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我的……都是我的!” 掘秘者那双空洞的眼睛里骤然爆发出骇人的偏执光芒,他嘶哑地低吼着,缓缓站起身。手中的地质锤不再是工具,而是变成了武器,昏黄的矿灯在他脸上投下扭曲的阴影,让他看起来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并非源于强大的能量,而是一种纯粹、冰冷、不容置疑的疯狂执念。这种精神上的污染,甚至比一些回响更具冲击力。
“我们不是来抢你的东西!”凌峰急忙解释,试图安抚对方,“我们只是路过!我们也在寻找答案!”
“答案?”掘秘者歪着头,脸上露出一种癫狂的讥笑,“答案就是碎片!灵源的碎片!藏在这些石头里!藏在影子里!藏在光里!你们这些蠢货……基金会只想把它们锁起来!归虚只想砸碎它们!只有我……只有我明白!要把它们挖出来!拼起来!哈哈……拼起来!”
他语无伦次地叫嚷着,挥舞着地质锤,一步步逼近。他的精神状态显然已经极不正常,完全无法沟通。
“他被灵源碎片的执念彻底吞噬了。”林薇脸色苍白地低语,“他的‘噪音’里只有挖掘、寻找、占有……没有别的了……”
石浩挡在最前面,试图张开“心象壁垒”,但他发现对方的攻击并非纯粹的精神冲击或能量,而更像是一种强制灌输的、混乱的意念流,让他的防御效果大打折扣,反而自己的脑袋被那“挖挖挖”的执念吵得发晕。
“不行!他的‘疯劲’挡不住!”石浩感到一阵恶心烦躁。
掘秘者猛地冲了过来,动作僵硬却力大无穷,地质锤带着风声砸向石浩!石浩慌忙用消防斧格挡。 铛! 金属交击,火花四溅。石浩被震得手臂发麻,连连后退。
“躲开!别硬拼!”凌峰大喊。这个掘秘者的力量大得惊人,而且完全不顾自身防御。
掘秘者一击不中,矿灯帽下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凌峰……更准确地说,是盯住了凌峰手中那枚还在微微发热的徽章!
“钥匙?!”他发出一声尖锐的怪叫,混合着极度的渴望和愤怒,“他们给你的?!叛徒!小偷!把钥匙还给我!”
他完全放弃了石浩,如同野兽般扑向凌峰,目标直指那枚徽章!
凌峰急忙后退,但速度远不及对方。眼看那肮脏的手就要抓住徽章! 就在这时,苏小婉急中生智,猛地将地上那个破旧的背包踢向掘秘者!
背包散开,里面发霉的食物和笔记本砸了掘秘者一身。这突如其来的干扰让他动作一滞,尤其是那些散落的笔记本,似乎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某种残存的执念。
他愣了一下,低头看向那些笔记本,空洞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迷茫。“我的……研究……”
就是现在! 凌峰福至心灵,他没有选择攻击,而是猛地将手中的徽章举高,同时将自己的意念——并非对抗,而是强烈地、重复地“询问”——通过徽章 amplified,指向掘秘者: “碎片在哪里?!真正的碎片在哪里?!”
他重复着掘秘者最深的执念,试图用这执念反过来冲击他混乱的意识!
掘秘者浑身剧震,如同被电流击中!他抱住了头,发出痛苦的嚎叫:“碎片……碎片……在……在下面……最深处……镜子……很多镜子……光……需要光……不对……是影……啊啊啊!头好痛!”
他的思维彻底混乱了,各种矛盾的信息碎片在他脑颅内翻滚碰撞。
“走!”凌峰看准机会,大喊一声。
四人趁机从他身边冲过,向着洞窟另一端那个更幽深的出口狂奔而去!
身后传来掘秘者疯狂而痛苦的咆哮声和地质锤疯狂敲击岩壁的声音,但他似乎被自身混乱的思绪暂时困住了,没有追来。
他们一路狂奔,直到再也听不到身后的声音,才敢停下来喘息。
“刚才……太险了……”石浩心有余悸。 “钥匙……他称这个徽章为‘钥匙’。”苏小婉喘着气说,“而且他似乎认识这个图案,但说我们是‘叛徒’、‘小偷’?” “他还提到了下面……很多镜子……光和影……”林薇回忆着掘秘者癫狂的话语。
凌峰看着手中微微震动的徽章,它的指引再次变得清晰,指向更深、更黑暗的前方。 那个掘秘者,似乎曾是“旁观者”的同类,或者至少知晓徽章的来历,但却因执念而陷入了疯狂。 “旁观者”指引他们来这里,究竟是想让他们看到什么? 而前方等待着他们的,又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