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虎神营的营地上就响起了震天的呐喊声。士兵们扛着沙袋加固营墙,新缴获的机枪被架在土坡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永定门方向;百姓们自发推着小车,送来馒头和热水,有的甚至拿起锄头,跟着士兵们学习如何挖掘战壕——整个营地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一种风雨欲来前的沉稳与坚定。
溥仪穿着沾着尘土的龙袍,站在营墙顶端,手里握着望远镜。远处的北洋军营地已升起炊烟,隐约能看到士兵们列队的身影,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皇上,南方的使者到了,就在帐外。”小德张轻声禀报,手里捧着一件干净的朝服,“要不要先换件衣服见客?”
溥仪摇摇头,目光仍盯着北洋军的动向:“不必了,眼下备战要紧,使者那边我亲自去迎。”他走下营墙,刚到帐门口,就见三个穿着官袍的人站在那里,为首的是湖广总督张之洞的幕僚李大人,另外两人分别来自两江和四川,都是各省督抚的心腹。
“草民李默,参见皇上!”李大人带着两人跪地行礼,语气里满是敬佩,“听闻皇上截洋军火、退北洋军,各省督抚都赞皇上有太祖之风,特命草民等前来,一是献上粮草军械,二是商议共同对抗袁世凯之事。”
溥仪连忙扶起他们,领着进帐落座:“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袁世凯勾结洋人,妄图篡夺江山,若不是各省鼎力支持,朕孤掌难鸣。不知各省援军何时能到?”
李大人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双手递上:“回皇上,湖广已调五千新军,由张之洞大人亲自率领,三日后可到京郊;两江和四川的援军也已出发,预计五日内能抵达。另外,各省共凑了二十万两白银、十万斤粮食,昨日已从水路运出,今日午时就能到通州。”
帐内的铁良和姜桂题闻言,脸上都露出了喜色。有了各省的支援,再加上新缴获的武器,别说抵御袁世凯的进攻,就是主动反击也有了底气。
溥仪却没有立刻放松,手指轻轻敲击桌案:“袁世凯今日一早就要进攻,援军还需几日才能到,这几日咱们还得靠自己撑住。李大人,不知张之洞大人可有应对之策?”
“张大人早有安排。”李大人笑着说,“他已让人散布消息,说各省援军明日就到,还说洋人因军火被截,已暂停与袁世凯的交易,想必能扰乱北洋军的军心。”
溥仪眼睛一亮,立刻对铁良道:“立刻把这消息传遍营地,再让士兵们多插些旗帜,营造援军已到的假象!”
铁良刚要起身,就见一个士兵连滚带爬地冲进帐内,脸色惨白:“皇上!北洋军……北洋军开始进攻了!大炮已经朝着咱们这边开炮了!”
众人脸色一变,快步走出帐外。只见远处的北洋军阵地上,十几门大炮同时开火,炮弹呼啸着掠过天空,落在虎神营的营墙附近,炸开一团团烟尘。营墙摇晃了几下,泥土簌簌落下,几个正在加固营墙的士兵被气浪掀倒,却立刻爬起来,继续扛着沙袋奔跑。
“将士们!准备战斗!”铁良拔出腰间的大刀,大声喊道。士兵们迅速跑到各自的岗位,机枪手握紧扳机,弓箭手搭箭上弦,眼睛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北洋军士兵。
袁世凯骑着马,站在阵前督战。他看着虎神营的营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昨日军火被截,他本就怒火中烧,如今见虎神营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更是不屑一顾:“传令下去,前锋营冲锋,半个时辰内拿下虎神营!”
北洋军的士兵们端着步枪,朝着营墙冲来,密集的枪声像炒豆子一样响个不停。虎神营的士兵们躲在战壕里,等北洋军靠近到五十步时,铁良一声令下:“开火!”
机枪瞬间喷出火舌,子弹像暴雨般射向北洋军。冲锋的士兵纷纷倒地,后面的人却像疯了一样继续往前冲,踩着同伴的尸体靠近营墙,有的甚至架起梯子,想要爬上来。
“弓箭手,射!”姜桂题大声喊道。弓箭手们齐齐放箭,羽箭穿透北洋军的铠甲,不少人从梯子上摔下去,惨叫着滚落在地。
溥仪站在营墙中央,手里握着一把步枪——这是昨日从军火船上缴获的,他特意让士兵教他如何使用。见一个北洋军士兵快要爬上来,他瞄准对方的胸口,扣下扳机。“砰”的一声,士兵应声倒地。溥仪深吸一口气,继续瞄准下一个目标,眼神里没有丝毫慌乱。
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虎神营的营墙下已堆满了北洋军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连泥土都透着一股腥气。北洋军的冲锋渐渐慢了下来,士兵们看着营墙上密集的机枪,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凶悍。
袁世凯在阵前看得目眦欲裂,他没想到,虎神营的火力竟如此凶猛。就在这时,一个参谋骑着马急匆匆地跑来,脸色慌张:“大人!不好了!京郊传来消息,说各省的援军已经到了,正在往这边赶来,而且……而且咱们的后方军火库被人偷袭,粮食和弹药都烧了!”
