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被送到了医院。
不是普通病房,是隔离病房——医生一看她那样子,闻到那味儿,直接把她安排到了医院最后面那个平时关疯子的隔离区。
“这病人怎么回事?”主治医生戴着三层口罩,隔着玻璃窗问。
傻柱(他被指派护送,因为全院就他敢靠近)捏着鼻子回答:“被粪泼了。”
“什么粪能臭成这样?”医生皱眉,“我们做解剖的时候都没这么臭。”
傻柱想了想许大茂那个缸的配方,诚恳地说:“医生,我建议您别问。问了您今晚吃不下饭。”
医生从医二十年,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自知之明的病人家属。
贾张氏在隔离病房里嚎啕大哭:“医生!救救我!我要死了!”
其实她没受什么伤,就是被熏得够呛,外加巴豆导致的腹泻。但那股味儿,已经渗透到她皮肤里、头发里、甚至毛孔里。
护士进去给她清洗,进去一个吐一个。
最后医院调了三个环卫工人来——戴着防毒面具,穿着防护服。
清洗过程持续了三个小时,用了二十块香皂,五瓶消毒水。
洗完了,味儿还在。
不是表面的味儿,是从她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味儿。
医生说这叫“气味渗透”,类似于腌咸菜——菜腌透了,洗再多遍也有味儿。
贾张氏现在就是个人形咸菜。
还是臭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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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里,许大茂的待遇也好不到哪儿去。
民警审他的时候,全程开着窗户,外面还放了台电风扇对着他吹。
“许大茂,你交代一下,你那缸里到底放了什么?”
许大茂垂头丧气:“黄豆……巴豆……还有……屎。”
“还有呢?”
“没了。”
“没了能臭成那样?”民警不信,“我们同志去现场看了,说那味儿,能把苍蝇熏死。普通粪坑没这威力。”
许大茂小声说:“我……我还加了点死老鼠……”
民警记录的手顿住了:“多少?”
“三……三只。”
“还有呢?”
“还有……烂白菜……”
民警深吸一口气:“许大茂,你这是制造生化武器啊!”
许大茂快哭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报复阎埠贵……”
“报复也不能这么干!”民警拍桌子,“你这属于危害公共安全!情节严重!”
许大茂腿一软,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警察同志,我错了!我真错了!您饶了我吧……”
民警看着他那个怂样,又气又好笑:“你先拘留,等医院那边鉴定结果出来再说。”
许大茂被关进了拘留室。
同屋的还有个偷自行车的,看见他进来,刚想打招呼,闻到味儿,直接吐了。
“大哥……您……您这是掉粪坑了?”
许大茂没说话,蹲在墙角,默默流泪。
他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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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里,那股味儿久久不散。
傻柱从医院回来,一进院子就干呕:“不行不行,这味儿……比贾张氏身上还冲!”
易中海拄着拐杖站在院里,脸色铁青:“得想办法处理!不然这院子没法住了!”
二大妈捂着鼻子:“怎么处理?那玩意儿都渗进地里了!”
确实,许大茂那一缸“生化武器”,泼了一地,现在都渗进土里了。院里那棵老槐树,叶子都黄了——熏的。
阎埠贵从屋里出来,戴着三层口罩:“我建议,全院大扫除!把地皮都刮了!”
“刮地皮?”傻柱瞪眼,“那得多大工程?”
“不刮怎么办?”阎埠贵说,“这味儿,没个十年八年散不掉!咱们还得在这儿住呢!”
全院人一合计,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第二天,四合院开始了史无前例的大扫除。
每户出一个人,傻柱负责指挥——他是厨子,对除味有经验。
“首先,把表面的土全铲了!至少铲三寸!”
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开始铲土。
铲出来的土,黑黄黑黄的,还冒着泡,跟沼泽似的。
“这土……还能要吗?”有人问。
“要个屁!”傻柱说,“运到城外埋了!埋深点!”
土铲完了,露出下面的硬地。
但味儿还在。
“第二步,洒石灰!”傻柱指挥,“多洒!把地铺白了!”
几大袋石灰洒下去,院子里白茫茫一片,跟下雪似的。
但还是有味儿。
“第三步,烧艾草!”傻柱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偏方,“艾草驱邪除味!”
全院人把能找到的艾草都找来了,堆在院里烧。
浓烟滚滚,呛得人直咳嗽。
味儿是盖住了一点,但变成了艾草味混合屎味……更诡异了。
林飞在屋里看着这一幕,笑得直打滚。
“系统,这院子现在气味评分多少?”
