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即将消失,苏瑶望着尚未清扫完的区域,心急如焚。但她咬了咬牙,更加拼命地挥动扫帚。终于,在最后一缕阳光落下时,她完成了任务。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御花园门口,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她眼前,竟是一位老太监。
老太监身着洗得有些泛白却干净整洁的太监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中透着几分沧桑与睿智。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苏瑶,目光中满是赞赏:“小姑娘,不错啊,能在最后一刻完成任务,这份坚持和努力,在这宫中可不多见。”
苏瑶微微一愣,随即福了福身,声音带着疲惫却不失恭敬:“公公谬赞了,奴婢只是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受罚。”老太监轻轻点了点头,缓缓说道:“看得出来你这孩子不容易,初入宫就遭此刁难,想必吃了不少苦头。”
苏瑶心中一暖,入宫以来,除了自己暗自咬牙坚持,鲜少有人对她说这般体恤的话。她忍不住眼眶微红,轻声说道:“公公明鉴,奴婢初入宫闱,很多规矩都还在摸索,不知何处得罪了内务府总管,他总是处处为难奴婢。”
老太监轻叹一声,目光望向远处宫殿中闪烁的灯火,悠悠说道:“这内务府总管,向来是个趋炎附势的主儿,眼里只看得见有权有势之人。你一个刚入宫的小宫女,若是没有背景,又不小心得罪了他,自然是要吃些苦头的。”
苏瑶认真地听着,心中对这宫廷的复杂又多了几分认识。老太监接着说道:“在这宫中生存,光靠努力可不够,还得懂得一些生存之道。内务府掌管着宫廷上下诸多事务,他们行事风格多变,有时候,一句话、一个眼神,都可能引来祸端。你做事要更加谨慎,平日里多留意身边的人和事,不该说的话,千万不要说。”
苏瑶连连点头,如获至宝般将老太监的话记在心里。老太监见她如此虚心,眼中的赞赏又多了几分:“还有,这宫中之人,大多都有自己的算计。你若不小心卷入了某些纷争,很可能万劫不复。若能置身事外,便尽量置身事外。但若是避无可避,那便要学会保护自己,找准时机,一击制胜。”
苏瑶心中一动,想起自己今日在御花园发现的脚印和布料碎片,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不向老太监提及,毕竟还不知这背后牵扯着什么。她诚恳地说道:“多谢公公教诲,奴婢定会铭记于心。只是这宫中规矩繁多,奴婢有时候实在是难以周全。”
老太监微微一笑,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你心中有数,随机应变,总能找到应对之法。就拿今日这清扫任务来说,你不就做到了吗?”苏瑶感激地说道:“多亏公公鼓励,若不是公公这番话,奴婢怕是早已没了信心。”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苏瑶从老太监的言语中,对这宫廷的生存之道有了更深的理解。不知不觉间,夜色已深,御花园周围愈发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老太监看了看天色,说道:“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今日累了一天了。”
苏瑶再次福身行礼:“多谢公公,公公也早些歇息。”说罢,便准备转身离开。就在这时,老太监欲言又止,眉头微微皱起,似乎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告诉苏瑶。
苏瑶察觉到了老太监的异样,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公公,您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对奴婢说?”老太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摆了摆手:“罢了,你先回去吧,日后……日后你自己多加小心便是。”
苏瑶心中满是疑惑,但见老太监不愿多说,也不好再追问。她带着满心的好奇与猜测,缓缓转身,朝着宫女居住的杂役处走去。一路上,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老太监的话,以及他最后那欲言又止的神情。老太监究竟隐瞒了什么?这背后又是否隐藏着更大的秘密?在这寂静的夜色中,苏瑶的身影渐行渐远,而她心中的疑惑,却如迷雾般愈发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