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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官道旁的密林深处,篝火噼啪作响。

沈锦瑟借着火光,仔细端详手中瓷瓶里的暗红色液体。那液体黏稠如血,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甜腻中带着腐臭的气味令人作呕。

血鸢尾、砒霜、水银...她轻声念出成分,指尖在瓶口轻轻摩挲,还加了点别的东西...

萧绝坐在她对面的树桩上,擦拭着长剑上的血迹。方才那一战,他黑衣上溅了不少血点,此刻已经干涸发暗。

慕容烬到底想做什么?他头也不抬地问,声音低沉。

沈锦瑟将瓷瓶小心收好,又从药囊中取出几片枯叶:不只是制造恐慌。我在那两个投毒人身上找到了这个。

萧绝抬眼看去,只见她指尖夹着几片干枯的紫色花瓣,形状奇特,边缘带着锯齿。

紫魇萝,沈锦瑟语气凝重,生长在极北苦寒之地,有致幻之效。慕容烬在试验新的毒药配方,他想制造的不是普通的毒,而是能让人发狂、产生幻觉的剧毒。

青黛正在一旁煎药,闻言手一抖,药勺差点掉进火里:让人发狂?这...这也太恶毒了!

赵七抱着剑守在篝火外围,闻言也不由得皱眉:若是投放在军营中...

后果不堪设想。萧绝接话,眼神冷厉,士兵发狂,自相残杀,不攻自破。

沈锦瑟点头:而且我怀疑,他试验的不止这一种。石门村的毒药以致命为主,但我在另一个村子听说,有些患者死前会胡言乱语,看见可怕的幻象。

她站起身,走到篝火旁,将那些紫魇萝的花瓣丢进火中。花瓣遇火即燃,发出诡异的紫色火焰,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甜香。

小心!萧绝猛地起身,将她往后一拉,这烟有毒。

沈锦瑟却笑了:放心,这点剂量,还不够让人做场噩梦。她转头看向南方,但我担心,慕容烬手中,远不止这些。

夜色渐深,四人轮流守夜。沈锦瑟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却毫无睡意。指尖无意识捻着银针,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日间在石门村看见的景象——那些死不瞑目的村民,溃烂的皮肤,发黑的指甲...

睡不着?萧绝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她睁开眼,见他不知何时坐在了自己身边。篝火将他的侧脸映得明暗分明,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竟映着跳动的火光,平添几分暖意。

再想慕容烬的下一步。沈锦瑟轻声道,他在江南经营多年,绝不可能只有投毒这一招。

萧绝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在两人面前展开:这是东厂在江南的暗探送来的最新情报。

地图上,江南各州府被不同颜色的墨迹标注。沈锦瑟一眼就看到了几个被朱笔圈出的地点——都是近期疫情最严重的地方。

这些疫情爆发点,她指尖在地图上划过,连成了一条线。

萧绝点头:从苏州开始,经松江、太仓,一直到嘉兴、湖州。像一条毒蛇,蜿蜒南下。

而这条线的尽头...沈锦瑟的指尖停在地图最南端的一个点上,是杭州。

慕容家的祖宅就在杭州。萧绝语气平静,看来,他是想将我们引到他的地盘上去。

沈锦瑟冷笑:请君入瓮?那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么大的胃口。

不止如此,萧绝指向几个被特殊标记的地点,这些地方,都是漕运枢纽。若是毒药通过漕运传播...

整个江南,乃至京城,都将陷入混乱。沈锦瑟接上他的话,心头一凛,好狠毒的计策。

萧绝收起地图:所以,我们必须赶在他发动之前,切断他的所有退路。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四人便启程南下。

为避免打草惊蛇,他们弃了马车,改走水路。萧绝安排了一艘不起眼的货船,顺运河直下江南。

船行两日,沿途所见,令沈锦瑟心情愈发沉重。

越往南,疫情越是严重。运河两岸,不时可见新坟林立,白幡飘摇。有些村庄十室九空,田地荒芜,唯见乌鸦盘旋。

偶尔有官船经过,船上的官兵个个面覆布巾,如临大敌。对往来船只严加盘查,美其名曰防疫,实则借机勒索。

停船!接受检查!这日午后,一艘官船横在河道中央,拦住了去路。

船老大慌忙降帆停船,赔着笑脸迎上前:官爷,我们是运丝绸的商船,船上都是干净人,没有染病的。

为首的官兵一把推开他:少废话!所有船只必须接受检查,这是知府大人的命令!

