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府衙书房内,炭盆烧得正旺。

蔡泽披着厚裘,坐在案前审阅军报。斥丘张梁十万大军如鲠在喉,天日渐寒,战事若拖延,于军于民皆是灾难。他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墙上的冀州地图——广宗、斥丘、下曲阳,张角三兄弟各据一方,互为犄角,牵一发而动全身。

正沉思间,亲兵在外禀报:“将军,四海商行密报送至。”

“呈上来。”

密函很简短,只有寥寥数语,却让蔡泽眼睛一亮:

“西郊青云岗,有少年田丰田元皓,年二十,博闻强识,尤精冀州地理民情。其祖、父皆殁于黄巾之乱,现守孝隐居。此人常论天下事,对黄巾内情了如指掌。若得之,或可窥破贼军要害。”

蔡泽放下密函,起身踱步。窗外枯枝在寒风中摇晃,几只寒鸦掠过灰蒙蒙的天空。

“备马。”他决然道,“去青云岗。”

许褚在外间应声:“主公,天寒路远,且近日斥候报称西郊有黄巾溃兵活动……”

“无妨。”蔡泽已取下墙上的佩剑,“只带你和十名亲兵,轻装简从。若真遇溃兵,正好清理。”

他换上一身深青色棉袍,外罩裘皮披风,头戴皮帽。镜中的自己不过二十出头,却已历经南阳、长社两场血战,眉宇间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毅。

出府衙时,寒风扑面。蔡泽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翻身上马。

“走。”

青云岗在邺城西三十里。一行人沿官道疾驰,马蹄踏过铺满落叶的道路,扬起枯黄的尘烟。

深秋的冀州平原,萧瑟苍凉。田野空旷,庄稼早已收割,只剩秸秆在风中瑟缩。路旁村落十室九空,有的屋舍被焚,只剩焦黑的梁柱。偶见几个老人蹲在墙根晒太阳,眼神麻木,对马蹄声毫无反应。

“黄巾之乱,百姓苦啊。”蔡泽轻叹。

许褚瓮声道:“等主公平了黄巾,百姓就能过安生日子了。”

蔡泽没有接话,只是催马快行。他知道,平定黄巾只是第一步。张角兄弟之所以能一呼百应,是因为这世道病了,病入膏肓。杀了张角,还会有李角、王角。真正的难题,在战后。

一个时辰后,青云岗在望。

这是片低矮的丘陵,山势平缓,林木却密。深秋时节,满山红叶凋零大半,露出灰褐的枝干,在灰色天幕下如铁画银钩。岗下溪水潺潺,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根据情报,田丰隐居在岗腰。蔡泽令许褚等人留在岗下村落,只带两名亲兵徒步上山。

山路蜿蜒,石阶上铺满枯叶,踩上去沙沙作响。两旁松柏苍翠,在萧瑟中添了抹倔强的绿意。寒风穿过林隙,呜呜作响。

走了约一刻钟,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缓坡上,三间茅屋依山而建,竹篱环绕。院中收拾得干干净净,枯叶扫成堆,露出青石铺就的小径。屋檐下挂着风干的玉米、辣椒和草药,红黄褐三色交错。院角有片菜地,越冬的菜蔬泛着深绿。

最引人注目的是院中石桌——桌上摊着几卷竹简,一旁石砚中墨迹未干。砚旁搁着支笔,笔尖还蘸着墨,似乎主人刚搁笔起身。

书卷气扑面而来。

蔡泽整了整衣冠,走到竹篱门前,朗声道:“吴郡蔡泽,特来拜见田元皓先生。”

声音在山林间回荡。

片刻,茅屋门开了。

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

蔡泽第一眼看去,便觉此人不凡。

他约莫二十岁,身材挺拔如松,立于寒风中却无瑟缩之态。面容清俊,眉目疏朗,肤色是久居山野的健康麦色。最特别的是那双眼睛——清澈如秋水,却又深邃如寒潭,目光扫来时,锐利如剑,仿佛能洞穿人心。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棉袍,外罩粗布夹袄,脚蹬厚底布鞋。衣着朴素,却整洁得体,袖口虽磨损,却浆洗得挺括。长发以木簪束起,一丝不乱。

虽是少年,举止间却透着超越年龄的沉稳从容。立于茅屋前,如松生于岩,自有风骨。

正是田丰。

他打量着蔡泽,目光在那身裘皮披风和腰间的佩剑上停留片刻,眉头微蹙:“阁下是……”

“在下蔡泽,字景云,吴郡人。”蔡泽拱手,“闻先生隐居于此,特来拜访。”

田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很快恢复平静:“原来是蔡将军。将军南阳大捷,火烧波才,名震天下。丰山野之人,何劳将军亲临?”

