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老镇长的秘辛
枯叶镇的夕阳总带着种昏沉的橘色,将镇口那棵老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科林三人刚踏入镇门,就见酒馆老板朝着他们挥手,脸上带着急惶:“你们可算回来了!老镇长说要见你们,就在镇东的那间旧屋。”
艾力克攥了攥盾牌带,低声道:“老镇长十年前就闭门不出,连镇里的祭祀都不参加,这次突然要见我们,恐怕真藏着事。”莉莉安将手腕上的布条又缠紧了些,金色胎记仍在隐隐发烫,像是在预警着什么。
镇东的旧屋爬满了藤蔓,木门上的铜环锈迹斑斑。科林抬手轻叩,门内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随后门轴“吱呀”作响,一个白发老者扶着门框站在眼前。老镇长的脸上布满皱纹,左眼处有道深长的疤痕,一直延伸到下颌,浑浊的右眼扫过三人,最终落在莉莉安的手腕上。
“守护者的血脉印记,”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石,“没想到还能在这镇上见到。”
莉莉安心中一震,刚要开口,老镇长已转身往里走:“进来吧,有些事,该让你们知道了。”
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木桌和几把椅子,墙角的架子上摆着个褪色的皮质卷轴。老镇长坐下后,从怀中掏出一块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与科林徽章相似的符文,只是边缘多了道月牙形的缺口。
“这是石锤堡守卫长的令牌,”老镇长指尖摩挲着令牌上的纹路,眼神飘向窗外的暮色,“当年黑石山塌陷时,我是最后一个撤出堡的守卫。你们以为那是天灾?其实是深渊之门第一次松动,引发了山体崩塌。”
科林猛地前倾身体:“您见过深渊之门?它到底藏在石锤堡的哪里?”
“在堡底的地牢深处,”老镇长的声音压低,像是怕被什么听见,“那里原本是守护者的封印地,有三位守护者轮流驻守,可三十年前,其中一位守护者被深渊蛊惑,打开了一道裂隙,从此一切都变了。”他顿了顿,看向莉莉安,“你手腕上的胎记,是初代守护者的血脉,而那位背叛者,是你的曾祖父。”
莉莉安的脸色瞬间苍白,指尖微微颤抖:“不可能……守护者怎么会背叛?”
“因为深渊给了他‘永生’的诱惑,”老镇长叹了口气,将桌上的卷轴展开,卷轴上画着石锤堡的结构图,地牢位置用红墨圈出,“他打开裂隙后,另外两位守护者拼死重新封印,却也耗尽了力量。我当时奉命护送他们的后裔离开,可路上遭遇黑袍人的追杀,最后只剩下你母亲——她当年把你托付给森林里的猎户,自己却引开了追兵,再也没回来。”
科林看着卷轴上的红圈,青铜徽章突然发烫,与老镇长手中的令牌产生了微弱的共鸣:“那现在要重新加固封印,需要什么?”
“需要三位守护者的血脉印记,还有‘守门人的钥匙’——也就是你身上的徽章,”老镇长的目光落在科林胸口,“另外两位守护者的后裔,一位在南方的银月城,是那里的祭司;另一位在北方的冰原部落,据说能操控冰元素。只有集齐三人的血脉之力,才能暂时压制深渊之门的松动。”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村民的惊呼。艾力克立刻起身,透过门缝看到几道黑影骑着黑马,手中的弯刀在暮色中闪着冷光——是黑袍人的余党!
“他们追来了!”艾力克握紧盾牌,科林也抽出长剑,老镇长却突然将令牌塞进莉莉安手中:“你们从后院的密道走,去银月城找祭司。这令牌能证明你们的身份,我来拖住他们。”
“不行,您年纪大了,”莉莉安想拒绝,老镇长却已推着他们往后院走,“我守了这秘密十年,就是等你们来。记住,别让黑袍人拿到任何守护者的信物,否则深渊之门就真的关不上了!”
后院的密道入口藏在柴堆下,刚掀开木板,就听到前院传来兵器碰撞的声响。科林回头看了一眼,老镇长的身影已挡在门口,手中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眼神坚定如当年的石锤堡守卫。
“走!”科林咬了咬牙,带着莉莉安和艾力克钻进密道。密道里漆黑潮湿,只能靠莉莉安胎记的微光照明,身后的打斗声渐渐远去,三人的脚步却不敢放慢——他们知道,老镇长用性命为他们争取的时间,是通往银月城唯一的希望,也是阻止深渊降临的最后机会。
密道尽头是一片松林,夜色已完全笼罩大地,远处的银月城方向,隐约能看到一点微弱的光。科林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枯叶镇的方向,青铜徽章在胸口轻轻颤动,像是在为逝去的守护者哀悼。
“我们不能辜负老镇长,”莉莉安攥紧手中的令牌,金色胎记的光芒变得明亮了些,“银月城的祭司,一定能帮我们找到另一位后裔。”
艾力克点头,将盾牌扛在肩上:“不管路上有多少黑袍人,我都会护着你们过去。”
三人不再言语,朝着银月城的方向走去。夜色中的松林寂静无声,只有脚步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而在他们身后,枯叶镇的火光已隐约亮起——那是老镇长用生命点燃的最后一道屏障,也是他们必须坚守下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