沈锦瑟与萧绝交换了一个眼神,双双躲进货舱。透过缝隙,可见七八个官兵登上货船,装模作样地检查一番后,开始明目张胆地索要银两。

最近疫情严重,防疫需要经费,你们这些商船,理当出力。那官兵头目说得冠冕堂皇。

船老大敢怒不敢言,只得掏钱消灾。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官兵突然指着货舱:这里面装的什么?打开看看!

船老大脸色一变:官爷,这里面就是普通的丝绸,没什么好看的...

让开!官兵头目一把推开他,示意手下上前。

眼看货舱门就要被打开,忽然一阵河风吹来,将沈锦瑟藏在袖中的药粉吹散些许。无色无味的药粉随风飘散,那几个靠近货舱的官兵突然面色发青,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呻吟。

怎么回事?官兵头目大惊失色。

其余官兵纷纷后退,面露惊恐:是瘟疫!他们染上瘟疫了!

趁乱,船老大急忙起帆,货船迅速驶离了官船。直到官船消失在视野中,沈锦瑟才从货舱中走出,给那几个装病的船员解药。

郡主妙计。船老大佩服得五体投地。

沈锦瑟却面无得色,反而眉头紧锁:这些官兵,不是在防疫,而是在制造恐慌。

萧绝站在船头,远眺河面:慕容烬的手,伸得比我想象的还要长。

三日后,货船抵达苏州。

作为江南最繁华的都市之一,如今的苏州却是一片萧条景象。城门处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等待检查入城的百姓。个个面黄肌瘦,神色惶恐。

沈锦瑟一行人扮作商人,很顺利就进了城。然而城内的景象,比城外更加触目惊心。

街道冷清,商铺大半关门。偶尔有行人经过,也是步履匆匆,面覆布巾。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若有若无的腐臭气味。

更令人心惊的是,几乎每条街巷都能看到临时搭建的草棚,里面躺着奄奄一息的病人。呻吟声、咳嗽声不绝于耳。

怎么会这样...青黛捂住口鼻,眼中满是震惊,苏州是富庶之地,官府难道不管吗?

赵七压低声音:我方才打听过了,知府衙门早在半月前就贴出告示,说是天降瘟疫,非人力可抗。只让人在城外设了隔离营,不准病人进城。

那这些病人是怎么回事?沈锦瑟问。

都是偷偷跑进来的。一个卖炊饼的老者接过话茬,唉声叹气,城外隔离营哪里是人待的地方?没吃没喝,病了就任其自生自灭。有些人拼死跑回来,想在家中咽气。

沈锦瑟与萧绝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按照原计划,他们本该在苏州与东厂的暗探接头。但一连两日,约定的地点都没有人影。

出事了。第三日傍晚,萧绝回到暂住的小院,语气冷峻,我们在苏州的暗探,三天前全部失联。

沈锦瑟正在整理药材,闻言手中动作一顿:全部?

一共七人,无一生还。萧绝在桌前坐下,取出一枚沾血的铜钱放在桌上,这是在城南一条小巷里找到的,是东厂的暗号。

沈锦瑟拿起那枚铜钱,只见边缘刻着细小的纹路,确实是东厂的标记。铜钱上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涸,但依稀可辨是近日所留。

慕容烬知道我们要来。她轻声道,他在清除眼线。

萧绝点头:苏州已是龙潭虎穴。

越是如此,越要一探究竟。沈锦瑟起身,我方才打听过了,苏州疫情最严重的地方在城西。那里有个仁义堂,是本地最大的医馆,现在专门收治病人。

你要去仁义堂?

既然是毒,就一定有解药。沈锦瑟眼神坚定,既然来了,总不能白走一趟。

当夜,月黑风高。

沈锦瑟与萧绝换上夜行衣,悄然潜入城西。越靠近仁义堂,空气中的药味越浓,其间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腐臭。

仁义堂大门紧闭,门外却排着长队,都是前来求医的百姓。个个面色灰败,咳嗽声此起彼伏。

两人绕到后院,翻墙而入。院中景象令人触目惊心——数十个病人横七竖八地躺在草席上,呻吟不绝。几个大夫模样的人穿梭其间,却是束手无策。

没救了,都没救了...一个老大夫摇着头,对身旁的学徒道,准备后事吧。

沈锦瑟悄无声息地靠近一个病情最重的病人。那是个中年男子,面色青紫,浑身溃烂,与她在石门村见到的死者症状一模一样。

她趁人不备,迅速取针探穴。银针没入穴位,取出时针尖发黑,果然是同一种毒。

怎么样?萧绝低声问。

沈锦瑟面色凝重:是血鸢尾之毒,但配方有所变化。毒性更强,发作更快。

她正要进一步检查,忽然听见前院传来喧哗声。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后院而来。

快!把所有病人都抬到后院来!知府大人要来视察,不能让他看见这么多病人!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大声吆喝着。