语气平淡,甚至带着疏离。

蔡泽不以为意,诚恳道:“泽此来,一为仰慕先生才学,二为冀州百姓,三为——”他顿了顿,一字一句,“为彻底平定黄巾之乱。”

最后几字说得斩钉截铁。

田丰神色微动。他沉默片刻,侧身让开:“天寒,将军请进。”

草庐内陈设简单,却处处透着主人的品味。一桌一椅一榻,皆是竹制,打磨得光滑温润。墙边书架整齐堆满竹简,按经史子集分类。窗边书案上摊着一幅未完成的地图,墨迹犹新——竟是冀州山川形势图,标注之精细,胜过军中图册。

炭盆烧得正旺,暖意驱散寒意。田丰取陶壶煮水,水是山泉,在壶中咕嘟作响。

“寒舍简陋,唯有粗茶待客,将军莫嫌。”田丰递过陶碗,动作从容。

蔡泽双手接过:“山泉煮茶,最是清冽。谢先生。”

两人对坐饮茶。茶是山野粗茶,却别有一股清香。热气氤氲,茶香袅袅。

窗外寒风呼啸,枯枝摇曳。室内炭火噼啪,暖意融融。

良久,田丰放下茶碗,直视蔡泽:“将军说要彻底平定黄巾之乱。可知黄巾何以燎原至此?”

这是考较,也是试探。

蔡泽也放下茶碗,正色道:“表面看,是天灾频烦,官吏贪腐,百姓活不下去。实则——”他顿了顿,“是这世道病了。土地兼并,豪强横行,宦官专权,朝纲不振。张角不过是一根引线,点燃了早就堆满的干柴。”

田丰眼中闪过讶色:“将军看得透彻。那将军以为,平定黄巾,当如何着手?”

“剿抚并用。”蔡泽道,“首恶必诛,胁从可恕。沙场之上,刀剑无情;战后安置,需给活路。”

“活路?”田丰挑眉,“将军如何给?”

“黄巾俘虏,全部送往吴郡。”蔡泽毫不犹豫,“给予土地耕垦,编户入籍,使其自食其力。如此,既可免其再沦为寇,又可开发东南荒地,充实国力。”

田丰听得怔住了。

他盯着蔡泽,仿佛要重新认识这位年轻将军。良久,缓缓道:“将军仁心,丰佩服。只是此策施行不易,千里迁徙,耗费巨大。”

“再难,也比战后屠杀、或放任流窜,酿成更大祸乱要好。”蔡泽道,“泽在吴郡薄有家资,此事我已安排四海商行着手准备。沿途设粮站,备医药,虽不能保万全,但总是一条生路。”

田丰沉默,手指轻叩桌面。

炭火噼啪,茶香袅袅。

“将军,”他终于开口,声音沉静,“不知将军对张角、张宝、张梁,了解多少?”

蔡泽精神一振:“愿闻先生高见。”

田丰起身,走到书案前,展开那幅冀州地图。手指点在三处:“张角在广宗,张宝在下曲阳,张梁在斥丘。三人性情迥异,麾下将领也各具特色。”

他先点广宗:“张角,此人深通权谋,长于军略。自称‘大贤良师’,以太平道蛊惑人心,颇得民心,故麾下信徒悍不畏死,战斗力很强,为朝廷劲敌。然听说两月前为刺客所伤。麾下大将首推孙轻、王当,此二人勇猛善战。”

再点下曲阳:“张宝,此人狡猾多诈,最善守城。麾下高升、严政,皆稳妥之辈。张宝用兵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最是难缠。若要破之,需有耐心。”

最后手指重重点在斥丘:“张梁——”

田丰顿了顿,看向蔡泽:“此人与张角、张宝皆不同。他悍勇绝伦,重情重义,在黄巾军中威信极高。麾下李大目、黄龙等将,都是亡命之徒,作战悍不畏死。”

蔡泽听得专注:“先生对张梁评价颇高。”

“不是评价高,是了解深。”田丰道,“张梁此人,有一致命弱点——冲动易怒。将军可知,张梁与波才关系极好?”

蔡泽心中一动:“波才死于我手。”

“正是。”田丰眼中闪过锐光,“张梁得知波才死讯时,在斥丘城中大哭三日,发誓要为波才报仇。此事黄巾军中皆知。”

他走回桌边,重新落座,声音压低:“将军,若你写一封战书送往斥丘,信中多火烧长社的惨状,警告若不想像波才一样下场,便早早投降。——你说,张梁会如何?”

