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苏璎珞出手了
剩下的人自觉地往两边靠，在中间让出了一条通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萧然身上，眼神里混杂着好奇、探究、羡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萧然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里被围观的猴子，而那些让出空间的人，则是一群既想靠近又保持距离的游客。
“我真的可以等下一班……”他弱弱地说。
“萧主管您就别客气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电梯里传来，是财务部的小张，平时跟萧然在茶水间碰到还会聊两句，“快上来吧，咱们不赶时间。”
这话说得，好像刚才拼命往电梯里挤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萧然硬着头皮走进了电梯。
门关上的瞬间，他透过逐渐合拢的门缝，看到外面的员工们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然后迅速重新涌进电梯，仿佛刚才那谦让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电梯缓缓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安静得能听到空调出风的声音。
萧然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感觉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能感觉到身后那些目光，像细针一样扎在他的背上。
终于，电梯在他所在的楼层停下。
门开的瞬间，萧然几乎是逃也似的冲了出去，连“谢谢”都忘了说。
然而，外面的世界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
走廊上，保洁阿姨陈婶正推着清洁车慢慢走着。平时萧然见到她，都会主动打招呼，有时候还会帮她推一下车。
今天也不例外，萧然习惯性地扬起手：“陈姐早……”
“哎哟！萧主管。”
陈婶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这位五十多岁，总是笑眯眯的阿姨，今天笑得格外灿烂，连眼角的皱纹都挤成了菊花状。
“恭喜您高升啊，我就说嘛，您这样有能力又心善的人，迟早会出头的。”
萧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些手足无措：“陈姐，您别这么叫我，还是叫我小萧就行……”
“那怎么行，规矩就是规矩。”
陈婶摆摆手，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萧主管，我听说啊，王燕燕那个狐狸精是被秦总亲自开除的，连东西都是保安看着她收拾的，可狼狈了，真是活该。”
萧然愣了一下。王燕燕被开除了？这么突然？
他才休息了一天，公司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还没等他细问，陈婶已经推着车哼着歌走远了，留下他一个人在走廊里凌乱。
继续往办公室走，一路上遇到的同事，无论认识的不认识的，年长的年轻的，都对他投来或热情或谦恭的笑容和问候。
“萧主管早。”
“恭喜萧主管。”
“萧主管今天气色真好。”
萧然僵硬地回应着这些招呼，脸上的肌肉因为维持笑容而开始发酸。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演一出荒诞剧，剧本是他完全不知情的，而所有人都已经背熟了台词，只有他还像个蹩脚的临时演员，连走位都不会。
好不容易挪到策划部门口，萧然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砰……”
两声闷响，彩带和亮片从天而降，洒了他满头满脸。
“恭喜老大荣升主管。”胖子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得萧然耳朵嗡嗡作响。
策划部的办公区里，所有员工都站了起来，鼓掌的鼓掌，欢呼的欢呼。
萧然一眼扫过去，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他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刘雯雯和张芳，两人眼睛都亮晶晶的，显然真心为他高兴。
还有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几个同事，笑容也算真诚；但也有一些人的表情略显勉强，鼓掌的节奏都有些敷衍。
最让萧然意外的是，主管的办公室里，现在已经被清空了。
而他的所有物品，包括那个边缘已经掉漆的马克杯，那盆鲜活的绿萝，还有那摞他熬夜做的策划案，整整齐齐地摆在了办公室里。
“这……”萧然指着主管办公室，说不出话来。
“秦总亲自安排的。”
胖子凑过来，圆脸上满是兴奋的红光，“昨天下午人事部就来人收拾了，说从现在起，这儿就是老大你的地盘了，怎么样，视野开阔吧？”
萧然走到办公室门前，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可以看到楼下街道上如蚁群般移动的车流和人流。
阳光毫无遮挡地洒在桌面上，那盆绿萝在光线下显得……生机勃勃。
“胖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然压低声音问道，“王燕燕怎么突然就被开了？还有，不是说现在让我暂代主管吗？”
胖子左右看了看，把萧然拉到一边，神秘兮兮地说：“萧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的事网上都炸锅了。”
“网上？我知道啊，这和我升值有什么关系？”萧然一头雾水。
“可能是林大小姐的事，刺激到秦总了。”
“更关键的是，江城市公安局的官方账号和几个本地媒体，已经开始关注事件的发展了。听说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
“昨天风向还是批判呢？怎么一夜之间就反转了？”萧然有些不解，难道是林思柠家族出手了？还是有其他变故？
“萧哥，你真不知道啊？我打听了，好像是苏璎珞那个鬼才律师出手了。估计林大小姐可能和苏璎珞熟悉吧？”
胖子早上就动用关系打听过了，看萧然的情况，应该是林思柠或者秦若薇请动了苏璎珞，不然不会这么快。
萧然滑动屏幕的手有些发抖。
苏璎珞，这个名字他从来没有提起过，难道真的是她？
“师父，你现在可是名人了，上次你见义勇为的被诬陷的事，也被故意放了出来，所以风向才一面倒。”
张芳两眼冒着小星星，看向萧然的目光满了崇拜。她的师父就是厉害，不仅帅气，关键还是非常正义。
“知道这帖子是谁发的吗？”萧然问。
“不知道啊，匿名发的。”
胖子收回手机，“但发出来没多久就被顶上了热门，然后好几个本地大V都转发了。再然后，昨天下午，秦总就把王燕燕叫到办公室，不到半小时，王燕燕就哭着出来了，直接被保安‘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