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风卷着雪沫子拍打窗棂,王建国缩在轧钢厂废弃车间的角落,借着煤油灯昏黄的光,在硬纸板上勾勒着机械结构草图。空间面板悬浮在面前,火种源能量化作的蓝色数据流在图纸上流淌,将一个复杂的齿轮组模型拆解成数百个精密零件。
“还差最后一组传动比参数。”他呵出一团白气,指尖在面板上快速滑动。自从空间解锁了“物质分解重构”功能,他就把这里改造成秘密实验室——墙角堆着从废料堆捡来的钢片、铜管,桌案上摆着用空间分解出的高纯度铝锭,正散发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三个月前清理易中海余党时,他在对方床板下发现了一本加密手册,里面记载着五十年代苏联专家留下的机床设计缺陷。当时只当是废纸,直到空间升级后解锁了“技术逆向推演”功能,才惊觉这本手册藏着夏国机械工业的关键瓶颈。
“咔哒。”面板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理论模型与实际工况偏差0.3%,建议引入非线性补偿算法。】
王建国眼睛一亮,抓过旁边的铅笔在纸板上演算。煤油灯芯爆出火星,照亮他冻得发红的指尖——为了验证这个算法,他已经三天没回四合院,全靠空间里储存的窝头和雪水撑着。
“建国?”车间外传来轻叩声,是何雨水的声音。她裹着臃肿的棉袄,怀里揣着个布包,见他回头便把包递过来,“妈让我给你送点热乎的,说你再不着家,三大爷又该算计着扣咱们家粮票了。”
布包里是两个白面馒头和一小碟咸菜,还冒着热气。王建国接过时,指尖触到她冻得冰凉的手,皱眉道:“这么大雪怎么还跑过来?”
“你当我乐意来?”何雨水撇撇嘴,目光扫过桌上的图纸,突然指着其中一个齿轮参数,“这个模数算错了吧?上周物理老师刚讲过,齿顶高系数应该取1才对。”
王建国一愣,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自己为了追求传动效率,把系数调小了0.1,却忽略了材料强度的冗余量。他猛地拍了下大腿:“就是这个!我怎么没想到!”
何雨水被他吓了一跳,见他抓起铅笔飞快涂改,小声道:“爸说你最近总往厂里跑,是不是又在捣鼓什么‘小发明’?上次你做的那个自动送料机,杨厂长在全厂大会上夸了半宿呢。”
“不是小发明。”王建国头也不抬,笔下的齿轮组模型渐渐清晰,“是能让轧钢厂的钢材合格率提高三成的东西。”
这话没掺半点水分。自从用空间分解出的高纯度铁锭解决了炮管材料难题,杨厂长就把他当成了技术骨干,不仅批了这间废弃车间当实验室,还偷偷拨了批旧设备。只是院里人还当他在瞎折腾,阎埠贵甚至在全院大会上说他“不务正业,浪费粮食”。
“对了,”何雨水忽然压低声音,“昨天我去图书馆借书,看见许大茂跟一个穿中山装的陌生人说话,那人给了他个牛皮纸包,好像提到了‘苏联’‘图纸’什么的。”
王建国的笔顿住了。许大茂?那个被发配到后勤科擦机床的家伙,难不成还跟敌特有联系?他想起聋老太落网时咬出的名单里,确实有个“潜伏在机械行业的联络人”还没抓到。
“他往哪边走了?”
“好像是……往西郊仓库的方向。”
王建国立刻起身,将图纸收进空间:“你先回家,就说我今晚回去吃饭。”
“你要去干嘛?”何雨水拉住他,“妈说让你别再惹事了。”
“不是惹事。”王建国扯掉墙上的旧棉袄披上,眼神亮得惊人,“是抓鱼——一条漏网的大鱼。”
西郊仓库的铁门锈迹斑斑,王建国翻墙进去时,正撞见许大茂把一个油纸包塞进墙角的砖缝。月光透过仓库的破窗照进来,照亮他脸上贪婪的笑:“只要把这东西交上去,别说回放映队,就是当个副科长也不在话下……”
话音未落,就被身后的响动惊得一哆嗦。王建国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转着块从空间里摸出的磁铁:“许科长这是在藏什么好东西?不如让我也开开眼?”
许大茂脸色煞白,手忙脚乱地想把纸包掏出来,却被王建国扔过去的磁铁吸住了手腕——那磁铁是用空间分解的稀土材料做的,磁力比普通磁铁强十倍。
“你、你想干什么?”许大茂瘫在地上,看着王建国捡起砖缝里的油纸包,里面竟是半张机床设计图,上面还印着苏联专家的签名。
“不干什么。”王建国掂量着图纸,突然笑了,“就是想请你去跟杨厂长聊聊——聊聊你是怎么拿到这东西的,又打算送给谁。”
许大茂顿时魂飞魄散。他知道杨厂长最恨吃里扒外的人,当年就是因为有人偷卖技术图纸,才让轧钢厂的新产品研发滞后了整整两年。
“建国,不,王师傅,我错了!”他扑上来想抢图纸,却被王建国一脚踹开,“这是聋老太让我干的!她说只要我帮她把图纸送出去,就给我五十斤粮票!”
王建国没理他的哭喊,指尖在空间面板上轻点——【跨空间标记已设置,坐标:杨厂长办公室。】
三秒后,他拎着许大茂出现在厂长办公室。杨厂长正对着一堆报表发愁,见他突然出现,先是一愣,随即看到地上的许大茂和那张图纸,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人赃并获。”王建国把图纸放在桌上,“剩下的半张,估计还在聋老太的老窝里。”
杨厂长拿起图纸,指节捏得发白:“这群杂碎!当年就是他们偷走了轴承生产线的参数,害得咱们厂差点倒闭!”他猛地一拍桌子,“建国,这次你立大功了!这事儿我报上去,保准给你记个一等功!”
王建国却摇头:“我不要功。”他调出空间里的齿轮组模型,“我要厂里的精密车床用用,还有,得给我批十公斤稀土矿。”
杨厂长看着面板上那个几乎完美的传动模型,眼睛都直了:“你这是……解决了困扰咱们三年的齿轮磨损问题?”
“差不多。”王建国点头,“理论模型刚完善,得实际加工出来试试。”
那天深夜,王建国回到四合院时,雪已经停了。他推开院门,正撞见阎埠贵举着算盘在院里转悠,见他回来便凑上来:“建国啊,这三天你没在家吃饭,按照院里的规矩,得把这个月的公摊煤票退两斤……”
话没说完,就被王建国从空间里摸出的白面馒头噎了回去。那馒头还冒着热气,在这个大多数人只能啃窝头的冬天,显得格外扎眼。
“三大爷,”王建国咬了口馒头,声音含糊却带着底气,“以后算计人之前,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钱。”
阎埠贵看着他手里的馒头,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半块窝头,算盘珠子“啪嗒”掉了一颗,再也没说出一句话。
回到屋里,王建国把剩下的馒头递给妈,自己则趴在炕桌上继续完善图纸。窗外的月光落在纸上,照亮那个即将改变夏国机械工业格局的齿轮组——这不仅是技术的突破,更是他为未来埋下的第一块基石。
空间面板上,“理论突破:齿轮传动优化”的进度条终于走到了100%,紧接着弹出新的提示:【解锁功能:精密加工模拟。】
他笑了笑,往炉膛里添了块煤。这个冬天虽然冷,但有些东西,已经开始在灰烬里悄悄燃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