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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林军整齐列队,手持长戟,铠甲在日光下泛着冷光。他们如潮水般退出广场,只留下风中飘荡的旌旗与一片肃穆。如雪仍蹲在角落,指尖轻抚一柄新铸的精钢短刃,眸光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金属的纹路。

我转身望向如烟,她端坐于玉阶之上,凤袍垂地,眉目如画,却带着一丝帝王独有的疏离。

“能给我几匹马吗?”我开口,语气略带无奈,“我也不能老这么飞来飞去的啊。”

如烟微微一怔,凤眸微眯:“什么马?马是什么?”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世界怕是没有“马”这个概念。我耐心解释:“就是一种动物,四条腿,能跑,能骑,能拉车……你们没有?”

“哦——”她恍然大悟,“你说的是长脖羊。”

她轻轻招手,身后小太监应声而动,从殿后牵出一头怪异的生物:脖子奇长,四蹄细瘦,毛色灰白,眼神呆滞,活像一只被拉长的羊驼。

我一看,脱口而出:“草泥马!”

话音未落,克莱尔“嗖”地闪现,如鬼魅般绕着那“长脖羊”转了一圈,轻盈跃上背脊。可不过转瞬,她便皱眉跳下,撇嘴道:“太慢,太软,没劲。”

如烟微微蹙眉:“小仙姑,可是不满意?”

我懒得再解释,伸手一搂如烟的纤腰,脚下轻点,带着她腾空而起,稳稳落在小虎背上。

小虎通体金毛,如披金甲,双目如炬。它低吼一声,四爪发力,在广场上疾驰如风,尘土飞扬。众人惊呼未定,它已一个腾跃,如金虹贯日,跃上十丈高的城墙!

如烟惊得死死抱住我的腰,指尖几乎掐进我肉里。风在耳边呼啸,她闭着眼,唇色发白。直到小虎缓缓停下,伏卧于城楼之上,她才颤抖着睁开眼,望向脚下渺小的宫殿。

我轻笑一声,语气带点傲娇:“这才是坐骑啊。”

风拂过金毛,小虎低呜一声,似在应和。

如雪这时走来,手中仍握着那柄精钢刃,抬头望着城墙上的我们,嘴角微扬:“姐夫啊,这种金毛虎,只有您这样的仙师才能驯服。我们想抓住它,得百人围猎,还得挖陷阱、下迷药……您倒好,轻轻一跃,就把它当坐骑了。”

我耸耸肩:“驯兽靠的不是人多,是心通。”

如烟站起身,整理凤袍,目光复杂地望着我:“夫君……你所言的‘马’,与这金毛虎,可是同类?”

“不。”我摇头,“马温顺,适合凡人;小虎是猛兽,只认主人。”

她沉默片刻,忽然道:“那……本帝也要一只。”

全场寂静。

我挑眉:“女帝要骑虎?”

“有何不可?”她昂首,“帝王之尊,岂能逊于一头羊?”

我站在丹墀之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如烟微凉的手背。她眸光如刃,却在我注视下微微一颤,那坚定的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你这皇宫之中可抓有猛兽?”我轻声问,目光扫过殿内金甲卫士。

如雪站在一旁,抱拳道:“回姐夫,宫中确有猛兽园,豢养虎豹熊罴,专供新兵历练搏杀之用。但……并无金毛虎。”

“哦?”我挑眉,“那我们一起去看看。”

话音未落,女帝广袖一挥:“来人,备轿,起驾前往兽园。”

我却笑了,反手握住如烟的手:“不用了,我们骑小虎去。”随即指向克莱尔、清雨、清风三人,“她们三个,劳烦安排些点心歇脚。”

如烟轻点头,眸光微闪。一名小太监立刻小跑上前,躬身道:“三位小仙师,请随奴才去偏殿用些点心。”

克莱尔抬眼望我,碧眸中满是询问。我微微颔首,她这才带着清雨清风随太监离去。

“走吧。”我揽住如烟纤腰,足尖轻点,纵身跃上金毛虎背。那虎低吼一声,竟不挣扎,反而伏身顺从。

“大将军,不一起?”我低头看向如雪。

她面露窘色:“姐夫……我跳不了那么高。”

我一笑,体内九阳神功悄然运转。橙红气晕自丹田升腾,如朝阳初升,瞬间包裹周身。袖袍一卷,一股柔和却不可抗拒之力将如雪托起,轻盈落于虎背。

“坐稳了。”

刹那间,真气贯注四蹄,金毛虎昂首长啸,猛然跃起。我双臂张开,九阳气晕如罩,将三人一虎尽数护住,腾空而起,破云直上。

风在耳畔呼啸,宫阙楼台在脚下飞速后退。如烟靠在我怀中,发丝随风轻扬,眸光望着远方:“兽园在皇宫西北角,穿过浮云桥便到。”

如雪初次腾空,紧抓虎毛,脸色微白,却强忍惊惧,低声道:“姐夫……这便是仙法?竟能御气飞天?”

