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疯狂的剧本,不是去挑战神明,而是回到神明犯错之前,拉着她的手,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将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而开启这个剧本的唯一门票,是一个,以“永远”为名的,约定。
第一百四十五章 穿越五年前
放学铃声响起。
那喧闹的,属于“x先生传说”的,议论声浪,如同退潮的海水,暂时平息。同学们三三两两地收拾着书包,讨论着晚上要去哪家新开的可丽饼店。
这片充满了青春气息的,和平的日常景象,却让士道的心,感到一丝,遥远的,不真实感。
他没有加入任何人的行列,只是默默地,走出了教室,径直,走向了天台。
【哦?】精神识海的王座之上,叶枫挑了挑眉,【不做任何铺垫,就打算直接,去找你那最棘手的‘女主角’谈心了吗?我以为,你会先铺垫几天,至少,先用dEm社的钞能力,包下个水族馆,来一场浪漫的约会预演。】
【没有时间了。】
士道在心中,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的语气,回答道。
【维斯考特的棋盘,已经展开了。虽然不知道他的下一步,会是什么。但直觉告诉我,留给我们的,‘和平’的时间,不多了。】
【而且,】士道抬起头,看向天台那扇,虚掩着的门,【有些伤口,再不治愈,就要,彻底烂掉了。】
推开门,傍晚的凉风,迎面吹来。
夕阳,将天空,染成了一片,温暖的,橘红色。
一个纤细的,穿着来禅高中校服的,白色身影,正静静地,靠在天台的栏杆上,眺望着远方的天际线。
那头银白色的短发,在风中,微微飘动。
鸢一折纸。
她仿佛,早就知道,他会来。
士道走到她的身边,学着她的样子,将手肘,搭在了冰冷的栏杆上。两人沉默地,并肩站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许久之后,还是士道,打破了这份宁静。
“折纸。”
“嗯。”折纸轻轻地,应了一声,她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远方的天空。
“五年前,你父母去世的那天。”士道深吸一口气,用一种,极其严肃的,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想,带你回去,再看一次。”
折纸的身体,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她缓缓地,转过头,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如同最纯净蓝水晶般的眼眸,第一次,泛起了,剧烈的,波澜。
那里面,有震惊,有疑惑,有痛苦,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
她知道,士道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在天央祭上,她见过。在更早的时候,她也见过。那种,仿佛能变身为另一个存在的,如同神明般的,姿态。
但,回到过去?
回到那个,将她的一切,都彻底粉碎的,地狱般的,原点?
“……为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因为,我想拯救你。”士道凝视着她的眼睛,他的目光,清澈,而又,充满了不容动摇的,决心。
“我知道,你一直,都被困在那一天。被复仇的火焰,灼烧着,折磨着。我想,让你从那份痛苦中,解脱出来。”
【注意,士道。】叶枫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冷静地响起,【你并没有,带她回去看过。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这个剧本,一旦开演,就没有回头路了。】
士道没有理会叶枫的提醒。
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折纸的,回答。
折纸,凝视着他。
她看着他那张,总是带着一丝温柔苦笑的脸。看着他那双,此刻却无比认真的,蓝色的眼眸。
五年前的那一天,她失去了全世界。
从那以后,她的世界,就只剩下了,复仇。
直到,这个男人,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她即将被复仇的火焰,彻底吞噬时,强行地,将她拉回。
是他,让她那片,只剩下黑白两色的,荒芜的世界,重新,染上了一丝,名为“日常”的,色彩。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将她,从那个永无止境的噩梦中,拯救出来的话。
那么,一定,也只能是,他。
“……好。”
许久之后,折纸,轻轻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伸出手,用一种,仿佛在确认契约般的,冰冷的,却又带着一丝,颤抖的动作,轻轻地,抓住了士道的,衣角。
“我答应你。”
她的目光,清澈,而又,偏执。
“但是,有条件。”
“如果你,真的能,拯救我的话……”
“……那么,从今以后,我的一切,都属于你。我的时间,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所有的一切。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她不是在告白。
