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炒粉还冒着热气,周宸捧着纸碗,一勺一勺慢慢吃着,酸豆角的咸香混着米粉的软糯,让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林砚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李敏正用碘伏给他处理嘴角的伤口,棉签碰到破皮处时,他忍不住龇了龇牙,惹得沈知行笑出声:“以前抓小偷被刀划了都没见你喊疼,这点小伤倒矫情起来了。”
“那能一样吗?” 林砚拍开李敏的手,自己拿着棉签蹭了蹭,“以前是为了抓坏人,现在是为了守着这碗炒粉,意义不一样。” 话里带着玩笑,眼神却认真 —— 他们守的从来不是一碗粉,是吃粉时的安稳,是便利店门口流浪汉手里的面包,是孩子们背着书包上学的路。
店主收拾着柜台,突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薯片,递给周宸:“上次你说这个口味好吃,我特意多进了几包,等你好了再来拿。” 周宸接过薯片,包装袋上的卡通图案有些眼熟,正是他之前落在图书馆的那一款,心里一阵暖。
就在这时,张叔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带着急:“沈警官,灵脉核心又出问题了!刚才能量监测显示,核心的紫色波动和古宅地宫的方向完全同步,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再这样下去,之前修复的防护层会被彻底冲破!”
沈知行的笑容瞬间收住,他放下手里的空碗,摸出口袋里的脉守钥匙 —— 钥匙表面的符号不知何时亮了起来,淡蓝色的光纹顺着指尖往上爬,像是在指引方向。“是地宫在召唤钥匙,” 周宸突然开口,他握着薯片的手顿了顿,玄帝血脉的能量在掌心微弱跳动,“我能感应到地宫深处有股熟悉的能量,和外婆留下的钥匙同源,像是…… 一个守护阵。”
林砚立刻站起身,从车里拿出灵脉地图铺在长椅上:“古宅地宫的入口我们上次没找到,图纸上只标了‘地宫藏于槐下’,现在看来,得靠钥匙才能打开。” 他指着地图上古槐树的位置,那里有个不起眼的红点,“地质队说这里的土壤密度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下面应该有空腔,就是地宫入口。”
沈知行掏出手机,给母亲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时,那边传来枇杷树叶子的沙沙声:“妈,我这边一切都好,你别担心…… 嗯,枇杷熟了先留着,等我回去摘。” 挂了电话,他看着屏幕上母亲的头像,心里一阵软 —— 老家的枇杷树还在等他,便利店的炒粉还在冒着热气,这些平凡的牵挂,都是他不能退的理由。
四人兵分两路:李敏带着周宸回医院,用便携设备强化血脉能量的远程传输;沈知行和林砚则带着钥匙,去古宅寻找地宫入口。车子驶离便利店时,夜市的摊位已经摆了出来,烤串的香气飘进车窗,几个孩子举着在路边跑,林砚突然说:“等这事结束,咱们带周宸来逛夜市,给他买最大的。”
沈知行嗯了一声,目光落在窗外 —— 夜市的灯串亮了起来,像一串星星落在人间,他想起小时候和林砚在夜市里追着卖糖画的跑,那时候的烦恼只有 “能不能多要一个兔子糖画”,现在的烦恼变成了 “能不能守住这满街的灯火”,但不变的是,他们始终并肩站在一起。
到达古宅时,守核盟的后裔已经在槐树下搭好了临时帐篷,张叔拿着探测仪,仪器屏幕上的曲线随着钥匙的靠近,逐渐变得平稳:“钥匙的能量能中和地宫的混沌波动,只要把钥匙插进树洞的暗格,应该就能打开入口。”
沈知行走到槐树下,将钥匙对准树洞 —— 钥匙刚碰到树洞的泥土,泥土就自动向两边分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边缘刻着和钥匙上一样的符号,符号亮起时,一道淡蓝色的光梯从洞口延伸下去,直通地宫深处。
“我先下去探路,” 林砚握紧腰间的能量枪,率先踏上光梯,“你在上面等我信号,有危险就立刻收回钥匙。”
“一起下去,” 沈知行抓住他的手腕,将另一半护符塞进他手里,“咱们搭档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分开过?”
