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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英得到策反郑小姐的命令后,脚步轻捷地穿过训练场边缘的黄土小径,尘土在她鞋底轻扬,像一缕被惊扰的烟。

她身影一闪,钻进了炊事班那座低矮的砖木结构食堂。屋内弥漫着柴火与炖肉混合的浓香,灶膛里火星噼啪作响,铁锅蒸腾起白茫茫的雾气,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种暖黄而朦胧的光晕中。她凑到正在切菜的牛大山身旁,压低声音耳语几句,语速急促却清晰。牛大山粗犷的脸上纹丝不动,只微微点了点头,眼神却如铁锚般沉稳。谢兰英转身离去时,衣角带起一阵微风,吹动了灶台上一张油渍斑斑的旧报纸。

她走前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水池边的郑小姐——那双原本细腻如玉的手,此刻已被冷水泡得通红肿胀,指节泛白,掌心裂开几道细小的口子,正握着一把硬毛刷,机械地刷洗着堆成小山的碗碟。水珠顺着她额前散落的发丝滑下,滴在洗得发白的粗布衣领上。牛大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他从灶台角落翻出一双厚实的黑色防水手套,橡胶表面泛着油光,显然久经使用。他大步走过去,将手套递出,声音粗哑却温和:“姑凉,你是大户家的小姐吧,来,把这个戴上洗。”

郑小姐一怔,抬眼望向这个满脸胡茬的汉子,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但终究没推辞。她接过手套,那橡胶的凉意触到皮肤的瞬间,竟让她心头一颤。戴上后,冷水不再直接刺骨,粗糙的碗沿也不再磨手。她轻轻试了试,动作都轻快了几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像是在冰天雪地中突然被递来一捧炭火。她低声道:“谢谢……”声音轻得几乎被水声淹没,却字字清晰。

牛大山转身离去,脚步沉稳,背影在灶火映照下拉得又高又长。临出门前,他忽然顿了顿,头也不回地低语一句,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扎进空气里:“这么柔弱的一个小姐,怎么是个奸细呢?”那话似叹似问,余音在潮湿的空气里缓缓散开,像一块石头投入静湖,激起无声的涟漪。

几百套餐具,堆得如小山一般,油污斑驳,腥气未净。郑小姐咬着牙,一刷一洗,一上午的时间在水声、摩擦声与沉默中缓缓流淌。阳光从高处的小窗斜射进来,在地上投下几道金黄的光带,尘埃在光柱中浮游,如同她此刻飘摇的心绪。炊事班的士兵们进进出出,却再无人对她冷嘲热讽,只偶尔投来几道复杂的眼神——有审视,有怜悯,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那种沉默的尊重,比羞辱更让她心乱。

中午时分,号角声骤然响起,嘹亮而肃杀,划破了午后的宁静。紧接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如雷鸣滚过大地。郑小姐刚蹲在伙房门口喘口气,便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呆住——

几百名士兵,身着灰绿色军装,肩线齐平,步伐如刀裁尺量,踏在黄土地上发出“咚、咚、咚”的闷响,仿佛大地也在应和。他们列成严整的方阵,每人背上都绑着一根笔直的木棍,像一支支待发的箭矢。

阳光洒在他们肩头,映出汗水在脖颈间流淌的光泽。他们高声齐唱军歌,歌声雄浑激昂,如潮水般涌来,字字铿锵,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那旋律粗犷而真挚,带着泥土的厚重与烈火的炽热,直冲云霄。郑小姐的心跳竟不由自主地与那节奏同步,血液在耳中奔涌。她从未听过这样的歌声,没有丝竹管弦的婉转,却有千军万马的气势,有生死与共的誓言。

随后,一名身着笔挺军装的军官站出队列,声音洪亮如钟:“今日炊事班辛苦,饭菜加倍!但纪律不松,入列有序,不得喧哗!”话音落下,士兵们齐声应“是!”,声浪如潮,震得屋檐下的铜铃轻颤。

接着,他们以排为单位,依次整齐步入食堂,动作如一,无一人交谈,无一人抢行。那秩序,那纪律,那气势,让郑小姐如遭雷击。

她出身天元国世家,见过御林军巡街,金甲耀日,仪仗华美,可那不过是花拳绣腿的排场。而眼前这支军队,朴素如泥,却坚韧如钢,纪律如铁,气势如虹——恐怖如斯。

她呆呆蹲在伙房门口,头顶烈日高悬,白金色的光芒灼烧着大地,空气中浮动着热浪与饭菜的香气——炖肉的浓香、大锅米饭的甜糯、还有青菜在沸水里翻滚的清芬。她仰头望了望那轮刺目的太阳,又低头揉了揉早已咕咕作响的肚子。

