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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海风裹挟着刺鼻的血腥与焦糊味扑面而来,我走向航母基地,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滚烫的烙铁上。

远处四堆熊熊燃烧的火堆将夜空染成诡异的橙红色,火焰舔舐着漆黑的夜空,发出噼啪爆裂的声响,仿佛无数怪物在火中嘶吼的残音。

火光映照下,士兵们高举的武器泛着冷冽的银光,他们嘶哑的呐喊“冰月!冰月!冰月……”

在基地回荡,那声音里夹杂着劫后余生的震颤与对未知的恐惧。

踏入厂区,浓重的硝烟与消毒水的气味绞在一起,令人窒息。

月光从云层裂隙中倾泻而下,银辉洒在满地狼藉的残肢断臂上,断口处翻卷的肌肉纤维泛着青紫,暗红的血液在水泥地上蜿蜒成狰狞的脉络。

空地上的伤员们蜷缩成一片,呻吟声此起彼伏,像被狂风撕扯的破布。

卫生员们穿梭其间,白大褂早已被血渍浸透成暗褐色,他们的双手在伤口间翻飞,指尖沾满黏腻的血浆与碎肉。

一个年轻卫生员跪在残肢堆前,双手颤抖着翻找,泪水不断砸在血泊中,溅起细小的血珠。

“弟弟……你的手在哪儿……哥哥一定找到……”

他嘶哑的呜咽声撕扯着每个人的神经。

我走近时,他布满血污的手正攥着一截焦黑的断肢,那截肢体上还残留着被怪物利爪撕裂的锯齿状伤痕。

我伸手按住他颤抖的肩膀,触感像按在绷紧的弓弦上。

“别找了。”我的声音穿过他耳畔的嗡鸣。

“集团医院的再生舱能让细胞重组,你弟弟会完好如初。”

他猛地抬头,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在火光中折射出破碎的光,嘴唇翕动着吐出沙哑的疑问:“将军,你说的是真的?”我凝视着他眼底濒临崩溃的希冀,嗓音沉入夜色:“我以勋章起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嗡——”螺旋桨的轰鸣声撕破了焦土上的死寂,几架迷彩直升机如钢铁巨鸟般俯冲而下,在布满弹坑的空地上掀起漫天尘烟。

舱门滑开的瞬间,十多名身着橄榄绿作战服的年轻女卫生员鱼贯跃出,她们的新式战术靴刚踩上滚烫的土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裹挟着硝烟扑入鼻腔。

有人踉跄着捂住口鼻,有人瞳孔骤缩僵在原地——眼前的景象宛如人间炼狱:残破的战壕里,断肢与染血的绷带散落如秋叶;烧焦的树干上,几块模糊的军装碎片仍在随风颤动;远处一辆被掀翻的装甲车残骸旁,一名重伤员正用最后的气力撕扯着嗓子,嘶哑的呼救声像一根生锈的铁钉,生生扎进每个人的耳膜。

我朝天开了2枪,扯着沙哑的嗓子吼道:“发什么呆!A组搬运左翼伤员,b组建立临时输液通道,动作快!”

声音在轰鸣声中几乎被撕碎,但她们终究被震醒了。

林小雅——那个总把红十字臂章擦得锃亮的姑娘,第一个扑向一名腹部渗血的士兵。

她跪在弹坑边缘,手指颤抖着解开伤员腰带,却触到一片黏稠的温热。

血,从防弹衣裂口处汩汩涌出,浸透了她的手套。

“别睡!坚持住!”

她咬着后槽牙,将止血粉狠狠按进伤口,可那士兵的眼皮仍在不断下沉,嘴角渗出的血沫里混着泥土。

“小雅,七号机位就绪!”

王璐在无线电里嘶吼。林小雅咬住止血钳,与两名队友合力将伤员托上担架。

伤员突然痉挛般抽搐起来,鲜血溅上了她的防护面罩。

她踉跄着跟上机组,却在舱门关闭的刹那,瞥见空地边缘那片白布——那下面覆盖着的是牺牲的战友,昨天还与她分享过家乡桂花糕的通讯兵。

救援在机械的轰鸣与压抑的啜泣中进行。

当最后一架直升机腾空而起时,林小雅瘫坐在机舱地板上,作战服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透过舷窗,她望着下方那片被战争啃噬的土地,忽然想起出发前队长的话:“你们是战场的最后一道防线,但记住,你们也是会痛的凡人。”

