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放纵一回又如何
萧然愣住了。这时他想起了一首歌《大叔》。他现在不就是那个大叔吗？这里的人基本都是小年轻，像他这样的还真没有几个。他从未想过会在这种场合听到这首歌。
“点歌，我要点这首歌。”萧然突然喊了一声，既然是来放纵的，那就在彻底一点，让自己沦陷在这红尘中。他掏出钱包，却被胖子直接按了回去。
“萧哥，看不起兄弟，今天这里的消费，我买单。想做什么，你随意。”
胖子抽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路过的工作人员，“哥，想听啥歌，你点。”
“谁会唱《大叔》，来一首。”
胖子惊讶地瞪大眼睛：“我艹，我说大哥啊，你这是开窍了啊？”
萧然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舞台。当女歌手唱起那熟悉的旋律时，他感觉每一句歌词都像是对自己人生的嘲讽：
“岁月偷走梦想，只留下皱纹\/曾经热血青年，变成沉默大叔\/爱过的人啊，如今在何方\/是否也偶尔想起，那段青涩时光……”
三十六岁，无妻无子，无房无车，事业一塌糊涂，连进个酒馆都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他这不就是活脱脱的“大叔”吗？萧然苦笑着，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几轮酒下肚，萧然感觉自己的脑袋开始发晕，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胖子和两位陪酒女孩，猫女装扮的小柔和兔女郎装扮的安妮，不停劝酒，他来者不拒，仿佛要通过酒精把所有的郁闷都冲刷干净。
安妮的身体不知道何时已经坐到了萧然腿上，一堆大白兔不断的蹭着他的手臂，带来酥酥麻麻的感觉。
“所以说，王燕燕那公共汽车，就是靠着王奎那个老色皮上位的。”胖子已经喝得满面红光，嗓门也越来越大，“你是不知道，公司里早就传开了，那俩人在会议室、办公室、甚至茶水间都搞过。”
“我就说，王奎他一个行政部的经理，和我们部门根本就不对路，怎么会把手伸到我们这里。”萧然苦笑着说道，他早就该想到了，不然这家伙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为什么总是找自己麻烦。
小柔娇嗔地拍了一下胖子的肩膀：“胖哥哥，你们公司咋这么乱啊？听着比我们这里还刺激。”
安妮则靠向萧然，甜腻地问：“大叔，你在公司是做什么的呀？肯定是个大人物吧。”
萧然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做什么的？曾经是部门副主管，手下管着几十号人，眼看就要转正了，结果被陷害。现在呢？一个打杂的，连新来的实习生都能对他呼来喝去。
“我？就是个混日子的。”他最终苦涩地回答。
胖子看出萧然的尴尬，连忙打圆场：“你们千万别听他谦虚，我兄弟可是公司的老资格了，能力没得说，就是……”他压低声音，“被小人给阴了。”
安妮乖巧地给萧然斟满酒：“那大叔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呀？我看你一直都不怎么说话，是不是不喜欢我们这种类型的？”
萧然抬头，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周围那些穿着暴露、举止轻浮的女孩，突然感到一阵悲哀。是啊，三十六岁了，连个正经女朋友都没有，还要靠花钱请陪酒女郎来排解寂寞。这和他年少时想象的爱情，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
“我喜欢的人……”萧然眼神迷离，仿佛透过晃动的酒精看到了遥远的过去，“是那种……很纯净，像百合花一样的女孩。”
“哇，大叔好浪漫啊！我好喜欢。”小柔夸张地赞叹道。之后眼神迷离地看着萧然：“大叔，要不你收了我吧。”
“大叔没有钱，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萧然苦笑一声，自嘲地说道。
“没有钱怕什么，只要身体好就行了，我可以挣钱养你的吗。”安妮在他腿上蹭了蹭，一副等你来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