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蹲在轧钢厂的废料堆旁,指尖捏着块冷却后的钢渣,迎着夕阳看渣块断面的结晶纹路。钢渣泛着青灰色的金属光泽,结晶颗粒细密均匀——这是他用火种源能量优化炼钢温度曲线后,第三炉钢的副产品。
“建国,杨厂长叫你去办公室!”学徒小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工装裤腿沾着黑灰,“刚才质检科的老张拿着新钢样,脸都快笑成菊花了!”
王建国把钢渣塞进兜里,拍了拍手上的灰。车间里的轰鸣声震得耳膜发颤,通红的钢坯从轧机里穿过,被压成均匀的钢板,表面光滑得能映出人影——这在半个月前,还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半个月前,轧钢厂的1号轧机总出问题:钢坯加热不均匀,导致轧制时经常出现褶皱,每天报废的钢材能堆成小山。杨厂长急得满嘴燎泡,组织了三次技术研讨会,老工程师们围着图纸熬了好几个通宵,也没找出症结。
那天王建国跟着父亲来送检修工具,恰好撞见老张对着报废钢板唉声叹气。他多看了两眼,发现钢坯表面的氧化皮分布异常,突然想起系统商城里“火种源能量应用手册”里的一句话:“能量场可改变物质分子运动频率,实现精准控温。”
“杨厂长,我有个想法。”当时他攥着衣角,声音在车间噪音里几乎听不清,“能不能在加热炉里加个能量引导装置?”
杨厂长当时正烦着,本想摆手让这毛孩子走开,但看到王建国手里画的草图——用红铅笔画的简易能量回路,竟和他年轻时在美国杂志上见过的某篇论文示意图有几分相似——迟疑了片刻:“你小子要是能解决,我请你吃全聚德。”
现在想来,那真是场豪赌。王建国用系统空间里兑换的微型能量转换器,偷偷接在加热炉的温控仪上,再通过精神力微调火种源能量的输出频率。前两炉钢全废了,第一炉钢坯软得像面条,第二炉直接在炉子里炸了膛,差点把加热炉搞报废。
“这小子就是瞎胡闹!”副厂长当时拍着桌子骂,“赶紧把他爹叫来,厂里损失得赔!”
王建国没辩解,只是盯着监控屏幕里的温度曲线,手指在能量转换器的旋钮上反复调试。直到第三天凌晨,第三炉钢出炉时,所有人都傻了眼——钢坯表面泛着均匀的樱红色,用红外测温仪一测,温差居然控制在±5c以内,这精度比进口设备还高!
“建国,进来说!”杨厂长在办公室里喊,声音透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他手里捏着质检报告,见王建国进来,直接把报告拍在桌上:“看看!抗拉强度提升20%,屈服强度提升15%,最重要的是,废品率从12%降到了0.3%!老张说,这钢能直接用来造坦克履带!”
王建国拿起报告,目光落在“晶粒细化程度”那一栏,嘴角悄悄勾起。火种源能量不仅优化了控温,还意外改变了钢的晶体结构——这是系统资料里没提到的“惊喜”。
“杨厂长,能量转换器的功率还能再调。”他指着报告上的数据,“如果把输出频率提高到1.2mhz,晶粒能更细,强度至少还能提5%。”
“真的?”杨厂长眼睛一亮,随即又皱起眉,“但这装置……太费电了吧?这三天的电费单,财务科刚送过来,比平时翻了一倍。”
王建国早有准备,从兜里掏出张新草图:“我改了电路,加个能量回收模块,能把加热炉的余热转换成电能,至少能省30%的电。”
草图上,能量回路比上次复杂了不少,在原有基础上多了个螺旋状的回收装置,旁边标注着“利用斯特林循环原理”。杨厂长虽然看不懂细节,但看着王建国笃定的眼神,心里的疑虑消了大半。他想起半个月前,这孩子站在废料堆前看钢渣的样子,当时只当是小孩好奇,现在才明白,那是真在琢磨问题。
“好!就按你说的改!”杨厂长一拍桌子,“需要什么零件,直接去仓库拿,记我账上!对了,全聚德的烤鸭,今晚就去!”
王建国笑着点头,心里却在盘算另一件事。系统提示,当火种源能量的应用规模达到“工业级”,就能解锁新功能——“物质重组”。到那时,不仅是炼钢,连塑料、陶瓷都能通过能量场改变性质,甚至能做出像变形金刚一样的可变形材料。
车间里的轰鸣声似乎变得更悦耳了。王建国站在窗边,看着1号轧机吐出的钢板在传送带上移动,像一条闪着冷光的金属河流。远处,货运列车正在装货,车皮上印着“军工专用”的字样——那是用他们炼出的第一炉优质钢做的炮弹壳。
“建国!”父亲扛着工具箱走过,拍了拍他的肩膀,“杨厂长说,下个月给你开工资,算厂里的技术顾问!”
王建国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他想起四合院里那些算计、争吵、鸡毛蒜皮的破事,再看看眼前这热火朝天的车间,突然觉得,跳出那个方寸院落,世界原来这么大。
傍晚的夕阳把轧钢厂染成了金红色,王建国背着书包往家走,兜里的钢渣被体温焐得温热。路过供销社时,他停了停,买了两包水果糖——何雨水上次说想吃,得记得给她带回去。
走到四合院门口,正撞见阎埠贵往傻柱家瞅,见他回来,立刻换上笑:“建国,轧钢厂今天是不是出好钢了?我听拉货的司机说的。”
王建国点头,递给他一颗糖。阎埠贵接过糖,剥开纸扔进嘴里,咂咂嘴:“那钢厂是不是该给你发奖金?依我看,至少得给十块!”
王建国没接话,径直往家走。他知道,阎埠贵又在盘算着怎么从他这儿套点消息,好去跟院里人炫耀。但此刻,他心里想的是加热炉的改造方案,是能量回收模块的参数,是未来可能解锁的“物质重组”功能——这些,可比院里的鸡毛蒜皮有意思多了。
夜风吹过,带着轧钢厂特有的、混合着煤烟与金属的味道。王建国摸了摸兜里的钢渣,感觉自己手里攥着的,不仅是一块冷却的废渣,更是一把打开未来的钥匙。而这把钥匙,正随着轧机的转动,一点点撬动着属于夏国的工业力量。
他不知道的是,杨厂长当晚给上级写了份报告,附带上了王建国画的草图。报告的最后一句是:“此技术若能推广,我国钢铁工业水平将实现跨越式突破——建议重点培养技术持有人,其潜力不可估量。”
这份报告,将在一周后放在夏国重工部的办公桌上,为十年后的夏国钢铁霸权,埋下第一颗种子。而此刻的王建国,只是推开家门,对着迎出来的母亲笑了笑:“妈,今晚有烤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