“不过小道耳。”我笑道,“你想学,我教你啊。”

她眼中闪过向往,却又黯然:“皇室功法,重守不重攻,我……怕是难达此境。”

“武道无界,心之所向,即力之所至。”我轻声道,“你缺的不是天赋,是敢破规矩的勇气。”

如烟侧首看我,眸中泛起涟漪:“你这话有些大逆不道。”

“若规矩压人,便该破之。”我望向天边残阳,“这世间,不该只有龙椅上的人决定谁该强大。”

话音落下,金毛虎已穿云而下,一座巨大的围栏出现在眼前——兽园到了。铁栅高耸,内里虎啸狼嚎,铁链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我轻拍虎背:“小虎,落地。”

虎身轻跃,稳稳落于园外石台。守园卫士惊骇跪拜:“参……参见陛下!这猛兽竟可载人飞行?!”

我们三人随侍卫缓步穿行于兽园之中,脚下的石径由整块整块的晶矿铺就,泛着温润的蓝光,每一步踏下,都似有细微的波动自足底升起。这颗星球的生灵果然非同凡响,那些平日在地球只存于传说中的猛兽——赤瞳焰虎、铁角犀、雷爪苍豹——竟都生得比东北虎还要庞大3倍有余。它们或卧或立,皮毛在日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肌肉如山峦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引动空气震颤,仿佛天地也为之共鸣。一头赤瞳焰虎缓缓踱步,尾尖轻甩,竟带起一串细小的火花,噼啪作响,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望而生畏。

我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一本薄薄的银边小笔记本,封面上刻着一道古老的符文,隐隐有微光流转。又掏出一支通体漆黑的圆珠笔,笔身镌刻着细密的星图纹路。笔尖轻触纸面,沙沙作响,我迅速写下一行行稀有材料:铁屑、硅晶粉末、铜锭、蚕丝…… 字迹流畅而坚定,墨迹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青芒,仿佛每一笔都蕴含着未来的可能。

写罢,我将纸页轻轻撕下,递向如雪。她眸光微闪,素白的手指接过那张写满奇诡文字的纸张,指尖不经意触到我的掌心,一丝微凉与战栗悄然传递。她抬眸望我,眼中满是惊异与不解,却终究未语,只是轻轻颔首,转身离去,红色长袍随风轻扬,如同一片血羽飘入远方的宫阙深处。

如烟则一直静静立于我身侧,眸光如水,此刻正紧紧盯着我手中那支圆珠笔与笔记本,眼中闪烁着近乎崇拜的光芒,像是第一次看见神迹降临凡尘。我心中微动,将笔记本与笔一并递到她手中:“你喜欢的话,先拿着用。待大婚之后,我看看你们的工艺水平,不出三月,你们也能造出这等神物。”

她双手颤抖地接过,指尖摩挲着那光滑如镜的笔身,仿佛捧着整个世界的秘密。她仰起脸,眸中星光璀璨,唇角微扬:“真的吗?夫君……我们也能造出这等神物?能写下天道法则,铭刻万物之灵?”

我轻笑,凑近她耳畔,气息拂过她细腻的耳垂,低语道:“我是你夫君,只要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哪怕你要摘下星辰,我也为你架起通天之梯。”

她浑身一颤,脸颊瞬间染上绯红,如同朝霞浸透了雪瓣,低声道:“夫君……这还有人呢……”

身旁的侍卫闻言,立刻转身,背对而立,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身形笔直如剑,仿佛一尊沉默的守护神,将这片私语的温柔隔绝于尘世之外。

我望着怀中这娇羞如花的女子,心口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柔情。她眉如远山,唇若点樱,发丝间还沾着一缕兽园中飘来的荧光花粉,在阳光下微微发亮。我再也按捺不住,俯身在她温润的脸颊上轻轻一吻。那一瞬,仿佛有细小的电流窜过灵魂,她的呼吸骤然一滞,眼眸微闭,睫毛轻颤,如蝶翼扑动。

“夫君……”她喃喃低语,声音细若游丝,却饱含千言万语,藏尽柔情与依恋。

我和如烟回到主殿,殿内香烟袅袅,龙涎香与沉水香混合的气味氤氲缭绕,随晚风穿廊而过,带来一丝沁人心脾的清凉。我立于汉白玉阶前,衣袂轻扬,目光沉静如渊。如烟一袭绯色宫装,广袖垂地,眉目如画却难掩忧虑,她轻声问道:“都叫来吗?这京城大小官员三千多人……”声音如珠落玉盘,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刚刚我看了一下,大型猛兽只有100多只,你看着分。”我语气平静,却自有不容置疑的威压。如烟微微颔首,眸光一转,似有电光掠过,随即抬手轻拂袖袍:“传朕口谕,京城二品以上官员,速来主殿议事。”几名小太监躬身领命,脚步轻快地奔向殿外,靴底叩击青石板路,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嗒嗒”声,渐行渐远。

片刻之后,城楼之上,那面巨大的青铜战鼓被擂响——“咚!咚!咚!”三声特定节奏,低沉浑厚,如雷滚过天际,震得屋檐下铜铃轻颤,惊起一群栖息的白鹭。鼓声回荡在皇城上空,仿佛唤醒了沉睡的古老魂灵,整座京城为之肃然。