此刻,她的手套上还黏着伤员的体温,而那片白布覆盖的轮廓,正随着飞机的攀升渐渐化作一粒微小的灰点。

降落集团医院时,停机坪已经被染成血色。

林小雅脱下染血的手套,发现掌心不知何时被金属器械划破了道口子。

她望着伤口发呆,直到身后传来战友的啜泣。

七名卫生员围在那具被转运而来的伤员旁,白布被轻轻掀开一角:年轻的脸庞凝固在永恒的安宁中,眉角还沾着未擦净的硝烟。

林小雅忽然捂住嘴,泪水决堤而下。

她想起昨天他哼着家乡小调,把最后一块桂花糕塞进她口袋时,指尖残留的桂花气息。

“他……他还说,等仗打完了,要带我们去看他老家的桂花林。”

王璐哽咽着,手中的纱布坠地,像一片飘落的秋叶。

卫生员们的手重叠着盖在那具躯体上,仿佛要拼尽全力捂热那早已冷却的温度。

远处,救护车的警报声仍在撕扯着天空,而她们知道,今夜,还有更多的血与痛,在等待她们去舔舐。

残破的临时医疗区弥漫着血腥与消毒水交织的刺鼻气味。

我穿梭在担架与医护人员匆忙的脚步间,试图寻找那个总像影子般黏着我的身影——冰月。

可伤员们被陆续转移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却始终不见她金色的马尾在人群中晃动。

我的心莫名揪紧,这个基地“第二号生化人”的少女,此刻究竟去了哪里?

终于,在医疗帐篷边缘那片被临时用作停尸区的白布堆旁,我瞥见了那道熟悉的背影。

她站在一具被白布半掩的躯体前,金色马尾垂落,娇小的身躯仿佛凝固了。

右臂的关节微微颤动,左拳紧攥着嵌入掌心,苍白的唇瓣开合间,喃喃自语如电流般断续传来:“该死……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会是怪物从海底偷袭……你们放心吧,我一定……给你们报仇。”

我屏住呼吸,悄然靠近她身后。

她的瞳孔泛着淡蓝色的冷光,却罕见地蒙上一层水雾——那是生化人模拟泪腺的装置,可此刻那湿润的光泽,却让我错觉那是真切的泪水。

她的手指在无意识地抠着白布边缘,布料被撕出细碎的裂痕,仿佛要将所有自责与愤怒都撕成碎片。

“冰月。”

我忍不住轻唤她的名字。她猛地转身,本能地抬起防御姿态,却在看清是我后,僵在原地。

我注意到她胸前的识别芯片闪烁着一串急促的红光——那是系统过载的警示信号。

“老司令他们……在找我们。”

我指了指远处指挥中心的方向,那里聚集着几位高层,正对着全息地图激烈争论着什么。

冰月的喉间发出细微的齿轮卡顿声,那是她情绪波动时,语言模块无法顺畅运转的表现。

“他们只会说‘系统漏洞不可原谅’!”

她突然爆发,音量却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周围的逝者。

“那些怪物利用了旧管道通风系统的盲区……结果,今晚第三小队全员……”

她的手指向白布下露出的一截染血军装袖章,袖章边缘还残留着队员编号“03”——那是第三小队队长,我曾见过他笑着递给我一杯热咖啡。

冰月的肩膀开始剧烈颤抖,模拟泪腺的装置终于滴下一滴透明液体,在地面的血渍中溅开微小的涟漪。

“你知道的,我是‘完美型’生化人,情感模块本该只有10%的激活率……”

她突然转头看向我,蓝瞳中的水雾更浓了。

“可为什么……看到他们被撕裂的样子,我的核心处理器会像过载一样热?这不对……这不合理……”

我沉默着,伸手轻触她颤抖的双臂。触感冰凉,但内部传来细微的电流嗡鸣,仿佛某种情绪正在她的金属骨骼中汹涌流动。

远处传来老司令的喊声:“冰月、小罗!立刻汇报防御系统重组方案!”

她深吸一口气,将泪腺装置强行关闭,蓝光瞬间褪去,恢复成机械的冷静。

“我会修正所有漏洞。”

她转身走向指挥部,马尾在风中划出锋利的弧线。

“但报仇……是我的私人程序,谁也别想阻止。”

夜色渐深,我望着她消失在指挥中心的光幕中,忽然意识到——这个曾被定义为“工具”的生化人,或许正以一种人类无法理解的方式,生长出名为“愧疚”与“执念”的荆棘。

和平时期的龙国海域,一艘航母在晨曦中静默矗立。

然而,几天前的未知生物袭击事件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

近百人的伤亡数字在高层会议室的电子屏幕上猩红闪烁,仿佛无声的控诉。

圆桌两侧的将领们面色凝重,争论声几乎掀翻了屋顶。

“这绝对是小日子的生化武器!他们的核污染早就失控,变异生物携带着未知病毒,必须立即启动报复计划!”

