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雪沫子拍在窗棂上,发出呜呜的声响,陆屿家的房里却暖意融融。
只见屋子正中的桌上摆着四碟硬菜。
肥瘦相间的红烧肉泛着油光,油煎带鱼金黄酥脆,鸡蛋炒蒜苗香气扑鼻,还有一碗炖得酥烂的白菜豆腐,旁边放着两瓶散装白酒,是陆屿直接从供销社买的。
“陆屿,你这腿可真神了!”率先开口的是隔壁的王大叔,他端着搪瓷缸子,眼神里满是惊奇。
“那天晚上抬你去县医院的时候,我们都觉得骨头碎得厉害,没个一年半载下不了地,这才一周不到,你居然能稳稳当当站着,还能做饭招待我们了?”
陆屿笑着给众人满上酒,之所以恢复的这么快,还不是因为有灵泉水的加持…
他的伤势,完全可以说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着,只是这秘密绝不能对外人透露。
“多亏了各位大叔大婶帮忙,送医及时,再加上县城医院的药管用,我自己也琢磨着多活动复健,没想到恢复得还真快。”
他举起酒碗。“今天请大伙儿来,就是想好好谢谢各位。那天若不是你们冒着严寒送我去县医院,我这条命,还有这腿,恐怕都保不住了。我先干为敬!”
一碗白酒下肚,陆屿脸颊泛起红晕,眼底却清明得很。
周围的邻居们纷纷响应,酒桌气氛渐渐热烈起来,说的都是那天救人的惊险,还有对陆屿恢复速度的啧啧称奇。
“话说是怪啊。”斜对面的李二柱咂了咂嘴,眼神里带着几分怀疑。
“我堂哥去年是腿摔断了,在医院躺了大半年,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的,陆屿你这恢复速度,简直跟换了条腿似的。”
这话一出,喧闹的屋子瞬间安静了几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都多了些探究。
王大叔赶紧打圆场:“二柱这话就不对了,人与人的体质不一样,陆屿年轻力壮,恢复得快也正常。再说了,人家命大,遇上好大夫,这都是福气!”
“就是就是。”陆屿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给李二柱夹了块红烧肉。
“二柱哥,尝尝我做的红烧肉,特意多放了点冰糖,甜香入味。”
李二柱讪讪地笑了笑,没再继续追问,但那怀疑的眼神,陆屿却看在了眼里。
他心里清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己的恢复速度确实太过扎眼,以后行事还得更低调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邻居们陆续起身告辞。
陆屿送众人到门口,刚转身要关门,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雪地里,正是蔚山。
“你怎么来了?”陆屿有些意外,侧身让他进屋。
蔚山跟他是合作关系,这段时间供货稳定,他怎么突然就找上门了。
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蔚山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脸上带着焦急。
“我这不是听说你出事了,得空寻思着过来看看。”
“你这腿……”
“已经没事了。”陆屿给他倒了杯热水,把自己受伤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被突然冲出来的车撞到,多亏邻居相救。当然,空间的秘密他也是只字未提。
“何家!”蔚山猛地一拍桌子,搪瓷缸子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这群混蛋!我记得你说,当年你爸的事就跟他们脱不了干系,现在他们居然还敢对你下黑手!”
提到父亲,陆屿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父亲原本是根正苗红的,乐善好施的一个人,却愣是被何家恩将仇报,诬告贪污,最后蒙冤惨死。
这笔账,他一直记在心里,只是没想到何家居然这么歹毒,现在为了斩草除根,竟然对他痛下杀手。
“何家的账,我迟早会讨回来的。”
“你找我,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儿?”
蔚山的语气缓和了些,带着几分同情。
“我认识几个老医生,本来想请他们来给你看看腿,没想到你恢复得这么好。”
陆屿笑了笑。
“那就谢过你的好意了。”
“我这身强体壮的,加上那人撞我的时候,估计紧张了,倒没多严重。”
想到什么,陆屿继续开口。
“对了,我还想去沪市一趟。”
“能行吗?”
“你放心,这次我带回的货源,绝对都是最好的。”
蔚山略一思索。
“倒没什么问题。”
“不过我这边剩的存货还能支撑一阵子,你去沪市,不单是为了拉货吧?”
陆屿见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也不隐瞒。
“何家找人暗害我,层层加码,他们现在肯定还不知道就连张道远都已经被抓了。”
“趁着他们还不知情,我想回去做点事儿…”
陆屿说到这里,眼里流露出几分绝寒。
蔚山自然也就明白了。
陆屿可不是什么吃亏就往肚子里咽的性子,何家这次恐怕是有麻烦了!
蔚山不由挑眉:“你想怎么做?”
“何家父子爱财如命。”陆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本该农场改造,结果回了沪市不说,还得到了大笔的意外之财!“
“只是这次,这钱怕是保不住了!”
“损了钱财,那身体的苦头,也是要吃一吃的…”
蔚山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陆屿的肩膀。
“好小子,够狠!我支持你!何家那伙人,早就该收拾了。”
“你放心,沪市那边我还有认识的人,你要实在搞不定,就去找他帮忙!”
“保证让他们乖乖把钱交出来,还不敢声张!”
两人又商量了一阵细节,直到深夜,蔚山才踩着积雪离开。
陆屿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眼底的寒意越来越浓。
而此时的何家,确实如陆屿所料,正在举杯庆祝。
何强脸上满是得意:“那陆屿肯定活不成了!农用车撞上去,腿还断了,就算送到县医院,也顶多是苟延残喘几天,最后还不是得死!”
何父抿了口酒,眼神阴鸷。
“死了好!死了干净!当年他爹坏了我们的好事,他又把我们全家家底掏空,打包下乡,还害的我们去农场改造!”
“现在他死了,也算一报还一报,以后没人跟我们作对,到头来,那套房子,不还是我们何家的了!”
“还有他那房子,我总觉得有蹊跷,他爸当年那么多钱财宝贝,我们都没找到…”
“指不定就被藏在屋里哪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