蔡泽眼睛亮了:“先生是说,用激将法?”

“正是。”田丰点头,“张梁悍勇,又重情义。见故友被辱,自己又被挑衅,以他的性子,十有八九会按捺不住,出城决战。届时将军以逸待劳,在野战中歼灭其主力,斥丘可破。”

蔡泽沉思片刻:“若张梁忍住了呢?”

田丰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锐气与狡黠:“那就再约战,顺带再送一物——女子衣衫一套,附信言‘既然不敢出战,不如换上女装,在城中绣花育儿,也算为天下太平出力’。”

蔡泽愕然,随即抚掌大笑:“妙!此计大妙!张梁若还能忍,就不是张梁了!”

“先生大才!”蔡泽由衷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兵书。”

田丰却摇头:“纸上谈兵罢了。战场瞬息万变,再好的计策也需将士用命。将军麾下将士,能否担此重任?”

蔡泽正色道:“我军连破荆州、豫州黄巾,士气如虹。如今又整合了西凉、北军精锐,我有七成把握。先生之才,足安天下。”

田丰却苦笑:“天下?丰只愿冀州早日太平,百姓少受些苦。”他望向窗外萧瑟山色,“家父曾任冀州从事,去年死于黄巾乱军。家母悲痛过度,随父而去。这血仇,丰不敢忘。这民生疾苦,丰不敢忘。”

声音低沉,却字字千钧。

蔡泽肃然起敬。他起身,走到田丰面前,深深一揖:

“泽,恳请先生出山相助。不为功名利禄,只为早日平定黄巾,告慰先生父母在天之灵,还冀州百姓一个太平世道。”

这一揖,鞠得很深,很久。

良久,田丰长长吐出一口气,白雾在寒空中消散。

“将军。”他开口,声音清晰,“激将法破张梁,只是第一步。张梁若败,张宝必龟缩下曲阳,张角则可能收缩兵力,死守广宗。若要彻底平定黄巾,需有全盘谋划。”

蔡泽眼睛一亮:“愿闻先生全盘之策。”

田丰走回地图前,手指从斥丘划到广宗:

“破斥丘后,不当急于进攻广宗。而应南下取清河、安平,切断张角与青州的联系。”

他手指再移:“随后兵分两路。一路兵围广宗,一路埋伏下曲阳与广宗的道路。待破了下曲阳援兵,广宗破之易耳。”

蔡泽听得心潮澎湃。这不仅是战术,更是战略。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正是平定大乱应有的章法。

“先生之策,深合我心。”蔡泽道。

“先生若不出山,是天下苍生之失。”蔡泽再次深深一揖,“泽愿拜先生为军师祭酒,参赞军机,统筹平黄巾大计。望先生莫辞。”

田丰看着蔡泽,看着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

他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的嘱托:“元皓,若遇明主,当竭智尽力,匡扶社稷,拯救黎民。”

他想起了母亲病榻前的眼泪:“儿啊,这世道太苦了……你若有机会,要让这世道变好一些……”

他想起了青云岗下那些面黄肌瘦的村民,想起了冀州千里荒芜的田野,想起了这三年守孝期间,每夜听到的远方的喊杀声、哭泣声。

乱世之中,何处是桃源?

既然躲不过,那就闯进去。

良久,田丰整了整衣冠,郑重还礼。

“丰,愿效犬马之劳。”

声音不大,却字字坚定,如金石坠地。

蔡泽大喜,扶起田丰:“得先生相助,如旱苗得雨,如虎添翼!”

田丰直起身,眼中闪着少年人特有的锐气与光芒:“将军,既已决定出山,丰当竭尽全力。斥丘激将之法,丰愿亲拟战书。张梁性情,丰最了解,知如何激之,如何怒之。”

“那便有劳先生。”蔡泽道,“先生今日便随我回城,军中诸事,还需多依仗先生。”

田丰点头:“将军稍候,容丰收拾行装。”

说是行装,不过几件衣物,几卷最珍爱的兵书史册。田丰将茅屋简单收拾,锁好门。最后站在院中,望着这片隐居三年的山林。

寒风呼啸,枯叶纷飞。

至岗下,许褚等人已备好马匹。田丰翻身上马,动作矫健。

“先生善骑?”蔡泽笑问。

田丰也笑了:“家父曾任雁门太守,丰自幼随父在边郡,骑马射箭,是家常便饭。父亲曾说,乱世之中,书生也需有自保之力。”

一行人策马回城。

寒风凛冽,马蹄踏过荒芜的田野,扬起尘土。远处邺城轮廓在灰蒙蒙的天色中渐渐清晰。

路上,田丰已开始思考细节:“战书今夜便拟。需用词犀利,直戳张梁痛处。女装也要准备,需华美鲜艳,越是羞辱,他越难忍受。”