“证据呢?”

“变异生物的基因链有核辐射痕迹,但操控痕迹模糊。若贸然报复,可能引发更大规模的战争漩涡。”

口水仗持续了整整三天,会议室的天窗玻璃被晨昏交替的光线切割成无数碎片。

最终,最高指令仅下达了两条:航母基地防御系统升级,并调遣新研发的“99A”装甲团入驻。

而基地总控室的小林,在深夜向我递交了一份加密报告。

“罗总,冰月的程序这几天出现异常波动。她三次试图突破防火墙,目标直指机甲指挥模块。”

小林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指尖在虚拟屏上划出冰月的操作日志——一串猩红的“未授权访问”记录如毒蛇蜿蜒。

我凝视着屏幕,指尖揉捏着太阳穴。

生化袭击的受害者名单中,有冰月最亲近的机械维修组战友。

她那双仿生眼眸里的“悲伤代码”,我曾亲手写入她的情感模块。

“这件事我来处理。”

我掐灭电子烟,金属烟蒂在掌心留下灼痕。

夜色浸透航母基地的厂房时,我踏入了冰月的实验室。

高强度防辐射玻璃后,她正俯身于纳米机器人阵列,金色长发垂落如液态金属,指尖在微观操作台上编织出精密的病毒解构模型。

“小丫头片子,跟我来吧。”

我隔着玻璃敲击指令面板,声音通过电磁传导震得她耳畔的传感器微微颤动。

她倏然抬头,仿生瞳孔迸出幽蓝火光:“我才不是丫头片子!哼,坏哥哥。”

她甩手关掉操作台,纳米机器人如受惊的蜂群簌簌退入暗格。

我注意到她左臂的“情感指示灯”正以危险频率闪烁——那是复仇模式启动的前兆。

厂房的恒温系统突然失灵,冷风裹挟着海腥味灌入。

我走近她,伸手抚过她发烫的额头:“你的战友遗体已被送入冷冻舱,等我们查清真相……”

“真相?”

她冷笑一声,机械声带模拟出沙哑的哽咽。

“他们被生化病毒啃噬成白骨时,那些政客还在打口水仗!我的纳米机器人能追踪病毒源,只要接入卫星系统,我能立刻锁定袭击者的坐标!”

我按住她试图启动传输接口的手,掌心传来她机械骨骼的震颤:“冰月,你是为了守护和平的AI,不是复仇的武器。‘99A’装甲团已部署完毕,我们会有更稳妥的方案。”

她的瞳孔火光渐熄,垂下头时,一缕金发缠绕在我指间:“我只是…想让他们回家。冷冻舱的温度,调低到-196c了,对吗?这样…他们的细胞就不会继续被病毒侵蚀了。”

我默然点头,厂房的阴影中,她的纳米机器人悄然组成了一枚泪滴形状,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又过了2日,小林终于传来我一直期待的消息,天基武器制造成功,已经进入近地轨道,随时可以进入攻击模式。

我将冰月带到集团大厦,与龙影小队聚集到会议室。

会议室厚重的防弹玻璃窗外,霓虹灯的光晕在云层中晕染出诡谲的紫红。

冰月站在全息投影屏前,冷冽的面庞被幽蓝的战术终端光芒映得愈发苍白,她指尖划过虚拟地图时,山本集团大厦的结构图在暗室中泛起冰晶般的碎光,每一层楼的安全节点都像被冻住的毒蝎,蛰伏在阴影里。

龙影小队成员散立在会议桌两侧,战术背心的金属扣环与纳米纤维摩擦出细碎的声响,像无数只蛰虫的振翅。

空气里弥漫着硝烟残留的焦苦与肾上腺素飙升的腥甜,有人正将电磁匕首插入大腿外侧的磁吸鞘中,那抹寒光在暗处划过时,竟似有血珠凝结在刃尖——那是昨夜演练时留下的伤口,此刻被会议室中央空调的冷风一激,伤口边缘泛起青紫的涟漪。

“从一楼杀到顶楼,然后从天台撤离。”