汗水顺着鬓角滑下,混着不知何时渗出的泪水,悄然滴落在尘土中。

她没察觉,自己的嘴角竟微微湿润——那是不自觉流出的口水,混着疲惫、震撼与一种说不清的渴望。

我和小太监踏着碎影走向郑小姐,她正蜷在食堂外的廊下,背靠着冰冷的水泥墙,身形单薄如纸。见我们走近,她立刻跪下,头垂得极低,乌发散落如墨瀑,遮住了面容。她没有说话,唯有两行清泪无声滑落,砸在地面的尘土上,裂开一个个深色的小点,像极了被压抑到极致的呜咽。风掠过廊下,吹动她破碎的裙角,发出细微的簌簌声,仿佛连布料都在颤抖。

小太监将棉衣递给她,动作轻得近乎怜悯:“穿上吧。”她接过,指尖冰凉,颤抖着将棉衣披上肩头,那件深青色的粗布棉衣与她曾经锦缎加身的贵气格格不入,却在此刻成了唯一的暖意。

接着,字条被递出——她只一眼,瞳孔骤缩,呼吸一滞。那行墨迹潦草却力透纸背的字:“切勿惹怒仙君”,像一道符咒,压得她几乎窒息。她猛地抬头,目光在我脸上搜寻,似想确认这是否是某种试探,又似在乞求一丝宽恕。

我蹲下身,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她的皮肤冰凉,下颌线条因惊惧而绷紧,眼底泛着水光,像一只被逼至绝境的幼鹿。

我凝视着她,声音低沉而缓:“要听话,不要惹怒我,知道了吗?你的人已经知道你的情况了,估计很快你爹就能接你出去了。”顿了顿,我站起身,语气一转,“起来吧,跟我进去吃饭。”

她缓缓起身,脚链拖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发出“哗啦——哗啦——”的金属摩擦声,每一声都像在刮擦人心。那声音在寂静的廊道里回荡,仿佛囚徒的哀歌,沉重而漫长。她一踏入食堂,原本嘈杂的喧哗瞬间凝滞。几十双眼睛齐刷刷扫来,又在触及我身影的刹那迅速低垂,仿佛怕惊动什么。碗筷碰撞声、咀嚼声、汤勺刮碗的细响重新响起,却都压得极低,像一群被惊飞又不敢远走的鸟。

连续几日的“偷袭”早已让这些士兵对我心生惧意——我不是杀人者,却比杀人者更令他们胆寒。我的出现从不伴随杀戮,却总在他们最松懈时悄然降临,点名、训话、或是仅仅站在阴影里凝视。他们不怕死,却怕这种无时无刻的压迫,怕那种“不知何时会被点中”的恐惧。所以此刻,他们低头干饭,米粒嚼得格外用力,仿佛用咀嚼来驱散内心的不安。

我让她在靠窗的位置坐下,铁质桌椅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我唤来牛大山:“给她打个套餐。”他应声而去,不一会儿端来一个铝制餐盘:一格雪白的米饭,热气袅袅;一撮油亮的肉丝,泛着酱色的光泽;一簇翠绿的青菜,还带着焯水后的鲜嫩;一条小海鱼煎得金黄,鱼眼微凸,仿佛还凝视着生前的海;另有一小碗鸡蛋汤,浮着几点葱花,热腾腾的香气在冷空气中袅袅升腾。

郑小姐接过,几乎未等我示意,便狼吞虎咽起来。她吃相全无仪态,米饭粘在唇角,汤汁溅在棉衣前襟,却丝毫不顾。那不是饥饿,而是绝望中突然触到生机的本能——这顿饭,是她被囚禁以来第一顿热食,是尊严被碾碎后仍残存的人性温热。

我静静看着,叹了一口气。这顿饭,或许会成为她余生中最难忘的一餐——不是因为丰盛,而是因为它来得太迟,太难,太像一场梦。

我低头,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脚腕上——那里已被铁链磨得血肉模糊,皮肉翻卷,渗出的血与尘土混成暗红的痂,边缘已有些许化脓的迹象。我眉头微蹙,从餐盘里捻起一粒白米,指尖轻弹,“啪”地一声,米粒如箭,精准击中一名正在低头吃饭的女兵后背。

她一怔,回头,见是我,立刻放下碗筷小跑过来,军靴踏地发出清脆的响。我朝郑小姐的脚努了努嘴:“你给她处理一下,别感染给嘎了,我还等着她爹来送大礼呢。”