不多时,克莱尔蹦跳着跑来,发间金属发饰叮当作响,手里还攥着一根泛着油光的腿骨,嘴角沾着酱色,笑嘻嘻地嚷道:“哥哥哥哥,这个肉好吃,比那个羊好吃!”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亮得惊人,像藏着两簇跳动的火苗。我低头一看,那骨节形状奇特,略似犬类后肢,却更为粗壮,骨缝间隐隐有淡蓝色的纹路——这绝非地球之物。寒光一闪,我抽出腰间短刃,刀锋如水,轻轻一划,骨肉分离,切面平滑如镜。我取下一小块肉放入口中,质地细嫩,滋味鲜美,隐约带着一丝金属般的回甘,竟真有几分鸡肉的口感,心中不禁一动:这星球的生物,果然不凡。

一旁的老太监瞪大双眼,额角渗出冷汗,喉头滚动,低声喃喃:“好快的刀法……”声音虽低,却满是敬畏。

我蹲下身,轻轻揉了揉克莱尔毛茸茸的小脑袋,我低声在她耳边交代几句,她重重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随即拉上清雨与清风——一个冷若寒霜,一个灵动如风——三人快步奔向殿前广场。克莱尔取出掌心大小的量子传输器,轻轻一抛,空中骤然浮现一道螺旋状的光纹,嗡鸣声起,金属构件在空中自动拼接、延展,不锈钢支架如藤蔓般生长,防弹玻璃板块在能量场中凝结成形,不过片刻,一座通体晶莹、泛着冷光的“祭坛”已然矗立中央。玻璃罩内壁还镀有一层淡金色的能量膜,随光线变幻流转,宛如神迹降临前的圣所。

祭坛底部,克莱尔还悄悄嵌入了几枚她特制的微型聚能环,表面刻着古老符文与未来科技融合的纹路——那是她独有的“锻造语言”。祭坛四周浮现出淡淡的光晕,如同呼吸般缓缓明灭,仿佛它本就属于这片土地,只是沉睡千年,今夜方醒。

广场上,文武官员陆续抵达,朝服鲜明,玉带叮当,脚步声、低语声、铠甲碰撞声交织成一片。然而当他们望见那座悬浮微光的神秘祭坛时,无不噤声,眼中满是惊疑与敬畏。风中,隐约传来远处野兽低沉的嘶吼,与祭坛内潜藏的能量波动遥相呼应。广场一侧,铁链铿锵作响,御林军将士们额角沁汗,费力驱赶着一头头凶猛异兽:赤瞳火豹低吼如雷,鳞甲犀牛踏地震颤,更有来自北境雪原的苍狼眼中却仍燃着不屈的野性。铁链与石地摩擦,溅起点点火星,空气中混杂着野兽腥臊、铁锈与晨露的湿气,令人心神微凛。官员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眼中满是疑虑与不安,仿佛今日之召,非为朝政,倒似一场神秘祭典。

我缓步上前,从袖中取出一具扩音器,递向如烟:“来吧,我亲爱的女帝大人,我们要开始装逼了。”她唇角轻扬,眸光如水,那一丝媚笑如春风拂过冰湖,转瞬即逝。接过扩音器的刹那,她身姿挺立,凤袍猎猎,神情肃穆,仿佛天地唯她一人。她轻启朱唇,声音经灵晶增幅,如钟鸣谷应,清越而威严,响彻整个广场:“急着将各位叫来,是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我身边这位,是上界亲赐的夫君,特来助我一统八荒,终结乱世!”

话音未落,风骤起。

我没有多言,一手轻揽如烟纤腰,脚尖轻点地面,两人如鸿羽般腾空而起,衣袂翻飞,划出一道优雅弧线,稳稳落于祭坛之上。青石祭坛瞬间共鸣,符文亮起,仿佛感应到某种至高气息。我拔出腰间长剑,剑身通体湛蓝,铭刻着武当祖师亲传的“太虚剑纹”,寒光流转,隐隐有龙吟之声。我将剑递向如烟,她眸光一凝,伸手握住,指尖微凉却坚定。

我覆上她的手背,掌心传来的温度如阳春融雪,另一手环住她纤细却有力的腰肢,低声道:“随我,起势。”

于是,武当剑法——“太虚游龙式”缓缓展开。

剑影翩跹,如双鹤共舞,又似阴阳交汇。我引她起手,剑尖划破气雾,带出一道银弧,如流星划夜。如烟武学根基极深,心性通明,不过数招,便与我心意相通,剑势渐趋圆融。剑花翻飞,如蛇走游龙,时而轻灵如柳絮随风,时而刚猛如惊雷裂空。两人身影交叠,步伐一致,仿佛双生之影,合二为一。剑锋过处,空气中留下淡淡残影,似有无形气流随剑势流转,吹动祭坛四周的幡旗猎猎作响。

忽然,我低喝一声,丹田内九阳神功运转至极致,一股橙红气晕自体内爆发,如烈焰腾空,将我与如烟紧紧包裹。那光芒炽热却不灼人,仿佛朝阳初升,温暖而庄严。火焰般的气劲缠绕剑身,随我引剑朝天,猛然挥出——

“轰!”