大夫和学徒们顿时慌乱起来,七手八脚地开始搬运病人。沈锦瑟与萧绝迅速躲到阴影处,屏息观察。

混乱中,沈锦瑟注意到一个细节:几个病情最重的病人被单独抬到后院最角落的一间小屋,而后那屋门就被紧紧锁上。

有问题。她轻声道。

待人群散去,两人悄然来到那小屋后窗。窗纸破损,透过缝隙,可见屋内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病人,个个奄奄一息。

然而令人不解的是,屋内还有一个白衣人,正俯身在一个病人身前,似乎在记录什么。

沈锦瑟定睛细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那白衣人手中拿着的,正是她在石门村见过的那种暗红色液体!他正在将液体滴入病人口中!

住手!她再也按捺不住,破窗而入。

白衣人吓了一跳,手中的瓷瓶差点掉落。他猛地回头,露出一张清秀却苍白的脸:你们是什么人?

沈锦瑟不答,快步上前检查那个被灌药的病人。只见那病人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显然痛苦不堪。

你在做什么?她厉声质问。

白衣人很快镇定下来,冷笑道:治病救人,有何不可?

用毒药治病?沈锦瑟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瓷瓶,血鸢尾混合紫魇萝,这是致命的毒药!

白衣人面色微变:你...你怎么知道...

萧绝长剑出鞘,直指白衣人咽喉:说,谁指使你的?

白衣人却突然笑了:你们来晚了,一切都太迟了。他嘴角渗出一丝黑血,身体软软倒地,教主...万岁...

服毒自尽。

沈锦瑟蹲下身检查,摇了摇头:没救了。

她起身环顾屋内,在墙角发现了一个暗格。打开暗格,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十几个瓷瓶,都是那种暗红色毒药。除此之外,还有一本厚厚的笔记。

沈锦瑟翻开笔记,越看越是心惊。这上面详细记录着各种毒药配方的人体试验结果,包括发作时间、症状变化、致死率等等。最新的一页上,赫然写着:新配方:血鸢尾、紫魇萝、断肠草,致死率九成七,发作时间两个时辰。

慕容烬...她合上笔记,声音冰冷,他不仅在投毒,还在用活人试验新毒药。

萧绝眼中杀机毕露:他必须死。

就在这时,前院再次传来喧哗声,伴随着官兵的呵斥:奉知府大人之命,搜查叛党!闲杂人等回避!

萧绝拉起沈锦瑟,再次从后窗跃出。

两人刚落地,就见整个仁义堂已经被官兵团团围住。火把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为首的正是日前在城门处见过的守城将领。

搜!一个都不准放过!那将领大声下令。

沈锦瑟与萧绝躲在暗处,心知这是冲着他们来的。慕容烬的耳目,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灵通。

分开走。萧绝当机立断,明日午时,虎丘塔下会合。

沈锦瑟点头,两人分头没入黑暗。

她专挑小巷穿梭,身后的追兵却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被追上,忽然巷口转出一顶软轿,帘子掀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上车。那人低声道。

沈锦瑟一愣,竟是多日未见的温景然。

不及多想,她闪身钻入轿中。软轿迅速起行,将追兵甩在身后。

轿内,温景然看着她一身夜行衣,苦笑摇头:我一猜就是你。苏州如今是非之地,你怎么来了?

沈锦瑟平复呼吸,反问:你呢?不在太医院当值,来苏州做什么?

太医院派我来调查疫情。温景然神色凝重,但我发现,这根本不是普通的瘟疫。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与沈锦瑟手中的一模一样:这是我在一个死者身上找到的。有人在下毒。

沈锦瑟接过小瓶,与自己手中的对比,成分完全一致:是慕容烬。

温景然面色微变:果然是他。我早该想到的。他压低声音,锦瑟,你必须尽快离开苏州。慕容烬在江南的势力远超你的想象,连知府都是他的人。

我不能走。沈锦瑟摇头,慕容烬在用活人试验毒药,我必须阻止他。

温景然还要再劝,轿子突然停下。轿外传来车夫的声音:大人,到驿馆了。

沈锦瑟掀帘一看,果然已经到了官驿门前。她正要告辞,温景然却拉住她:今夜就住在这里,外面太危险。

想起明日的约定,沈锦瑟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温景然将她安置在后院一间僻静的客房,又吩咐下人准备热水饭菜。

