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娜娜被轻轻抵在门上，呼吸交错间，熟悉的气息缠绕在她的颈侧，像春风拂过初绽的花瓣，轻柔却不容忽视地撩拨着她每一根神经，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一抹柔软的触感顺着颈线蜿蜒而上，最终贴上了微微发烫的耳垂。
奕欣的鼻尖若有似无地蹭过她的耳廓，轻柔得近乎气声的低语，伴随着细微的吐息钻入耳膜:“我今天……没有别的礼物了吗?”
那声线裹着湿热萦绕在耳边， 乌克娜娜腿弯一软，几乎要站不稳，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这个贴近的吐息抽走了。
绯红轰然漫上，从耳根一路爬到脸颊，将她染成了三月的桃花。
见她这般情态，奕欣心底那点羞赧顿时消散无踪，只想看着怀中人更动人的模样。
“怎么不说话?”她故意压低嗓音，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发烫的耳尖，“是不喜欢吗?”
她作势便要后退，却被乌克娜娜下意识地攥住了衣角。
这个细微的举动让奕欣心头一颤，低头对上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眼睛。
仰起的那张脸春色潋滟，眼波流转间尽是羞意，却又带着几分欲拒还迎的娇怯。
奕欣俯身靠近，在极近的距离里凝视着那两片微微颤抖的唇瓣。
鲜艳、柔嫩，比盛放的玫瑰还要秾丽。
奕欣呼吸一滞，她再也忍不住，低头，准确地攫取了那抹诱人已久的嫣红。
唇瓣相贴的瞬间，像是花瓣坠入春水，激起圈圈涟漪，极尽的柔软与微凉的触感让两人都轻颤了一下。
奕欣的吻起初只是试探的、轻柔的厮磨，如同小心翼翼地品尝着期待已久的甘醴。
很快，那轻柔便转为更深入的探寻，渐渐变成缠绵的吮吻。
呼吸在方寸之间彻底交融，温度节节攀升。
乌克娜娜无意识地仰起脖颈，任由对方的气息将自己完全笼罩。
微启的唇缝间漏出细碎呜咽，每一寸肌肤都在这个吻里苏醒、战栗。
奕欣的手滑至她腰际，将人深深地拥入怀中。
鼻尖萦绕着彼此交融的馨香，唇齿间尽是甜美的气息。
这个吻愈发深入，像是要攫取她所有的呼吸，又像是要把满腔情意都渡进她心里。
乌克娜娜被动地承受着，只觉得浑身发软，意识都仿佛随着这个亲吻变得模糊起来，唯有唇上传来的、属于奕欣的温热与柔软，无比清晰，夺走了她全部的心神。
当她再度回过神来，才发觉两人不知何时已经缠绵至床榻之间。
奕欣的吻如羽毛般细密地落在她的颈间，细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问道：“娜娜……宝宝……你还记得你十八岁生日时，我送了什么礼物吗？”
怎么会不记得?
某人明明清楚她与艾瑞克的过往，却捧来一条精致的项链，想要取代从前那条。又拉着自己的手，说是送给她的第二份礼物。
乌克娜娜心里再明白不过——从始至终，奕欣所给予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具体的物件，而是一颗纯粹、炽热、只为她悸动的少女真心。
那时的奕欣，做尽了这些暧昧的事，却还懵懵懂懂地不能察觉自己的心意……
缠绵的吻忽然停下，奕欣抬起迷离的眼眸，深深望进她的眼底:“学姐……我有好多事情都还不懂……你教教我吧，好不好?
乌克娜娜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涌了上来。
除了初相识的那个学期，奕欣再未这样唤过她。
此刻这声“学姐”在唇齿间辗转，带着滚烫的暗示，分明是在央求她教导那些令人心尖发颤的、亲密的事。
“真是……越来越不知羞了…….”
她在心底轻嗔，可胸腔里鼓动的心跳却诚实地回应着这份撩拨。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十八岁那年收下了奕欣赤诚的真心，而今夜，又要将自己化作一份礼物，全然交付给十八岁的奕欣。
无可奈何，又心甘情愿。
乌克娜娜望进那双漾着水光的眼眸，用微哑的嗓音轻声应允:
“……好。”
她这一声“好”轻得像叹息，却瞬间点燃了此刻的气氛。
奕欣的眸子骤然深了，里面翻涌着她熟悉又陌生的情绪。
“娜娜……”她的吻不再局限于脖颈，带着滚烫的温度，笨拙又急切地落下，指尖在她睡裙的肩带上打转，微微发着颤，泄露了强装镇定下的紧张。
乌克娜娜的心跳快得像是要挣脱胸腔。
她抬起有些发软的手，轻轻覆上奕欣的手背，引导着那微颤的指尖，勾住了细细的肩带。
丝质布料无声地滑落，带起一阵微凉的空气，随即被更灼热的体温覆盖。
奕欣的呼吸明显一滞，落在她锁骨处的吻加重了力道。
“这里…”奕欣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求知若渴的恳切，又藏着几分得寸进尺的狡黠，“然后呢，学姐?”
乌克娜娜的脸颊烧得厉害，感觉自己像一块正在融化的糖，黏稠又甜蜜。
她闭上眼，长睫轻颤，凭着残存的理智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纵容，牵引着那只手，落在背后的布料上。
拉链滑下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如同某种序幕拉开的信号。
微凉的空气接触到肌肤，激起细小的战栗。下一秒，温暖的掌心便覆了上来，带着不容置疑的珍惜，细细摩挲。
“学姐……这是什么啊？”
奕欣的声音响起，仿佛真是个单纯的稚童，惹得乌克娜娜又羞又恼。
奕欣见好就收，用气音带出赞叹，碎在她的全身。
“娜娜，你好美。”
乌克娜娜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作为回应。
意识像是漂浮在温暖的海水里，随着波浪起伏。她能感觉到奕欣生涩的探索，那份小心翼翼的急切，让她心尖发软。
原来，这就是要把自己交出去的感觉。不仅仅是身体的靠近，更是所有防备的卸下，所有脆弱和柔软的坦露。
奕欣的吻再次落回她的唇上，不再是之前的啄吻，而是带着席卷一切的深重，吞没了她所有的呜咽和喘息。
那些不成句的指导，那些破碎的回应，都成了催化剂，让夜的温度节节攀升。
在彻底沉沦的前一刻，乌克娜娜恍惚地想，是啊，有什么办法呢?
从十八岁那年，收到那颗她或许自己都未曾明晰的“真心”开始，命运的齿轮就已经转动。她早已在不知不觉间，默认了这份所有权的移交。
今夜，不过是完成这场延迟了许久的，独一无二的献祭。
衣衫尽落，肌肤相贴，再无距离。
奕欣埋首在她腿间，汗湿的额发蹭着她的皮肤，喃喃道:“学姐……我做的好吗……”
乌克娜娜睁开迷蒙的眼，透过自己眼里的水光，看到了对方唇边的水光，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和酸涩。
她抬起虚软的手臂，环住奕欣的脖颈，将她轻轻拉向自己，用一个主动的吻，封住了她所有的话语。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悄窥探，又羞涩地隐去。
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