【系统:当前气味评分:8.5\/10(10分为最臭)】
【成分:粪便残留+石灰粉尘+艾草烟+……】
【备注:复合型恶臭,具有持久性和渗透性】
林飞点头:“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
他看了看系统商城,发现有个“区域净化符”,要5000积分。
太贵了,舍不得。
“算了,让他们再熏几天吧。反正我有空气净化符。”
林飞心安理得地继续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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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那边,贾张氏的情况有了新进展。
经过三天治疗,她腹泻止住了,但身上的味儿……依然浓烈。
医生把她转到普通病房的第一天,同病房的三个病人,两个申请转院,一个直接出院了。
护士给她换药,得先吃晕车药——不然会吐。
贾张氏自己也受不了:“医生,我这味儿……什么时候能散?”
医生推了推眼镜:“贾大妈,说实话,您这情况……比较特殊。气味已经渗透到皮下组织了,可能需要……长期代谢。”
“长期是多久?”
“少则三个月,多则……一辈子。”
贾张氏眼前一黑。
一辈子?!
那她不成移动厕所了?!
“医生!你得想办法!我不能一辈子这样!”
医生想了想:“要不……您试试泡澡?用香料泡,每天泡八小时,泡一个月,也许能好点。”
贾张氏一咬牙:“泡!”
于是,医院给她开了个特例——允许她每天使用医院的职工浴池(下班时间),但要额外收费。
贾张氏算算账:泡一个月澡,加上药费、住院费……少说也得一百块。
她哪来的一百块?
只能找许大茂要!
可是许大茂在拘留所……
贾张氏哭了。
她这辈子,从没这么绝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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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的大扫除持续了三天。
地皮刮了,石灰洒了,艾草烧了,还用水冲了十八遍。
味儿……淡了一点点。
从“能把人熏晕”,变成了“能把人熏吐”。
算是有进步。
但阎埠贵还是不满意。
他那屋子,现在是全院味儿最重的地方——许大茂第一次泼粪就在那儿,已经腌入味了。
墙刷了三次,家具全扔了,连房梁都用开水烫过。
没用。
一进屋,那股若有若无的粪臭味,就像幽灵一样缠绕着你。
阎埠贵试过点香,试过喷香水,试过放柚子皮……
最后都变成了“粪味混合香型”,更恶心。
他彻底绝望了。
“这房子……不能要了。”
阎埠贵决定搬家。
搬去哪儿?
学校宿舍。
虽然条件差,但至少没味儿。
他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搬出了这个他住了二十年的院子。
走的时候,全院人都来送他——主要是确认他真的走了。
阎埠贵站在院门口,回头看了一眼。
眼神复杂。
有恨,有不甘,有解脱。
最后,他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背影萧索。
易中海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息:“好好一个院子,闹成这样……”
傻柱接话:“易师傅,您也别感慨了。赶紧想想办法,怎么把这味儿彻底除了。”
“还能有什么办法?”易中海苦笑,“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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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贾张氏出院了。
不是治好了,是没钱了。
医院催缴费用,她拿不出来,只能出院。
回来那天,全院如临大敌。
傻柱提前通知:“贾大妈今天回来,大家关好门窗!有口罩的戴口罩!有防毒面具的戴防毒面具!”
贾张氏走进院子的时候,全院静悄悄的。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狗都躲起来了。
只有林飞,戴着系统出品的超级防毒面具,扒在窗户上看热闹。
贾张氏站在院里,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忽然悲从中来。
“我就这么招人嫌吗?!”
没人回答。
只有风吹过,带来一股……淡淡的粪臭味。
贾张氏闻了闻自己身上——泡了七天澡,味儿淡了点,但还有。
她哭了。
哭得很伤心。
但没人出来安慰她。
不是大家狠心,是真不敢——那味儿,三米之内能熏倒一个壮汉。
贾张氏哭了半天,自己回屋了。
关上门,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她想起许大茂,想起阎埠贵,想起刘海忠,想起易中海……
想起这场持续数月的闹剧。
最后,她喃喃自语:
“我这是……图什么呢?”
窗外,夕阳西下。
四合院里,那股若有若无的粪臭味,在晚风中飘散。
像这场闹剧的余韵,久久不散。
而新的故事,还在酝酿。
因为林飞知道,许大茂迟早要出来。
贾张氏这口气,迟早要出。
阎埠贵虽然搬走了,但仇还没报完。
好戏,还会继续。
只是下次,不知道又会搞出什么新花样。
他看向窗外,深深吸了一口过滤后的清新空气。
然后,默默在系统商城又下了个单:
“超级防毒面具(升级版)”x1
“空气净化符(加强型)”x5
“嗅觉屏蔽符”x10
总价:8000积分。
“贵是贵了点,”林飞喃喃自语,“但为了看戏,值了。”
窗外,传来贾张氏压抑的哭声。
还有那股,永远散不掉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