她是在,献上自己的一切,作为,这场“拯救”的,代价。
“我答应你。”
士道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伸出手,反过来,紧紧地,握住了她那冰冷的,纤细的手。
“我向你保证。”
……
放学后,一处位于城市边缘的,废弃的,立交桥下。
这里荒无人烟,只有风,穿过桥洞时,发出的,呜呜的,声响。
士道和折纸,并肩站在这片,昏暗的,水泥空间里。
“就是这里吗?”折纸环顾四周,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嗯。”士道点了点头。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充满了金属质感与未来派风格的,如同卡盒般的,银色装置。
精灵驱动器。
他将驱动器,横置在自己的腰间。伴随着“咔哒”一声轻响,一条黑色的,充满了能量纹路的腰带,从驱动器的两侧,自动延伸而出,环绕并扣合在了他的腰后。
【SpIRIt dRIVER】
一道充满了机械质感的,低沉的,电子合成音,从驱动器中,响起。
折纸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因为,这样的场景,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在天央祭上,在与dEm社的战斗中,她曾亲眼目睹过,士道,化身为,那如同炎魔般的,红色的,战士。
那是,属于他的,秘密。
也是,属于他的,力量。
“叶枫。”士道在心中,呼唤了一声。
【交给我。】叶枫的声音,冷静地响起。
下一秒,士道的眼神,变了。
那份属于少年的温柔与迟疑,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导演”的,绝对的,自信与从容。
他伸出手,两指并拢,一张散发着不详的,深红色光芒的卡牌,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指间。
【天使武装·变身卡<刻刻帝>】
他将卡牌,以一种,无比潇洒的,仿佛在进行一场华丽表演般的姿势,缓缓地,插入了驱动器中央的,卡槽之中。
【ZAFKIEL!】
驱动器,发出了高亢的,嘹亮的,唱名声!
紧接着,一股,庞大的,扭曲的,充满了时间与阴影气息的,暗红色能量,从驱动器中,轰然爆发!
“hen shin。”
叶枫,轻轻地,吐出了那个,如同咒语般的,单词。
轰——!!!
以他为中心,一道巨大无比的,古老的,金色的,时钟的虚影,轰然显现,将整个桥洞下的空间,都彻底笼罩!
无数,暗红色的,如同影子般的能量流,从那巨大的钟盘之上,疯狂涌出!它们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缠绕,盘旋,然后,化作一片片,充满了哥特风格与金属质感的,漆黑的,装甲!
胸甲,肩甲,臂甲,腿甲……
一片又一片的装甲,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地,覆盖在了他的身上!
“咔!咔!咔!”
伴随着一阵阵,清脆的,金属咬合声,一副,充满了流线型美感,却又,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异气息的,漆黑的,全身铠甲,彻底,成型!
铠甲的整体,呈现出一种,磨砂般的,深邃的黑色。上面,点缀着,如同血管般,蜿蜒的,暗红色的,能量纹路。
在他的左肩,是一面,放大了的,华丽的,金色的,时钟圆盘。而他的胸口,则镶嵌着一块,如同红宝石般,晶莹剔透的,倒三角形的,核心水晶。
最后,头盔,落下。
面甲之上,没有口鼻。只有两只,不对称的,眼睛。
右眼,是如同燃烧的血液般,纯粹的,深红。
而左眼,则是一面,正在,逆时针,缓缓转动的,金色的,时钟!
假面骑士·Zafkiel。
参上。
折纸看着眼前这个,与之前那炎魔般的姿态,截然不同,充满了邪异与优雅的,漆黑的战士,她那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彩。
“开始吧。”
叶枫的声音,透过头盔的阻隔,变得低沉,而又,充满了磁性。
他伸出左手,一把充满了古典气息的,银色的,燧发短枪,瞬间,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然后,他将枪口,对准了自己头盔左眼的,那面,金色的,时钟。
【twELFth bULLEt!】
“——目标,五年前。”
“——坐标,天宫市,鸢一宅邸上空。”
扣下,扳机。
没有子弹射出。
只有一圈,肉眼可见的,扭曲的,时间的,涟漪,从枪口处,轰然扩散!
他身后的,那面,巨大的,时钟虚影,开始,疯狂地,逆时针,旋转!
周围的,空间,开始,像投入了石子的湖面般,剧烈地,扭曲,褶皱!
“过来。”
叶枫转过身,对着,还站在原地的,折纸,伸出了,那只,被漆黑铠甲所包裹的,手。
折纸,没有丝毫的犹豫。
她迈开脚步,走到他的面前,将自己那冰冷的,柔软的手,放进了他的,掌心之中。
“抓紧了。”
下一秒,一道由无数,旋转的,齿轮与指针构成的,巨大的,漆黑的,时间的,漩涡,在他们的面前,轰然,洞开!
叶枫拉着折纸,毫不犹豫地,一步,踏入了那片,深邃的,未知的,过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