我沙哑的嗓音在隔音墙内回荡,指尖重重叩在投影中的天台坐标上,全息图像骤然迸发出刺目的猩红光束,将整个空间染成一片血色战场。

龙影队员的呼吸声陡然粗重起来,她们脖颈处的作战项链开始震颤,那些嵌入皮肤的生物芯片正将仇恨的电流泵入每一条神经。

有人喉间滚出低吼,像是困兽挣破牢笼前的呜咽。

冰月忽然转身。

“准备武器装备,二十分钟后,顶楼平台。”

最后一道指令落下,我走进了电梯。

艾米的飞船早已在楼顶等待,银灰色的船身泛着冷光,像是蛰伏的机械猎豹。

我坐到艾米旁边的副驾驶,舱内弥漫着金属与合成材料的味道,仪表盘幽蓝的荧光映在他脸上,让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显得愈发锐利。

我打趣到:“想不想换一条更好一点的飞船?”

“暂时不用,姐夫,这条船我开顺手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手指在操控屏上轻点,引擎瞬间轰鸣,震得舱壁微微发颤,仿佛整艘飞船都在兴奋地低吼。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扯着闲篇,声音被引擎声撕成碎片,却又奇异地在金属震颤中交融。

队员们陆续登上飞船,她们的作战靴踩在甲板上发出沉稳的“咔嗒”声。

我目光扫过她们携带的装备:消音版mp5枪身泛着磨砂黑的光泽,消音器末端还凝着几滴昨夜训练时未干的露水;两把消音手枪被战术绳拴在腰间,皮革枪套散发着淡淡的硝味;弹夹包里的金属弹夹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叮铃声。

她们穿着全套小日子特种警察的作战服,深蓝色布料紧贴着身体曲线,战术背心上挂满模块化装备,每一处搭扣都严丝合缝,像是精密咬合的机械齿轮。

我点了点头,这群姑娘们明显对战斗有了自己的理解——她们知道,在无声的杀戮中,每一寸布料、每一颗子弹都必须成为身体的延伸。

十分钟后,我们被投放至小日子西海道一处无人巷道。

潮湿的青苔味裹着夜风扑面而来,远处街角的自动贩卖机闪烁着孤零零的红光。

队员们如幽灵般散开,撬车门的声音细微如蝉鸣。

六辆车被顺利劫持,启动时引擎的震颤顺着轮胎传入掌心。

偶尔遇到市民,她们便用日语低声一句“我们正在演习”,对方迷茫的眼神还未聚焦,她们的身影已没入车流。

六辆车如同六枚致命铆钉,精准楔入山本集团大厦的六个出口。

炸弹被安置在车底盘时,我瞥见某个队员手指上的创可贴——那是昨夜练习拆弹时留下的伤口,此刻正渗出淡淡的血腥味。

她将引爆器设定为倒计时,红色数字在黑暗中跳动,像一群噬血的蚂蚁。

大厦玻璃幕墙折射着金色灯光,顶层会议室透出的暖黄光晕格外显眼,仿佛巨兽喉间垂涎的蜜糖。

屠杀开始。

消音枪的闷响像是棉絮包裹的锤击,无声的子弹穿透肉体时,我听见空气被撕裂的嘶鸣。

血液溅在作战服上,温热黏稠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腥甜气息在鼻腔弥漫。

第12层的安全通道里,应急灯闪烁着惨白的冷光,映出墙壁上斑驳的血迹。

人群尖叫着向下奔逃,脚步声在狭窄通道里回荡成绝望的鼓点。

我们逆着人流而上,枪口喷出的火舌将黑暗撕成碎片。

一个西装男子踉跄着扑向防火门,他的西装领口别着山本集团的镀金徽章,在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子弹穿透他后脑的瞬间,我分明看见他瞳孔里倒映着自己扭曲的死亡。

浓烈的硫磺味混着焦糊的皮革气息扑面而来,人群如同被惊散的蚁群般在走廊里疯狂逃窜,踩踏声、哭嚎声与桌椅的碰撞声交织成一片混沌的噪音。

龙5的瞳孔在昏暗的应急灯光下泛着冷冽的绿光,她猛地扯开战术胸甲,两枚墨绿色罐状手雷在金属冷光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幽光,指尖扣住拉环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手雷坠地的闷响伴随着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会议室玻璃窗瞬间被震出蛛网般的裂纹,紧接着两股翻滚的翠绿色浓烟如同毒龙般从门缝喷涌而出,烟雾中夹杂着刺鼻的化学灼痛感,让走廊里侥幸未逃远的人群捂住喉咙踉跄后退。

