”
李肇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眼神锐利，“与其等着他们找上门，不如先下手为强。褚俊既然敢带人杀我们，就该想到有这个后果。”
他看向慕容雪，“把那名金丹修士处理掉，搜出来的东西看看有没有能用的。”
慕容雪点头，走到晕过去的金丹修士身边，快速搜出他的储物戒和飞剑，又在那名武宗尸身旁翻找出一枚刻着城卫军印记的令牌，随后一掌拍在金丹修士的天灵盖上，彻底断绝了他的生机。
三人离开废弃工地时，夜色更浓了。灵能车行驶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楚梦瑶看着窗外掠过的黑影，轻声道：“没想到褚家的小辈这么霸道，连城卫军都敢私自调动。”
“天苏市的水比我们想的深。”
李肇望着远处城主府的金色塔楼，“褚俊只是个卫队长的儿子就这样，那些真正的权贵和大门派，恐怕更不好惹。”
他握紧了拳头，“看来必须尽快提升实力，否则在这天苏市，我们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灵能车驶过一座石桥，桥下的河水映着岸边的灯火，波光粼粼。
李肇看着水中的倒影，脑海里突然闪过玄穹系统拷贝的那些灵能武器图纸——是时候寻找材料，把灵能炮改造一下了。
李肇对两人道：
“有了从图书馆拷贝的资料，加上我们手里的材料，说不定能造出连金丹巅峰修士都忌惮的杀器。”
楚梦瑶和慕容雪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期待。前路或许布满荆棘，但只要三人同心，再大的困难，也能闯过去。
灵能车渐渐驶离了废弃工地，消失在夜色中。而那片寂静的工地里，只剩下几根冰冷的石柱，在月光下沉默地矗立，仿佛在见证着这场刚刚结束的交锋，又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