一道纯白剑气冲天而起,如银河倒挂,撕裂云层,直插苍穹。刹那间,天穹震颤,云海翻涌,金光自九霄垂落,如神之垂帘,笼罩祭坛。那光纯净而神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照亮了每一张惊骇的面孔。祭坛前的箱子在金光中轻颤,符文共鸣,倏然化作点点光点,被金光卷入天际,仿佛被上界之手亲自接引。

风停了,兽静了,连铁链的叮当声也戛然而止。

广场上一片死寂,唯有金光消散后余留的淡淡馨香,似兰非兰,似檀非檀,是传说中“天界之息”的味道。

片刻之后,文武百官如梦初醒,扑通、扑通——接二连三跪倒,额头触地,声音整齐而震撼:“拜见仙师!”

那声音如潮水般蔓延,响彻皇城,震落屋檐残露,惊起栖鸟无数。

我松开如烟,与她相视一笑。她眼中星光流转,有敬,有爱,更有天下将定的笃定。而我,立于祭坛之巅,衣袍未乱,剑归鞘中,我缓缓拾起一支青玉雕纹的长香,指尖轻拂,将香身从中轻轻一折,发出一声清脆微响,如竹裂寒冰。那半截香落入掌心,幽幽泛着淡青色的光晕,似有灵性般微微颤动。我以指捻燃,一缕银白火苗悄然腾起,如萤火舞动,不灼人,却带着一股清冽的檀香气,混着一丝天外仙蕴的芬芳,徐徐弥漫在祭坛四周。火光映照下,香头燃起一缕细烟,盘旋而上,如龙蛇游走,竟不散不乱,直指苍穹。我将香稳稳插入青铜香炉,炉身镌刻着上古云雷纹,此刻微微震颤,似与天地共鸣。

“各位大人请起,”我声音清朗,如钟鸣谷应,回荡在九重高台之上,“半炷香后,上界便会将今日我所需之物传来,也算是给各位的一个见面礼。”

群臣俯首如浪,衣袍曳地,如云海翻涌,闻声齐齐起身,宽袖拱手,声音如潮:“多谢仙师赏赐!”那声浪滚滚而去,震得远处山巅积雪簌簌滑落,惊起林中飞鸟无数,白羽掠过天际,划破晨曦。

半炷香光阴流转,天边已由鱼肚白染作金红,朝霞如锦缎铺展,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透出紫气东来的祥瑞之光。我转身,将一柄通体莹白、剑身流转着月华纹路的长剑递向如烟。她唇角轻扬,眸光如水,咧嘴一笑,如春花骤绽,带着几分娇俏与野性,轻盈跃入我怀中,发丝如墨瀑垂落,带着淡淡的梅花冷香。她身姿柔软,却蕴力于筋骨,像一尾灵蛇盘绕于臂。

我们并肩而立,剑随身走,步若流云。峨嵋剑法起势,剑光如练,如银河倾泻,又似柳絮随风。剑影翻飞间,时而轻灵如燕掠水面,时而凌厉如凤鸣九霄。与此前武当剑法的刚正雄浑不同,此剑法更显女性之柔美——腕转如花,腰肢轻折,剑尖点地,竟在青石台上留下朵朵虚幻的梅花印记,每一步踏下,都似踩在云端,无声无息,唯余剑吟如诉,如情人低语,又如山涧清泉击石,泠泠入耳。

剑势终了,最后一式“云开见月”,剑指苍天,天地骤然一静。

刹那间,九霄之上,金光破云而下!那光如天柱倾泻,煌煌如神临,照得整座祭坛如镀金身,青石泛出琉璃光泽,群臣皆眯眼难视,纷纷跪伏。金光中,一道符文漩涡缓缓旋转,空间微微扭曲,仿佛被无形之手撕开一道缝隙。一声轻响,如玉匣落尘,祭坛中央,凭空出现一口古朴巨箱——箱体由不知名玄木所制,镶嵌着星辰陨铁,四角雕着四象神兽,箱面浮现出流转的符咒,隐隐有兽鸣自内传出,低沉而威严。

我轻轻松开怀中的如烟,她眸中闪着兴奋的光,像只即将捕猎的小狐。我缓步上前,衣袂飘动,踏在金光余晖之中,立于群臣之前,声音沉稳而威严:“各位大人,我今日送的大礼,便是身后这些猛兽。它们皆为灵兽后裔,经我以仙法点化,可通人性。我将它们化为各位专属坐骑,不仅可日行千里,更能依各位大人指令战斗御敌。然——”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这些猛兽彼此不相攻伐,更永不伤自己人,诸位尽可安心使用。”

话音未落,群臣已按捺不住,窃窃私语如蜂群嗡鸣,继而爆发出震天欢呼。有人激动得老泪纵横,有人紧握朝笏,呼吸急促。

“好了,”我挥袖一笑,衣袍翻飞如鹤翼,“大家开始挑选自己喜欢的猛兽吧。”