女兵看了我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敬畏,有无奈,还有一丝极轻的讥诮。她小声嘟囔:“仙君这是又玩起绑票了。”声音虽低,却像一根细针,刺破了这压抑的空气。她蹲下身,从战术腰包里取出医疗包,动作利落却轻柔。

碘伏擦拭时,郑小姐轻轻抽气,她便放得更慢,最后用洁白的纱布将脚链与皮肤隔开,一圈圈缠绕,像为一件易碎的珍宝裹上保护。

郑小姐很快将餐盘一扫而空,指尖还沾着一点油光,她下意识用袖角擦了擦,目光却死死黏在那盘红烧鲤

鱼上,喉头轻轻滚动,不断咽着口水,仿佛那不是一道菜,而是一线生之希望。

我见状,将鱼盘往她面前一推,语气似笑非笑:“慢点吃,别被鱼刺卡死了。”话音落下,木质托盘与桌面碰撞出一声轻响,像是敲在人心上的鼓点。

说罢,我站起身,衣袍翻动带起一阵微风,吹动了桌角一张泛黄的菜单纸片。我径直走向墙角的铁架,拿起那支老旧的话筒,金属外壳冰凉刺手,按下开关时,电流“滋啦”一声窜过喇叭,整个食堂瞬间安静下来,连角落里打盹的老猫都竖起了耳朵。

“大家注意一下——”我的声音在空旷的食堂里回荡,带着金属的冷意,像一把钝刀缓缓割开寂静,“从今天开始,锅碗瓢盆都给这位郑小姐洗。哦,还有——”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惊疑的脸,“她不算是奸细,只是敌对国天元国的一个大小姐。”

话音落下,人群微动,有人低头扒饭,有人悄悄抬眼打量。我转身,靠近谢兰英,她正倚着墙根抽烟,烟头明灭,一缕青烟袅袅升起,缭绕在她冷峻的眉眼间。我压低声音耳语几句,她眸光一凛,烟灰轻轻一颤,落进脚边的铁盆里,发出“嗤”的一声轻响。我点点头,不再多言,带着小太监转身离去。脚步声在空旷的食堂里回荡,渐行渐远,像退潮的浪,留下一片压抑的寂静。

士兵们开始陆续离开,木凳拖动声、碗碟碰撞声、低语声交织成一片。每个人走过郑小姐身边时,都不由自主地望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像打翻的调色盘:有怜悯,有好奇,有忌惮,更多的,是惋惜。两个相熟的班长蹲在门口抽烟,说着最细碎的人心。

“这姑娘也是命苦,咋落到大魔头手里了,这回得脱层皮了。”一人低声叹道,声音像被风吹动的破布。

“依我看,反而是机缘。”另一人眼神发亮,“天元国的大小姐,若哪天想通了,从了仙君,不就一步登天?锦衣玉食,权势在握,谁还记前身?”

话音未落,身后忽地飘来一道阴冷的女声,像冰水浇进脖颈:“你们在说谁……从了谁?”

两人猛地回头,只见谢兰英不知何时已立于身后,烟头仍在指间燃烧,她双臂抱胸,眉梢挑起,眼神如刀,唇角勾着一抹冷笑。阳光照在她肩章上,金属徽章泛着冷光,映得她脸庞半明半暗,像庙里供着的护法夜叉。

“没有没有!谢班长听错了!”两人脸色煞白,慌忙摆手,连香烟都掉在地上也顾不上捡,一溜烟窜出食堂,背影狼狈如被狗撵的野猫。

谢兰英望着他们逃走的方向,冷哼一声,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再乱嚼舌根,老娘阉了你们。”那“阉”字拖得极长,像一把钝刀在磨石上缓缓拉过,听得人脊背发麻。

郑小姐坐在原地,浑身一颤,指尖微微发抖。她低着头,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像被风惊扰的蝶翼。她接过牛大山推来的小推车,铁轮在地面碾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车里堆着油腻的碗碟,残汤剩水晃荡着,散发出饭菜混杂的油腻气味。牛大山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脸上汗珠滚落,留下一句:“中午油水多,你烧一锅热水洗。”声音粗哑,却不算刻薄。

郑小姐轻轻点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知道了。”

她推着车走向后厨,背影单薄,像一株被风雨压弯的芦苇。阳光从后门照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地投在湿滑的地砖上。打开锅盖,热水腾起白雾,氤氲在狭小的洗碗间,像一层薄纱,将她与这世界隔开。她将手浸入滚烫的水中,指尖泛红,却咬牙不吭一声。水汽模糊了她的眼,也模糊了她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倔强与不甘。