你先休息,明日我再与你细说。他温声道,眼中满是担忧。

沈锦瑟道了谢,关上门,却毫无睡意。她取出那本从仁义堂带出的笔记,在灯下细细翻阅。

越看越是心惊。笔记上不仅记录了各种毒药的配方和试验结果,还提到了一个名为的计划。计划的核心,是在江南各大水源同时投毒,造成大规模混乱,而后趁乱起事。

计划的执行时间,就在三日后的月圆之夜。

疯子...沈锦瑟喃喃自语。若让慕容烬得逞,江南必将生灵涂炭。

她正沉思,忽然听见窗外传来一声轻响。紧接着,一支弩箭破窗而入,直取她面门!

沈锦瑟侧身闪避,弩箭擦着她的脸颊飞过,钉在墙上。箭尾绑着一张纸条。

她警惕地查看窗外,夜色沉沉,不见人影。这才取下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温景然不可信。速离驿馆。

字迹娟秀,似是女子所书。

沈锦瑟心头一凛。她与温景然相识已久,深知其为人。但这纸条来得蹊跷,不得不防。

她吹熄烛火,悄然出门。驿馆内静悄悄的,唯有巡更的梆子声远远传来。

经过温景然房间时,她听见里面传出低语声。鬼使神差地,她停住脚步,贴近门缝。

...必须尽快送她离开...是温景然的声音。

另一个声音响起,低沉陌生:教主有令,若是不能生擒,就地格杀。

沈锦瑟如坠冰窖。那声音她从未听过,但话中的杀意却清晰可辨。

温景然沉默片刻,道:我会想办法。但你们必须保证她的安全。

温太医,别忘了你的身份。那声音冷笑,若非教主开恩,你温家满门早已...

后面的话沈锦瑟没有听清。她悄然后退,心中五味杂陈。温景然果然与慕容烬有牵连,但似乎又受制于人。

无论如何,驿馆不能再待了。

她避开巡更的守卫,翻墙而出。落地时,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她面前。车帘掀起,露出萧绝的脸。

上车。

沈锦瑟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萧绝不答,只伸手将她拉上车。马车迅速驶离,融入夜色。

车内,沈锦瑟将今晚的遭遇一一道来,包括那本笔记和温景然的事。

萧绝静静听完,才道:东厂在苏州还有一个秘密据点,绝对安全。

那温景然...沈锦瑟犹豫道。

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萧绝语气平静,但选择背叛,就要付出代价。

沈锦瑟默然。她想起太医院中温景然温和的笑容,想起他多次出手相助,实在难以相信他会背叛。

或许,他是被迫的。她轻声道。

萧绝看了她一眼:心软是致命的弱点。

马车在城中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间绸缎庄后门。掌柜的早已等候多时,见到萧绝,恭敬行礼:主上,一切准备就绪。

这绸缎庄表面经营布匹生意,实则是东厂在苏州最隐秘的据点。地下密室中,武器、药材、情报一应俱全。

沈锦瑟将笔记递给萧绝:三日后月圆之夜,慕容烬就要发动总攻。我们必须阻止他。

萧绝翻阅笔记,眼神越来越冷:他不仅要投毒,还要在投毒的同时,刺杀江南各级官员,彻底瓦解官府。

好一招釜底抽薪。沈锦瑟冷笑,但这也暴露了他的弱点——他需要大量人手同时行动。

萧绝点头:我们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两人在密室中商议至天明,制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次日,沈锦瑟化身游医,在疫情最严重的城西摆摊行医。她特意选用与慕容烬的毒药相克的药材,配制解毒药剂。

起初,百姓将信将疑。但几个垂死的病人在服下她的药后,病情竟然好转,消息很快传开。前来求医的人排成了长队。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娘!一个少年跪在她面前,磕头不止。

沈锦瑟扶起他,检查了老妇人的病情,是中毒已深。她取出银针,精准刺入几个穴位,又喂下一颗解毒丸。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老妇人青紫的面色渐渐恢复正常,呼吸也变得平稳。

神医!真是神医啊!围观的百姓纷纷惊叹。

沈锦瑟却面无得色。她心知,这只是权宜之计。不除掉慕容烬,毒源不断,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果然,当日下午,麻烦就来了。

一队官兵气势汹汹地赶来,为首的正是昨日那个守城将领。

就是这个妖女!散播妖法,蛊惑人心!给我拿下!那将领大手一挥,官兵们一拥而上。

求医的百姓吓得四散奔逃。沈锦瑟却不慌不忙,继续为眼前的病人诊脉。

大人何出此言?她头也不抬地问。

那将领冷笑:真正的太医都治不好的瘟疫,你一个游医却能药到病除?不是妖法是什么?