话音方落,群臣如潮水般涌去,脚步声、呼喊声、惊叹声交织成一片。有人奔向那青麟豹,有人直扑白泽,更有几位武将为一头赤焰狮几乎争执起来。

经过一番争论,两头最好的猛兽——赤焰狮与幽灵豹,终究归属于如烟和如雪这对姐妹。赤焰狮通体赤红,毛发如燃烧的晚霞,每一根都仿佛浸染过熔岩,行走时四蹄踏火,灼热的气息让空气微微扭曲;它金瞳如炬,低吼时声如闷雷滚过地脉,震得人胸腔发颤。而幽灵豹则截然相反,通体幽蓝近黑,皮毛泛着月光般的银晕,静立时宛如一缕游移的夜雾,双眸是深不见底的寒潭,无声无息间便能融入阴影,只余两点幽光闪烁,如星子坠入幽冥。

我牵起如烟的小手,那掌心微凉却带着倔强的温度,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施法时内力灼烧的淡淡焦香。我们走向赤焰狮,它低伏身躯,鬃毛如烈焰翻涌,鼻孔喷出灼热的白气,蒸腾起地面细碎的尘埃。我从祭坛大箱子中取出一枚幽兰色的芯片,晶莹剔透,内里似有星河流转,寒光微闪,蕴含着上古契约的秘纹。身形一晃,如风掠影,我已闪至赤焰狮额前,手腕一沉,芯片精准拍落——“嗡”地一声轻鸣,如古钟轻颤,芯片如水滴入海,悄然融入其眉心,泛起一圈涟漪般的灵光。

赤焰狮猛然甩头,金瞳中闪过一丝混沌与清明的交锋,喉间滚出低沉的咆哮,仿佛在抗拒那入侵的灵魂印记。但片刻之后,咆哮渐息,它缓缓趴伏下来,前爪收拢,如同臣服于王权的猛将,气息也趋于平和。我轻轻拉过如烟的手指,剑锋轻划,一道寒光掠过,一滴殷红血珠自她指尖沁出,似蕴含灵韵。我将那滴血按在赤焰狮的额心,刹那间,血光如丝线般被吸入,符文自额间蔓延,如藤蔓攀爬,转瞬布满整张狮面。

“嗡——”

一声灵魂共鸣的震颤荡开,赤焰狮金瞳骤缩,随即温顺如初生的幼兽,眼底的暴戾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近乎虔诚的柔光。它缓缓抬头,用宽厚的鼻尖轻轻蹭了蹭如烟的裙角,喉咙里发出低沉而温柔的咕噜声,仿佛在呼唤它的主人。它缓缓抬起一只巨爪,爪垫厚实如云团,覆着焦黑的纹路,却小心翼翼地托起,生怕惊扰了她。

如烟睁大双眼,眸中映着晚霞与灵光,带着一丝怯意与惊喜望向我。我含笑点头:“它这是让你站上去。”

她深吸一口气,踩上那温热的爪垫,赤焰狮轻柔一抛,如烟便稳稳落于狮背。那一瞬,她只觉一股暖流自脊背窜遍全身,仿佛有另一颗心脏在她意识深处跳动——那是赤焰狮的心跳,沉稳、有力,与她的呼吸渐渐同步。她心念一动,赤焰狮昂首长啸,声震九霄,随即四蹄翻飞,在广场上奔腾起来,踏过青石石板,激起一串灵光火花,宛如流星追月。

我转身为如雪契约幽灵豹。幽蓝芯片嵌入豹首时,夜色恰好降临,月华如练,洒在幽灵豹身上,它的轮廓在光影中若隐若现,仿佛随时会化作一缕烟尘消散。如雪指尖的血滴落,幽光一闪,契约成。幽灵豹低鸣一声,如风过松林,随即伏身,让如雪轻盈跃上。姐妹二人相视一笑,那笑容如春雪初融,纯粹而明亮,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她们尚未被命运分割的童年。

刹那间,两道身影并驾齐驱——赤焰狮如烈火奔流,所过之处地面焦灼,留下灼灼火痕;幽灵豹如夜影随形,踏过之处寒霜凝结,草叶覆上银霜。她们在皇城的长街、宫阙、飞檐间穿梭,笑声清脆如银铃,随风飘散,惊起栖息的仙鹤,也点亮了沉寂的宫灯。灯火次第亮起,映照着她们飞扬的发丝与眼中的星光,仿佛整座皇城都为这刹那的欢愉而苏醒。

五十位大臣陆续领受坐骑,或为青鳞蛟,或为雷翼鹰,皆在契约完成后,列队至祭坛前跪拜。祭坛上刻星图与兽纹,香炉中紫烟袅袅,缭绕着古老咒文的低语。他们俯首三拜,庄严肃穆,随后才翻身上兽,驾驭着各自的灵兽,踏着夜色与月光,陆续离去。蹄声、爪印、羽翼破空之声渐行渐远,广场终归于寂静,唯余下五十多头未被契约的狼群在边缘徘徊,灰毛如雾,眼泛幽绿,低声呜咽,似在哀叹未被选中的命运。