“什么?”袁世凯浑身一震,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他转头看向虎神营的方向,只见营墙上突然升起了十几面各省的旗帜,湖广的“张”字旗、两江的“刘”字旗赫然在列,营地里还传来了“援军到了”的呐喊声。
北洋军的士兵们听到呐喊声,又看到各省的旗帜,顿时慌作一团。有人开始往后退,很快就引发了连锁反应,越来越多的人扔下武器,朝着后方逃窜。
“不许退!谁再退,老子毙了他!”袁世凯拔出佩刀,砍倒了一个逃跑的士兵,却根本挡不住溃败的势头。
溥仪站在营墙上,看着北洋军溃逃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知道,这是李大人的计策起了作用,北洋军果然被“援军”的消息吓住了。
“追!”姜桂题见时机成熟,立刻带领骑兵冲了出去,朝着北洋军的后方追击。虎神营的士兵们也纷纷冲出营墙,喊杀声震天动地。
北洋军早已没了斗志,只顾着逃跑,不少人甚至跪地投降。袁世凯看着越来越近的追兵,只能咬着牙,带着几个亲信,狼狈地朝着天津方向逃窜。
战斗结束时,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营地里,士兵们和百姓们欢呼着拥抱在一起,有的举起缴获的武器,有的挥舞着旗帜,脸上满是胜利的喜悦。李大人走到溥仪身边,躬身道:“皇上英明!今日一战,不仅击退了袁世凯,更让天下人看到了大清的希望!”
溥仪摇摇头,目光扫过满地的尸体,语气带着几分沉重:“这不是朕一个人的功劳,是将士们浴血奋战,是百姓们鼎力支持,更是各省督抚以天下为己任,才有了今日的胜利。只是袁世凯还没被彻底打垮,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他转身对铁良道:“立刻派人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安抚投降的北洋军士兵,愿意留下的编入虎神营,不愿意的就发放路费,让他们回家。另外,派一支队伍去接应各省的粮草,务必确保安全。”
“臣遵旨!”铁良躬身领命,快步离去。
姜桂题带着骑兵回来,手里捧着一面缴获的北洋军军旗,脸上满是兴奋:“皇上!咱们追出了二十里地,缴获了不少武器,还俘虏了北洋军一个副将!袁世凯那老狐狸跑得太快,没追上!”
“没关系。”溥仪接过军旗,随手递给身边的侍卫,“只要咱们守住京城,等各省援军到齐,再找袁世凯算账也不迟。”
这时,周伯推着一辆小车,送来几碗热气腾腾的粥,笑着说:“皇上,将士们都饿了,快喝点粥垫垫肚子。这是草民和乡亲们一起熬的,里面放了红枣,补身子。”
溥仪接过粥碗,一口喝下去,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全身。他看着周围的人——士兵们脸上带着疲惫,却眼里有光;百姓们忙前忙后,却笑容满面;李大人等使者站在一旁,眼神里满是敬佩。他突然觉得,重生一世,哪怕经历再多的艰难险阻,都是值得的。
“诸位。”溥仪举起粥碗,声音坚定有力,“今日咱们击退了袁世凯,只是守护中华的第一步。接下来,咱们还要联合各省,赶走洋人,让百姓们过上安稳日子,让中华不再遭受欺凌!”
“守护中华!守护中华!”士兵们和百姓们齐声高呼,声音震彻云霄,在阳光下传出很远很远。
远处的天津城内,袁世凯坐在临时府邸里,看着手下送来的战报,气得将茶杯摔在地上。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手握重兵,竟会被一个十二岁的小皇帝逼到如此地步。
“大人,接下来怎么办?”参谋小心翼翼地问道。
袁世凯握紧拳头,眼神阴鸷:“还能怎么办?联系洋人,让他们尽快送来军火!另外,派人去拉拢那些还在观望的督抚,许他们高官厚禄。我就不信,那个小皇帝能一直赢下去!”
一场更大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溥仪站在虎神营的营墙上,望着远方的天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会带着所有人,一步一步走下去,用铁骨撑起中华的山河,用热血守护百姓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