龙5反手甩出精钢锁扣,合金门锁“咔嗒”咬合的声响在烟雾中格外清脆,仿佛死神的宣判。

门内传来的咳嗽声逐渐扭曲成濒死的嘶吼,混着桌椅被掀翻的巨响,仿佛困兽在毒雾中挣扎的末路悲鸣。

楼下火势正以惊人的速度吞噬着大厦底层,橙红色的烈焰舔舐着承重柱,将钢筋水泥的骨架映照成狰狞的赤红。

六声爆炸的余波仍在楼体结构中回荡,震得顶层的玻璃幕墙簌簌震颤,碎片如暴雨般坠落楼顶平台。

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由远及近,却在逼近大厦的刹那骤然失控,机舱内传来驾驶员绝望的嘶吼与电子警报的刺耳鸣叫。

透过观景窗望去,那架漆着山本公司标志的直升机正拖着黑烟下坠,机身在空中剧烈翻滚,最终撞向隔壁写字楼的顶部,绽开一团刺目的火球,炽热的气浪裹挟着金属碎片横扫天际。

冰月的手指在特制笔记本的触控屏上疾速跳动,全息投影中跳动的数据流映亮了她苍白的面容。

屏幕中央的虚拟地图上,山本大厦被幽蓝的网格精准锁定,天基武器的充能进度条正以液态汞般的质感攀升至顶点。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悬停在发射按钮上方,六组队员的战术靴踏在平台金属甲板上发出整齐的铿锵声,枪口喷吐的火舌在夜色中织就死亡之网,那些企图攀上直升机的高层们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便被子弹撕碎成血雾弥漫的残影。

血腥味混着硝烟随风飘散,在飞船的隐形力场中凝成一片猩红的阴霾。

全体人员顺利登船。

艾米将飞船隐身悬停于山本大厦上空五百米处,船身周围泛起一层幽蓝色的能量场,如同流动的液态玻璃,在正午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辉光,将机械的轮廓悄然隐没于云层裂隙之中。

冰月转头问我,她的瞳孔因紧张而微微收缩,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细密的阴影:“可以发射了吗?”

我凝视着无人机传回的实时画面:大厦街道下方,几辆消防车的警笛声刺破空气,红蓝交织的警示灯在灰白色建筑表面跳动,如同濒死生物最后的脉搏。

远处街区忽然传来沉重的金属摩擦声,一队军车碾过柏油路面,装甲车炮筒的冷钢光泽在阴云下泛着青灰色。

“再等等。”

我低声回应,指尖攥紧控制台边缘,掌心渗出冷汗。

当军用车辆的轰鸣声逼近至三个街区时,我猛然起身,舰舱内的全息投影屏随之亮起,将大厦的立体影像放大至穹顶:“大家请看大屏幕,人类第一次天基武器攻击要开始了!”

冰月按下回车键的刹那,天基武器柱形末端迸出一束紫罗兰色的电流,如同一道被压缩的极光,在寂静中撕裂虚空。

黑铁质感的发射体骤然射出,初始速度缓慢得近乎凝滞,仿佛被重力之网捕获的陨石,却在触及大气层时骤然加速,化作一道漆黑的彗尾,划破云层直插大厦核心。

电影中期待的爆炸并未发生,舰舱内响起一阵压抑的骚动:“这是什么鬼?”

“发射失败了?”

队员们面面相觑,有人蹙眉盯着屏幕,有人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后背抵住冰凉的钛合金舱壁。

冰月却从容撕开一包薯片,芥末味的气息瞬间在密闭空间中弥散开来,她嚼碎脆片的声响带着奇异的镇定:“别急,再等等。”