我独立广场中央,夜风拂面,带着一丝凉意与淡淡的血腥气。抬头望去,如烟与如雪仍在皇城深处追逐嬉戏,赤焰与幽影交织成一幅流动的画卷。我望着那两道渐行渐远的身影,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却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我缓步走到御林军前列,玄色长袍在风中轻轻翻动,衣角绣着的银纹符文若隐若现,像是沉睡的咒语正悄然苏醒。我声音不高,却如钟鸣般穿透晨雾:“百夫长出列。”话音落下,三十余名精壮汉子齐步踏出,铁靴击地,发出整齐如雷的闷响,震得石缝间的露珠簌簌滚落。他们铠甲鲜明,肩披狼皮,目光如炬,皆是久经沙场的悍将,但此刻,却都屏息凝神,我取出信片,递向最前方那名面容刚毅的百夫长沉声道“你只有一次机会,成为最强的狼骑兵”。他双手接过,掌心粗糙如树皮,指节处布满老茧,却稳如磐石。他拱手,声音低沉而坚定:“多谢仙师,我会抓住这个机会的。”

他握紧芯片,一步步走向囚笼。铁笼半开,一头雪狼蹲踞其中,通体银白,毛发如霜,双眼泛着幽绿的光,像两簇在寒夜中燃烧的鬼火。铁链缠绕其颈,链身粗如拇指,却在它每一次呼吸间微微震颤,仿佛随时会被那蕴藏的蛮力挣断。虽无人牵制,它却只在限定范围内游走,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颤,狼尾低扫,蓄势待发。

百夫长刚踏入三丈之内,雪狼骤然暴起!利爪撕裂空气,带起一道银色残影,呼啸声刺耳如刀刮铁板。百夫长临危不乱,一个腾跃后翻,堪堪避过致命一击,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顺势前扑,手持芯片直拍狼首——可那畜生竟灵巧甩头,颅骨如铁锤般撞中百夫长胸膛。百夫长如断线纸鸢般倒飞出去,重重砸落在青石地上,脊背撞击之声令人牙酸。一口鲜血喷出,在月光下溅成点点猩红碎珠,映在霜草之上,触目惊心。

他仰躺在地,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如风箱。我静静望着他,缓缓伸出手,掌心朝上,做了一个“请继续”的动作,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不要勉强,人活着,总会还有机会的。”

风掠过校场,卷起几片枯叶,拂过他染血的嘴角。他闭了闭眼,似在汲取大地的力量,随即缓缓撑起身体,抹去唇边血迹,眼神却比先前更加清明。他不再贸然进攻,而是绕着雪狼疾奔起来,脚步轻而迅捷,像一道贴地游走的影子。雪狼体型庞大,转身迟滞,视野死角成了他唯一的生机。它怒吼连连,爪击四溅,却总差一线。

就在狼首又一次转向左侧的瞬间,百夫长猛然暴起!他一把抓住雪狼颈后浓密的长毛,借力腾身,如猿猴般跃上狼背。雪狼狂性大发,猛地仰头反咬,血盆大口近在咫尺,利齿寒光闪烁,腥风扑面。千钧一发之际,他侧身闪避,肩甲被撕下一块,血花飞溅,但他已骑稳狼背,右手高举芯片,带着破釜沉舟的决意,狠狠拍向狼首!

“嗡——”一声低沉的共鸣响起,芯片符文骤然亮起,蓝光如水波荡漾,渗入雪狼颅骨。那双凶戾的绿眸先是剧烈震颤,随即渐渐平息,幽光转为温顺的琥珀色。雪狼低呜一声,四肢缓缓伏地,如臣子跪主,安静地依偎在百夫长身侧。

百夫长喘息未定,从腰间抽出匕首,寒光一闪,划破掌心。鲜血滴落狼首,瞬间被符文吸收,化作一道暗红契约纹路,深深烙印。契约成。

刹那间,军阵中爆发出震天欢呼,铁甲碰撞声、刀剑击盾声、将士呐喊声汇成一片,如潮水般席卷整个校场。阳光此时正穿透云层,洒在一人一狼身上,仿佛为这新生的狼骑兵加冕。

我嘴角微扬,轻轻鼓掌,我对众人说道:“百夫长试完之后,多出的狼,一般士兵可以上前试试。注意,不要拼命——人活着,总会有机会的。”

转身走向祭坛。我坐在高处的石阶上,衣襟微湿,目光沉静地望着清雨与清风对练。剑光如银蛇游走,划破雨幕,时而交击,迸出点点星火,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祭坛回荡。我轻声指点:“清风,剑势太急,留三分余地;清雨,步法再沉一些,踏中宫,守中线。”

就在此时,百夫长身披残破战甲,肩头血迹斑斑,牵着那头通体雪白的巨狼缓步而来。雪狼眸光如金,低吼微震,鼻息喷出白雾,似在警惕这神圣之地。百夫长行至祭坛前,双膝跪地,甲胄发出沉闷的碰撞声,鲜血顺着他臂膀滴落,砸在青石上,绽开一朵朵暗红的花,混成淡红的溪流,缓缓渗入石缝,仿佛古老祭坛在无声饮血。

我从怀中取出一枚生命胶囊——晶莹剔透,内里似有微光流转,宛如封存了一颗星辰。这东西此行仅带了千颗,珍贵如命。我抬手一掷,胶囊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光,稳稳落入百夫长手中。“速速服下。”我声音不高,却如雷贯耳。他迟疑一瞬,望向那奇异之物,终是一咬牙,仰头吞下。

刹那间,他瞳孔骤缩——肩头撕裂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拢,血止肌生,断裂的筋骨仿佛被无形之手接续,一股暖流自丹田奔涌至四肢百骸。他猛地站起,浑身颤抖,眼中满是震惊与敬畏,扑通一声再次跪倒,重重磕首:“多谢仙师赐药!仙师活命之恩,永世不忘!”