郑小姐似乎是认命了一般,手上的动作比上午要快了许多。午休之后,炊事班的士兵们回到伙房准备开始做晚饭时,看到了清洁如新的操作间——不锈钢灶台泛着冷冽的光,瓷砖地面被擦洗得发白,连角落的缝隙都透出干净的青灰色。

他们又望了一眼靠在后门晒太阳的郑小姐,她蜷缩在斑驳的阳光里,像一株被风霜压弯的野草。牛大山没去管,开始招呼人煮下午茶,这是我从地球带来的奶茶配方。大锅里的茶叶在沸水中翻滚,发出“咕嘟咕嘟”的闷响,奶香与糖甜的气息如丝绸般缠绕升腾,瞬间穿透了整间屋子。郑小姐的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又咽了一口口水。但她没有动,只是远远地看着,仿佛那香气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诱惑,而她被无形的锁链困在原地。

牛大山将奶茶装入大桶,琥珀色的液体在桶壁折射出温润的光泽。帮厨的士兵们推着小车向训练场驶去,车轮碾过石子路的“吱呀”声渐远。

牛大山又提起两个大号热水瓶,他将奶茶小心灌入,热气在瓶口凝成白雾。然后对着郑小姐喊到:“郑小姐,你把这个给女兵班送去,她们就在宿舍楼前面的平台上训练。”他的声音粗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郑小姐缓缓起身,接过热水瓶,拖着脚链哗啦哗啦地朝宿舍楼走去。铁链的声响格外刺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锈迹斑斑的时光里。她双手拎着热水瓶,指尖传来烫手的温度,那暖意却像细小的针,刺破了心底的麻木。远处训练场传来女兵们的笑声,清脆如银铃,与她的脚步声交织成一片,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在此刻重叠。

郑小姐将铜胆热水瓶轻轻搁在台阶边缘,瓶身与石面相触,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响,像是敲在静谧黄昏里的一记钟音。她正欲转身,裙角轻扬,忽听得一声清亮的呼唤:“郑小姐,留步。”

谢兰英立于训练场中央,身姿挺拔如松,一身墨绿色军装被晚风掀起衣角,肩章上的银星在斜阳下闪出一点锐光。她手中已倒好一杯奶茶,乳白色的液体在粗瓷杯中微微荡漾,热气袅袅升腾,裹挟着浓郁的奶香与茶香,还有一丝奇异的甜香——那不是凡间常见的糖味,

“尝一尝吧,”谢兰英将杯子递出,眉眼微扬,唇角含笑,“这是奶茶,上界的配方,喝完再回去吧。”声音清朗,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温柔。说罢,她转身继续指挥女兵们演练急救术,靴底踏在沙地上发出干脆的“嚓嚓”声,口令声如刀裁般利落:“止血带收紧!棉球消毒!动作快!”

郑小姐双手捧着那杯奶茶,温热透过瓷壁渗入掌心,仿佛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流入心间。她缓缓在台阶上坐下,石阶尚存阳光的余温,熨贴着她的裙裾。她轻啜一口,茶香与奶香在舌尖交融,丝滑如绸缎滑过喉间,甜而不腻,尾韵还泛着一丝清幽的花香,仿佛饮下了一整个春日的梦境。她眸光微闪,唇边浮起一抹浅笑,仿佛这一刻,战火与纷争都远去了。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低沉的喘息。“谢班长!你快给看看,这小子逞能,翻障碍时摔下来,被铁丝网划到腿了!”两名士兵抬着担架快步走来,木制担架在颠簸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一首紧张的序曲。担架上的小兵脸色苍白,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右腿裤管已被鲜血浸透,暗红的血迹在布料上晕开,像一朵不祥的花。

谢兰英立刻迎上,蹲下身,动作利落得没有一丝多余。她撩开裤管,伤口暴露在余晖中——皮肉翻卷,血迹斑斑,边缘还沾着沙砾。她伸手轻轻捏了捏腿骨,指节分明的手稳如磐石。“还好,没伤到骨头。”她语气沉稳,仿佛只是在检查一件寻常器物,“缝几针,打一针消炎针,每日换药,七天就能下地。”说罢,她站起身,目光扫过女兵队伍,“小薇,这个伤员交给你了,其余人,注意观察手法!”

她拍了拍小薇的肩,那女孩约莫十七八岁,扎着利落的马尾,眼神沉静,已迅速打开医疗箱,银光闪闪的器械泛着冷冽的光。谢兰英转身,朝台阶走去,军靴踏地,节奏沉稳,像战鼓敲在人心上。

“郑小姐,”她站在台阶下,仰头望着郑小姐,逆光中轮廓分明,像一尊剪影,“不想去看看?”