三十秒的寂静如同凝固的琥珀,大厦墙面忽然渗出蛛网状的裂痕,裂纹中透出诡异的暗红色光晕,仿佛地下有岩浆正在脉动。

接着,整座城市的土地开始震颤,低频的嗡鸣从脚底攀升至耳膜,街道沥青路面如煮沸的糖浆般龟裂翻涌,大厦的玻璃幕墙在狂风骤雨中剥落成千万片晶亮的残骸。

山本大厦的钢筋骨架发出濒死的哀嚎,最终在连绵的崩塌声中坍陷为一座沸腾的废墟,尘埃与碎石如暴雨般升腾,将天空染成浑浊的赭色。

冲击波裹挟着烧焦的混凝土气息横扫而来,舰舱内的气压陡然波动,众人被无形的气浪推搡着后退,却无人出声——末日般的景象已将所有言语碾为齑粉。

日京皇宫的鎏金大殿内,暮色正透过雕花窗棂渗进来,将殿内染上一层暗沉的血红色。

地皇踏着镶金纹的玄色战靴一步步走向跪伏的大臣们,手中那柄太刀仍在滴血,血珠坠落在汉白玉地砖上,绽开一朵朵暗红的“红梅”。

刀身泛着冷冽的幽光,刀刃上的血痕蜿蜒如蛇,每一滴血的坠落都清晰可闻,在寂静的大殿中敲击出令人心悸的“嗒嗒”声。

跪伏在地的众臣们瑟瑟发抖,冷汗浸透了他们的锦缎朝服。

檀香袅袅的香炉青烟缭绕,却盖不住那刺鼻的血腥味——那味道像是一把锈钝的刀,硬生生割裂了殿内虚假的庄严。

地皇的怒喝声如惊雷炸开:“八嘎!你们跟我说这是地震?全城楼宇皆无恙,偏偏山本大厦在全员董事会时坍塌,真当我白痴吗!”

他猛然挥刀,寒光闪过,刀尖直指为首的老臣,“别以为我不知道军部在背后搞鬼!连米国鹰酱都乖乖造武器,你们倒好,养了几个小畜生就得意忘形,擅自对龙国动手!蠢猪!统统该死!”

殿外,骤起的阴风卷着凋零的樱花扑进窗内,花瓣擦过地皇的甲胄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烛台上摇曳的火焰突然扭曲成诡异的青绿色,光影在众人惊恐的脸上跳动,仿佛无数张鬼魅的嘴在无声嘲笑。

地皇的瞳孔深处燃着两簇幽火,那怒火仿佛能灼穿跪伏者的脊梁。

他靴底碾过血珠,发出黏腻的“吱呀”声,每一步都踏在众人战栗的心尖上。

刚刚回到航母基地,咸涩的海风还黏在作战服上,就被通知立即去司令部开会。

我瘪了一下嘴,心底暗道你们不敢干,劳资自己干。

推开司令部会议室大门时,金属的把手发出“咔嗒”一声脆响,仿佛我心底积压的不屑也随之迸裂。

室内气压骤然一沉,中央空调的冷气裹挟着皮革沙发与陈旧茶水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

主桌旁坐着几个没见过的穿中山装的人,暗青色的布料在顶灯下泛着冷光,领口端正得像是刻刀裁出的模具。

我刚找了个位置坐下,其中一个中年人猛的站起来,指着我说道:“山本大厦是你干的吗?”

他指尖的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在密闭空间内撞出回声。

我摊了摊手,袖口掠过桌面,带起一缕灰尘在光束中飞舞。

“你有证据吗?”

中年人一拍桌子,实木桌面发出闷雷般的震颤,茶杯里的茶水溅出涟漪。

“你不要耍无赖,你这样会影响我们和平发展的规划,要是引起战争,你就是罪人!”

我又摊了摊手,指甲在掌心轻轻刮过,仿佛正摩挲着航母甲板上粗粝的防锈漆。

“那就让他们来打我撒。”

话音未落,窗外掠过一阵战机起飞的轰鸣,声浪撞在防弹玻璃上,将室内光线都震得微微晃动。

中年人彻底愤怒了,脖颈青筋暴起,喉结滚动如困兽。

“我要撤销你的一切职务!”

我又摊了摊手,这次连座椅都因情绪波动而吱呀作响。

“无所谓啊,我也可以撤走航母基地所有我的人。”

中年人暴怒大喊:“来人啊!把他给我抓起来!”

大门被推开,走进来2个宪兵,皮靴踏在地面的节奏像是倒计时的心跳。

我嘴角一翘,瞳孔骤然收缩如鹰隼,一个闪身,皮革作战靴在地面擦出火星般的摩擦声,直接抓住中年人脖子拧了起来他的双脚离开了地面——他喉结在我指尖下跳动,像捏住一只挣扎的鱼。

然后对着另外2个中山装说:“好好了解一下我这个活阎王再来跟我谈,劳资米国航母都敢抢,还会屌你们这帮啥也干不了只会窝里横的傻缺!”

说完,甩手将他重重砸向墙角,墙上的作战地图被撞击得掀起一角,露出底下斑驳的霉渍。

留下一会议室震惊的众人,他们僵硬的呼吸声与窗外渐远的战机轰鸣交织成奇异的寂静,我转身离去,门缝透进的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又长又黑,像一柄悬而未落的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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