我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如深潭:“清雨,你试试他的身手。

就在此时,如烟与如雪归来。如烟一袭淡紫色长袍,外披狐裘,步履轻盈却端庄,眉眼含忧;如雪则一身红衣似火,披着雪白狼裘,眸光灵动,像一团跳动的焰火。如烟轻轻握住我的手,指尖微凉:“夫君,这是……?”她望着那五十骑一狼的阵列,声音里带着震惊与一丝难以置信的憧憬。

“这是新组建的雪狼骑,都是百夫长,”我目光扫过那一张张疲惫却坚毅的脸,“但战力还是不行——他们虽有统率之能,却缺了顶尖战力的锋芒。”我顿了顿,指尖轻抚腰间古剑,剑鞘上冰霜凝结,“我来想想办法。”

如雪立刻眼睛一亮,拍手笑道:“姐夫真是天才!这要是形成战阵冲杀,如雪崩般席卷敌阵,无人能挡!哪怕是重盾兵阵,也挡不住雪狼的冲撞啊——它们速度快,力量猛,灵性又高,简直是兵中的王者!”

我笑了笑,望着她那双闪着狡黠光芒的眼睛,轻叹:“小姨子悟性不错,一下就看懂了骑兵的用法。”我转身,目光如刀,扫过整支队伍,“但这些百夫长,个人战力终究是短板。我要以秘法助他们突破,但是代价……”

“什么代价?”如雪急切地问道,声音清冽如冰泉击石,却掩不住那一丝颤抖。她火红的衣裙在风中翻飞,发丝如墨瀑般扬起,脸庞在月光下显得近乎透明,仿佛一尊玉雕的神女,随时会随风消散。

我沉声说道:“十年阳寿。”

话音落下,天地仿佛都静了一瞬。风停了,连雪狼骑的呼吸都凝滞了。如雪身形微晃,却未退半步。她缓缓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入雪狼骑的阵列中央。她的脚步很轻,却像踏在每个人的心上。她将那句话——“用你们十年寿命,换来我金国最强雪狼骑,你们愿意吗?”——一字一句,清晰地送入每个人的耳中。声音不高,却穿透寒夜,如钟鸣鼓应。

片刻死寂后,五十人齐齐单膝跪地,铁甲撞击石阶,发出沉闷而整齐的“咚”声,仿佛大地都在回应。他们仰起头,眼中燃起赤红的火焰,声音如雷霆滚过雪原:“愿意!愿意!愿意!”三声呐喊,震得祭坛上的树叶簌簌而落。

我点点头,从克莱尔的背包中取出一个青铜匣子,匣面刻着一级芯片,泛着幽蓝的微光,仿佛封印着某种沉睡的力量。打开刹那,一股淡淡的金属腥气混着草药的苦香弥漫开来,匣中静静躺着一百枚一级芯片胶囊——通体晶莹,内里似有液态银流转动,像一颗被封印的星辰。

我将胶囊递给如雪。她指尖微颤,却稳稳接过,如同接过千钧之誓。

随即,我转身面向御林军阵,声音如铁:“千夫长出列!”

两名千夫长踏步而出,铁靴踏地,声如闷雷。他们身披重铠,肩披赤狼皮,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是军中百战之将,杀气内敛,却已让空气凝滞。

“有谁敢挑战千夫长?”我高声喝问。

雪狼骑阵中一片死寂。不是怯懦,而是敬畏——千夫长是军中巅峰,百夫长在他们面前,如幼狼对雄狮。无人应声。

“无人敢?那我点名。”我随手一指,指向一名百夫长。

他缓缓出列,铠甲上还带着刚刚收服雪狼的划痕,面甲下是一张年轻而坚毅的脸。他走到场中,单膝跪地,向千夫长行礼,动作标准得如同尺量,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切磋开始。

第一招,千夫长踏步前冲,铁拳如锤,带起一道破空之声,百夫长格挡不及,臂甲“咔”地一声裂开;第二招,千夫长旋身扫腿,如铁鞭横扫,百夫长整个人被掀飞出去,重重砸在祭坛边缘,溅起一片微尘。

全场无声。雪狼骑们握紧了拳,指节发白。

我从如雪手中的匣子里取出一枚芯片胶囊,蹲下身,轻轻撬开百夫长的牙关,将胶囊喂入他口中。刹那间,他瞳孔骤缩,身体如遭雷击,猛地弓起,像一头被钉在地上的野兽,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那声音不似人声,倒像是狼在月夜下的哀嚎,带着痛楚与不甘。

他翻滚、抽搐,皮肤下仿佛有活物在游走,青筋如蛇般暴起,额上冷汗混着血水滴落。三分钟,仿佛三个世纪般漫长。祭坛上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气息——金属的锈味、焦糊的电流味,还有一丝……新生的血气。

终于,他缓缓起身。

他站得笔直,双目睁开,瞳孔中竟泛着淡淡的银光,如同月照寒潭。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指尖微微颤抖,却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他缓缓握拳,指节爆响,仿佛能捏碎钢铁。

