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强压住内心的激动,装作漫不经心地走过去,踢了踢那块蒙头料:“这块多少钱?”
老头看了一眼,摆摆手:“那块放这儿两年了,你要的话五千拿走。”
杨月茹正在仔细端详一块开过窗的原石,窗口处透出诱人的绿色。
听到林宇的选择,她忍不住嗤笑出声:“两年都没人买的垃圾料,还能让你开出帝王绿不成!”
林宇不动声色地付了钱,将原石搬到切石机旁。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只要你跪下认错,我可以只取你一根小指。”杨月茹挑衅地看着林宇。
林宇笑了笑:“杨老板这么自信?不如我们再加点赌注?”
“你还想加什么?”
“如果我赢了,除了刚才说的,你还要把从王宁那里拿走的原石原封不动还回来。”
杨月茹眯起眼睛,片刻后冷笑道:“行啊,反正你不可能赢。”
林宇平静地将那块蒙头料放到切石机上:“从这里切,两厘米的薄片。”
切石师傅犹豫地看了他一眼:“这种料子一般都是先擦皮……”
“就按我说的切。”林宇坚持道。
机器再次启动,刺耳的切割声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当切下的薄片被取下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失望的叹息。
切面一片灰白,毫无翡翠迹象。
“哈哈哈!这就是你的帝王绿?”杨月茹大笑起来。
林宇却面不改色:“再切,同样的位置,再进一厘米。”
第二刀下去,切石师傅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切面上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绿色痕迹,那绿色纯净得令人心颤,就像一汪凝固的湖水。
“我草,有好货啊!”老师傅的手开始发抖。
林宇轻声说:“继续,慢一点。”
第三刀如同揭开一个惊天秘密。
当清水冲去石粉,整个店铺里突然鸦雀无声。
切面上露出了一块拇指大小的翡翠窗口,那绿色浓郁得几乎要滴出来,在灯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玻璃质感,没有任何杂质和裂纹。
“这是帝王绿吧!”店主老头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杨月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猛地冲上前,不敢置信地盯着那个小小的窗口:“不可能!应该就表面一点绿!”
林宇淡定地指挥切石师傅:“现在沿着这个平面,慢慢把皮壳全部剥掉。”
接下来的半小时,整个翡翠街都轰动了。
那块不起眼的蒙头料里,竟然藏着一块李子大小的顶级帝王绿翡翠,种水达到了罕见的玻璃种,颜色均匀浓郁,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几个从附近珠宝店赶来的鉴定师当场估价超过五百万。
杨月茹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愤怒再到不甘,最后变成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她的手下们不知所措地看着她,等待指示。
林宇将那块价值连城的翡翠放在桌上,转身面对杨月茹:“杨老板,愿赌服输吧!”
杨月茹的胸口剧烈起伏。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这位黑道女王的反应。
终于,她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好,很好,我杨月茹说话算话。”
她对身后的手下挥了挥手:“把王宁的货都还回去。”
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
林宇大喊道:“别忘了,还有一个赌注,你得陪我一晚,晚上洗干净等着我的电话!”
杨月茹脸色通红,但一句话没说。
她带着自己的手下狼狈离开。
王宁冲上来抱住林宇,激动得语无伦次:“兄弟!你又救了我的命啊!”
……
杨月茹回到公司时,前台小姐刚抬起头想打招呼,就被她杀人般的眼神吓得立刻低下头去,假装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砰!
办公室的门被她一脚踹开,重重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
杨月茹看都不看,反手又是一巴掌扇在门上,那扇实木门再次发出痛苦的呻吟。
“王八蛋!”她咬牙切齿地骂道。
她越想越气,想到费了一番功夫,竟然无功而返,而且还要陪林宇一晚。
办公桌上整齐摆放的文件成了她第一个发泄对象。
杨月茹一把抓起那叠厚厚的报表,用力甩向空中。纸张像受惊的白鸽般四散飞舞,有几张甚至飘到了水晶吊灯上。
“杨总……喝点菊花茶降降火吧。”女助理怯生生地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菊花茶。
杨月茹猛地转身,她眼中的怒火吓得女助理手一抖,茶水差点洒出来。
“放桌上,出去后,带上门不准任何人进来。”杨月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稍微平静下来。
女助理如蒙大赦,轻手轻脚地把茶杯放在唯一干净的角落,然后逃也似地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这次没发出一点声音。
杨月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滚烫的茶水灼烧着喉咙,但这种痛感反而让她舒服了些。
她眼前又浮现出那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帝王绿翡翠。
她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十几年,见过的帝王绿屈指可数,更别说那么纯净的玻璃种了。
那个林宇是怎么一眼就相中那块蒙头料的?运气?还是特异功能?或者他真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鉴宝天才?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晚上八点到情人鸟酒店,302号房间。林宇。」
杨月茹盯着这条简短的信息,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情人鸟酒店?那可是城里有名的情侣酒店,以各种情趣主题房间闻名。
这个林宇,胆子不小啊!
她冷笑一声,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走到衣帽间,拉开最里面的抽屉,取出一把银色的匕首,寒光烁烁。
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老娘单身十年了,就看你能不能满足我?要是几分钟就缴械投降了,看我不把你的家伙什割下来泡酒!”
她先回了一趟家,她家就在公司后面。
浴室的蒸汽模糊了镜面,杨月茹站在花洒下,让热水冲刷着身体。
她很少这么仔细地打量自己,34岁的身体依然紧致挺拔,腰肢纤细,双腿修长,胸前的曲线让不少二十多岁的女孩都自愧不如。
水珠顺着她的肌肤滑落,像无数小小的钻石。
擦干身体后,她破天荒地喷了一点香水,迪奥真我,她唯一能接受的香水品牌。
然后从衣柜深处取出一套黑色蕾丝内衣,这是去年在巴黎买的,一直没机会穿。
站在穿衣镜前,她犹豫了一下,又披上了那件标志性的红色西装外套。
这是她的战袍,就像斗牛士手中的红布。
晚上七点四十五分,杨月茹的宝马车停在了情人鸟酒店门口。
这是一栋造型别致的建筑,外墙装饰着暧昧的粉紫色灯光,大门做成心形,连门童的制服都设计得像情趣服装。
“女士,需要帮您停车吗?”门童殷勤地迎上来。
杨月茹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让门童立刻后退半步。
她把车钥匙扔过去,然后大步走进酒店大堂。
大堂里弥漫着一股甜腻的香气,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心形鱼缸,几对情侣坐在沙发上亲密耳语。
杨月茹的高跟鞋声引来不少目光,她与这里暧昧的氛围格格不入,却又莫名地吸引眼球。
电梯里播放着轻柔的爵士乐,镜面墙壁映出她紧绷的脸。
三楼到了,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302房间的门牌是一对交颈天鹅的形状,门缝下透出微弱的粉色灯光。
杨月茹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推开门,门没锁,一推就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圆形的大床,铺着深红色的丝绸床单,上面撒着玫瑰花瓣。
床顶悬挂着纱帐,四周墙壁是镜面的,角落里有一个红色按摩床,点着玫瑰花香薰。
暧昧的粉紫色灯光让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种不真实的光晕中。
但房间里空无一人。
“人呢?”杨月茹警惕地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