郑小姐一怔,手中杯子微微一颤,热气氤氲了她的眼眸。“我……可以去看吗?”

谢兰英轻笑,双手抱胸,姿态潇洒如侠客:“仙君说了,你不是奸细,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你当然可以看。”

郑小姐立刻起身,裙摆翻飞,脚步急促地奔去,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像是被好奇心推着向前。她挤到人群外围,从女兵们肩头的缝隙间朝里张望。视线触及那血糊糊的伤口时,她猛地一缩,心口一紧,下意识扭过头去,呼吸都顿了一瞬。可不过片刻,她又咬了咬唇,重新转回脸,强迫自己看进去——她知道,若想真正理解这片土地,就不能只看见奶茶的温柔。

小薇已用镊子夹起棉球,蘸取消毒液,轻轻擦拭伤口。那液体一触血肉,便泛起细密的白泡,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像雨滴落在热石上。小兵“啊”地一声痛呼,声音短促而羞耻,立刻用军帽死死遮住脸,耳朵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这点疼就叫了?”一名女兵冷笑,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还是不是男人?我们练的时候,刀口划破皮都没哼一声。”

“就是,这才哪到哪,等上战场,你连叫都叫不出来。”另一人接话,语气里没有恶意,只有老兵对新兵的惯常调侃。

小薇不语,神情专注,取出针筒,银针在暮色中闪出一点寒光。她熟练地推进针头,将药水缓缓注入伤口周围。药液渗入皮肉的瞬间,小兵身体一僵,手指紧紧攥住担架边缘,指节发白。可他再没出声。

小薇跪坐在担架前,手中那根弯如新月的银针泛着幽幽冷光,仿佛一尾沉睡的鱼。她指尖轻巧,捏着丝线,像缝制一件珍藏的嫁衣般,一针一针,精准而沉稳地缝合着伤兵腿部那道狰狞的裂口。鲜血早已被擦拭干净,只余下暗红的血痂边缘泛着紫褐,皮肉被细细对拢,针脚细密如织锦,竟真如缝衣一般,毫无半分粗疏。

郑小姐瞳孔骤缩,眼白里浮起细密的血丝,嘴唇微微颤抖,仿佛看见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奇景。“居然还能这样……”她喃喃出声,声音轻得像风中残叶,却在寂静的帐内激起一丝涟漪。

一名女兵闻声扭头,眉峰冷峻如刀削,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郑小姐的脸。“大惊小怪,”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就算肚子被切开,肠子流出来,只要人没死,就能缝起来,然后再打消炎针,输点血,人就不会死。”

另一名女兵从药箱前转过身,手中捧着一罐泛着淡蓝荧光的消炎粉,她瞥了郑小姐一眼,眼中带着一丝讥诮与怜悯:“你一个敌国女子,哪里能懂我们仙君大人的城府?他早把血肉之躯视作可修可复的器皿。多呆一阵子,你就懂了。”

小薇此时已收针,轻轻吹去伤口上多余的药粉,那消炎粉落处,竟泛起一层极淡的薄雾,带着清冽如雪松与冰片混合的气味,沁入鼻腔,令人神志一清。她动作轻柔地撒上最后一层药粉,再用洁白如新雪的纱布层层包裹,动作娴熟得仿佛已重复千遍。纱布缠绕间,那伤口竟似被某种无形之力悄然抚平,只余下轻微的起伏呼吸。

“抬走,回宿舍静养。”小薇轻声道,声音如山泉滴石,清冷却有温度。两名士兵应声而入,动作整齐地将伤兵抬上担架,郑小姐仍立在原地,头微微低垂,长发从肩头滑落,遮住了她大半面容。她的眼神空茫,仿佛被方才那一幕彻底击穿了认知的壁垒——那不是巫术,也不是神迹,而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冷峻而精确的“规则”。她曾以为生死有命,血肉一旦破碎便不可复原,可在这里,人命竟可如布帛般被缝合、被修补、被夺回。

她缓缓转身,脚链拖地的声音在寂静的营地上格外清晰,像是一步步踏在自己崩塌的世界观上。风拂过她的发丝,带着药香与血腥混合的气息,她却浑然不觉。她朝着炊事班的方向走去,背影在渐沉的暮色中拉得细长,仿佛一缕游魂,正被这陌生而强大的“仙法”所驯服。

谢兰英望着郑小姐远去的背影,指尖轻轻摩挲着下巴,眉宇间掠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笑意。“班长,她这是咋了?”一名年轻女兵小声问道,手中还握着消毒棉球。

谢兰英轻叹一声,目光投向天边最后一抹残阳:“应该是仙君所言,认知受到了冲击,懵逼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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