沈锦瑟终于抬眼,目光平静:大人是说,下官治不好这病,别人也治不好?

下官?将领一愣。

沈锦瑟亮出太医院令牌:本官奉旨调查江南疫情,发现所谓瘟疫实则是人为投毒。大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拿人,莫非与投毒者有所牵连?

将领脸色骤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沈太医说得不错,江南疫情确有蹊跷。

众人回头,只见温景然不知何时站在人群外围,一身官袍,神色肃穆。

他走上前来,向沈锦瑟微微颔首,而后转向那将领:李将军,本官已经查明,确实有人在水源中投毒,制造恐慌。沈太医医术高明,破解了毒药配方,这才救了不少百姓。你不但不奖赏,反而要拿人,是何道理?

李将军汗如雨下:温太医,下官...下官也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温景然逼问。

李将军语塞,面色惨白。

沈锦冷眼旁观,心中疑窦丛生。温景然这是在帮她?还是另有所图?

温景然似乎看出她的疑虑,转身对她深深一揖:下官监管不力,让奸人有机可乘,还请沈太医恕罪。

这一揖,做足了姿态。围观的百姓见状,纷纷跪地叩谢:多谢沈神医救命之恩!

沈锦瑟只得顺势而下:温太医言重了。当务之急,是找出真凶,还江南太平。

温景然点头:正是。下官已经查到一些线索,还请沈太医移步驿馆,共商对策。

沈锦瑟与萧绝对视一眼,见他微微颔首,这才道:也好。

再回驿馆,气氛与昨夜截然不同。

温景然屏退左右,亲自为沈锦瑟斟茶。茶香袅袅中,他开门见山:我知道你怀疑我。但请相信,我温景然绝不会做危害百姓之事。

那昨夜...沈锦瑟欲言又止。

温景然苦笑:慕容烬以我全家性命相胁,我不得不虚与委蛇。但暗中,我一直都在搜集他的罪证。

他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这是慕容烬与江南官员往来的账目,还有他购买药材的记录。他需要的毒药材数量巨大,必须通过官方渠道。

沈锦瑟翻阅账册,果然看到了血鸢尾、紫魇萝等药材的采购记录,数量惊人。

三日后月圆之夜,他计划在江南三十六处水源同时投毒。温景然压低声音,届时,江南必将大乱。

你知道具体地点吗?萧绝问。

温景然点头,取出一张地图:都标在上面了。但我怀疑,这只是明面上的计划。以慕容烬的性子,必定还有后手。

沈锦瑟仔细查看地图,发现投毒地点遍布江南各州府,且都是人口稠密之处。若同时发难,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必须分头行动。她指着地图,我在苏州配制解药,你们带人阻止投毒。

萧绝却摇头:太危险。慕容烬的主要目标是你。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留在苏州。沈锦瑟眼神坚定,只有我才能配制出足够的解药。而且,我相信慕容烬一定会来找我。

温景然担忧道:可是...

没有可是。沈锦瑟打断他,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行动。

计议已定,三人分头准备。

沈锦瑟在驿馆中闭门不出,全力配制解药。温景然调动太医院资源,协助她搜集药材。萧绝则暗中调集东厂高手,部署在各处水源。

然而,就在月圆之夜的前一天,意外发生了。

这日黄昏,沈锦瑟正在煎药,忽然听见前院传来打斗声。她推门而出,只见驿馆院内,温景然浑身是血,被几个黑衣人围攻。

快走!温景然见她出来,大声疾呼,中计了!

沈锦瑟不及多想,扬手撒出一把药粉。冲在前面的几个黑衣人顿时倒地抽搐。

她扶起温景然:怎么回事?

温景然气息微弱:慕容烬...他知道了一切...那些投毒地点...都是假的...

话音未落,一阵诡异的笑声从屋顶传来。

温景然啊温景然,本座待你不薄,你竟敢背叛我。

沈锦瑟抬头,只见月光下,一人白衣胜雪,负手而立。面容俊美如谪仙,眼神却冷如寒冰。

正是慕容烬。

终于见面了,沈姑娘。他翩然落地,目光在沈锦瑟身上流转,或者该称你一声——同乡?

沈锦瑟心头巨震:你...你说什么?

慕容烬轻笑:你以为,只有你一人,是从那个世界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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