“你们再打一次。”我下令。

两人再度交手。

这一次,战局逆转。百夫长动作如电,反应快得近乎预判,每一次格挡都精准无比,每一次反击都带着凌厉的杀意。千夫长面色凝重,招式愈发狠辣,却再也无法将他击倒。拳脚相撞,发出“砰砰”的闷响,火星四溅,仿佛两头猛兽在生死搏杀。

百回合,不分胜负。

这等提升,节省了近二十年苦修,甚至比闭关十年更为神异,乃是凡人难以企及的造化。场中二人——那两位原本势均力敌的强者——终于默契分开,各自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汗水顺着铠甲缝隙滴落,在石板上溅起细小的尘烟。他们眼神中既有疲惫,更有难以掩饰的震撼与敬畏。

我微微颔首,目光沉静如渊,衣袍在灵风中轻轻拂动,不染尘埃。如雪此时缓步而出,火红衣裙如云卷雪浪,手中捧着一匣晶莹剔透的胶囊,每一颗都泛着柔和的蓝光,宛如星辰凝成的露珠。她轻步走过雪狼骑列队,将胶囊一一递出。那些雪狼低呜着,竖耳垂首,竟似通灵,待主人服下胶囊,顿时周身毛发微光流转,獠牙微露,凶性中透出一股被驯化的灵智。

就在此时,两名千夫长并肩走来,铠甲铿锵,步伐沉重如负千钧。他们走到我身前,齐齐跪地,甲胄与石板撞击发出沉闷响声,惊起几只栖息的寒鸦。“请仙师也帮我们提升一下,哪怕是二十年寿命,我们也愿意!”声音沙哑而坚定,带着沙场老兵特有的苍凉与决绝。我伸手轻扶,掌心温润,一股暖流顺着手臂传入他们体内,竟让两人颤抖稍止。

“给你们提升之法确实有,也不需要付出寿命的代价。”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穿透全场,如钟鸣谷应,“但你们须得抓到并收服比雪狼更强的猛兽——记住,要凭自身之力。带几百兵去围猎的,不算本事。不要想着作弊。”说着,我缓缓抬起手,一指苍穹。天际忽有流光划过,似有无形之眼自九霄垂视,众人顿觉心头一凛,仿佛被某种古老而威严的存在锁定。我递出两枚生物芯片,通体幽蓝,内里似有微小星河旋转,触手冰凉,却蕴含着足以改写命运的力量。

二人双手颤抖接过,小心翼翼贴身藏入怀中,仿佛怀揣的是整个世界的重量。他们重重叩首,额头触地,发出沉闷声响。“拜谢仙师!”声音哽咽,眼中已有泪光。随即退入御林军列,背影挺直如松,仿佛已看见自己踏足荒原、独战凶兽的未来。

祭坛前,气氛忽而一转。那四十九名服下胶囊的战士开始在地上翻滚,面容扭曲却又带着笑意,体内内力冲撞经脉,痛并狂喜。他们身畔的雪狼也似感应共鸣,不再威严凶悍,反倒像撒欢的幼犬,用毛茸茸的脑袋不停蹭着主人,有的甚至咧嘴“笑”着,发出呜呜咽咽的叫声。一时间,哀嚎与狼呜交织,尘土飞扬中,人与兽滚作一团,画面荒诞又温情,引得围观将士忍俊不禁,却又不敢出声,只能憋着笑,肩膀微微耸动。

几分钟后,暮色如墨般浸染天际,残阳的余晖在军营的铁甲上熔成一片赤金,仿佛为大地披上了一层燃烧的战袍。五十名雪狼骑立如松柏,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寒光凛凛,映着晚霞,透出一股肃杀之气。他们列队如刀削斧刻,甲胄铿锵,靴底与青石板相触,发出整齐划一的轻响,仿佛大地也在应和着这股铁血之气。风掠过旗杆,猎猎作响,一面绣着银狼啸月的战旗在高处翻飞,猎猎作响,似在低吼着未出征的誓言。

我抬手,轻轻拍了拍如雪的肩甲,那玄铁护肩冰凉坚硬,却在我掌心留下沉甸甸的分量。“以后这支雪狼骑由你亲自统领,”我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穿透晚风,“只要能抓到雪狼的,皆可申请加入雪狼骑——这是你的令旗,也是你的责任。”话音落下,如雪缓缓抬头,眸光如寒潭映星,她单膝跪地,接过那面由玄狼皮与银丝编织的令旗,旗面展开时,仿佛有风雪呼啸而起,隐约传来远山狼群的长嗥,仿佛天地也在回应这道军令。

一旁的如烟轻步上前,青紫的衣袂在风中微扬,宛如一朵浮云。她眉目清冷,眸光如水,扫过众人后,轻声道:“时间不早了,各自归营。”声音如清泉滴落玉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随即,她转向身侧的如雪,语气温和却不失庄重:“你带小姑子和两位仙童下去休息。”如雪拿着令旗“哦”了一声。

话音未落,如烟忽然伸手,五指微凉却有力,一把攥住我的手“你今晚跟我走”我内心一阵激动,金国女人都这么直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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