蔡泽点头:“一切交由先生。军中诸将,明日为先生引见。”

骑士书屋推荐阅读:大隋武神宇文成都九州恃风雷三国:最强谋士大秦之纵横天下柒合我在洪武开商铺我杨家故乡在很远的地方俺老爹是程咬金三国:开局获得绝世武力穿越之从逃婚开始文化穿越之旅穿越红楼的戏剧人生重生司马懿,亲身隆中为汉出仕!大明卖罐子,朱元璋上门都穿越了还不兴我和李二对着干?重生后,我成了侯府傻儿子月华长安三国秘事红楼生存录应如妖似魔从一艘战列舰开始打造无敌舰队穿越:废柴作家梦回南宋末年回到大汉打天下帝王之名【完结】废柴夫君很禽兽:强吻午夜情人无双大炎:我打造一个盛世炎朝赵大人停手吧,大清要被你搞亡了晋末多少事长歌当宋穿越大明,吊打诸国亮剑:我只打硬仗帝梦未央大明1840师姐别想跑,母后赐婚了!大唐:战力无双护国公重生之毒女世子妃木子的北宋生活大秦:开局捡个小媳妇儿北汉风云录唐朝那些事穿越过来是享福的,都是来干活的生在乱世,活在深山大明:我朱祁钰不是代班皇帝!太孙收手吧,您登基一月灭了九国相父安心养老,和约阿斗去签大秦:开局一只马蜂王小明加油,下一个世界等着你!三国:开局天宝将军,举鼎震董爹大唐:我,晋阳知府大唐安史之乱我不想你乱
骑士书屋搜藏榜:穿越大宋,女侠全是我的!侯爷,夫人她又虐渣了孤岛喋血日不落盛唐农门辣妻巧当家一介布衣陛下别演了,天下都被你统一了农门悍妻:带着萌宝嫁皇帝三国群英传明日传奇大秦:九皇子的全能逆袭夙志寒门小郎君大顺宝藏穿越科举,我驰骋官场我生活在唐朝大秦:我真的不想当太子啊!大明:你这也叫坐牢?老朱羡慕了家里穷得叮当响,爹娘要供读书郎大周残阳清穿守则代夏血狼雇佣兵的古代征战小子,快给爷科考去吾父朱高煦大秦神捕大秦之无敌马车三国开局觉醒无双神力我乱世杀神满朝佞臣,孤要做千古暴君大明成化:开局先干掉亲爹朱叫门赝品太监老师带我回地球半山亭汉武风云之陈府二少爷水浒传之我是林冲大宋:三元及第三国之风起南疆女神有药gl乾元盛世系统大宋:朕的专利战横扫1126盛唐舰载特重兵公牛传人趣味世界简史和亲公主白发皇妃最强吕布之横扫天下山河鉴:隋鼎北宋有坦克大宋水浒武松指点江山天命贵妻,杠上嚣张战王
骑士书屋最新小说:从陕北到星辰大海夜雪入梦资治通鉴之大汉帝国我叫徐辉祖,祖宗的祖!希望之路:穿越古代的挑战吕布重生之再战三国我在大汉发疯摆烂的日子3西行记穿成农家子?烂命一条就是干穿越三国之坐断东南三国我是袁公路靖康之耻:朕为大宋续命五百年重生宣统:铁骨御山河从常山到天下:我的三国路烬火重燃,龙城再争,历史盘点:开局介绍腓力二世镇北王之子,武力盖压天下李云龙成崇祯,开局先搞他一个亿大汉刘玄德A24美利坚合众国红楼:锦棠春深大明珠华明末:从落魄宗室到天下共主明末:600两买一个县令大明:我靠后勤盘活辽东三国第一家族魂穿东汉征天下汉贾唐宗封疆裂土:陛下,这皇位朕要了陛下,你这病,得加钱穿越落魄世家子,我举屠刀定乾坤巴尔干王冠穿越水浒,我是宋江?寻梦长安从洪武遗诏开始北美建国大唐:为了声望值,只能当文抄公开局长平,系统选择休眠九世崇祯,权谋拯救大明重生1898,我成了新列强大明北洋军四合院:我是来享福滴我靠系统走巅峰败军孤魂起,我成为游牧噩梦桃花治世书悲催二世祖大明:短命皇帝扭转乾坤汉末:我每月召唤一个梁山好汉郑和:碧海传奇我用水浒卡牌闯乱世刘基兴汉穿越洪武当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