光梯的尽头是一间宽敞的石室,石室的墙壁上刻满了守核盟的图腾,图腾泛着淡淡的金光,将混沌能量隔绝在外。石室中央有个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青铜盒子,盒子上的锁孔正好能插进脉守钥匙。
“这应该是外婆留下的守护阵核心,” 沈知行将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盒子打开的瞬间,一道金色的光从盒子里涌出来,照亮了整个石室,“里面是灵脉结晶,能强化三个节点的防护阵,压制混沌之主的能量。”
就在这时,林砚突然指向石室的角落,那里有个不起眼的暗门,暗门边缘泛着淡淡的紫色:“那里有混沌能量的痕迹,有人来过这里!”
沈知行走过去,用钥匙碰了碰暗门 —— 暗门瞬间打开,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的墙壁上刻着一行字,是外婆的字迹:“地宫深处藏混沌,脉守者需以血为引,方能破之。”
“以血为引?” 林砚皱起眉,“难道需要玄帝血脉或者脉守者的血才能打开下一道门?”
沈知行刚想回答,口袋里的护符突然剧烈震动,周宸的声音带着急促传出来:“沈哥!小心!舅公没死!他躲在地宫深处,我能感应到他的双生脉能量,而且…… 他还带了另一个人,那个人的能量比他还强!”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握紧手中的武器 —— 舅公果然没死,他躲在地宫深处,肯定是想等着他们打开守护阵,再趁机夺走灵脉结晶,完成混沌之主的苏醒仪式。
通道深处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沈知行将灵脉结晶放进怀里,对林砚说:“你守住入口,别让他们靠近守护阵;我去看看里面的情况,护符保持连通,随时支援。”
“一起去,” 林砚按住他的肩膀,眼神坚定,“上次在仓库你说过,咱们搭档没办不成的事,这次也一样。”
两人沿着通道往里走,通道尽头的石室里,果然有两道身影 —— 舅公站在石室中央,他的肩膀上站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斗篷人的周身泛着浓郁的混沌能量,即使隔着很远,也能感受到一股压迫感。
“你们果然来了,” 舅公笑着转过身,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的晶体,正是之前被抢走的灵脉碎片,“只要我用灵脉碎片和你的脉守钥匙结合,就能打开混沌之主的封印,到时候,整个城市都会成为我的!”
沈知行举起能量枪,对准舅公:“别做梦了,守护阵已经启动,你再也别想激活混沌能量。”
斗篷人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守护阵?不过是脉守者的小把戏罢了。第 3 卷,地宫深处见,到时候,我会让你们知道,混沌之主的力量,不是你们能抗衡的。”
话音刚落,斗篷人就带着舅公消失在石室的暗门后,暗门关闭前,一块黑色的令牌掉在地上,令牌上刻着那个倒转的 “卍” 字符号,符号下方写着 “混沌之主,醒于月圆”。
沈知行捡起令牌,令牌的温度像冰一样冷,他看着暗门关闭的方向,心里清楚 —— 第 3 卷的决战,就在月圆之夜的地宫深处。林砚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石室墙壁上的图腾:“这些图腾是守核盟的防御阵,我们可以利用它们,提前做好准备。”
两人走出地宫时,月亮已经升了起来,挂在古槐树的枝桠上,淡淡的月光洒在光梯上,像一层银霜。沈知行掏出手机,给周宸发了条消息:“月圆之夜,地宫见,我们一起等你。”
手机很快回复,是周宸发来的一张照片 —— 照片里是医院窗外的月亮,旁边配着一行字:“等我,到时候要一起吃炒粉,加三勺酸豆角。”
沈知行看着照片,笑了笑,将手机揣回口袋。夜风拂过槐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外婆在轻声叮嘱。他知道,月圆之夜的地宫决战会很艰难,会有未知的危险,但只要他和林砚并肩,只要周宸的血脉能量还在,只要便利店的炒粉还在冒着热气,他们就一定能赢。
然而,他们没有注意到,槐树下的泥土里,一枚黑色的种子正悄悄发芽,种子表面的倒转 “卍” 字符号,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色 —— 那是混沌之主的分身种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扎根在了古宅的土壤里,等待着月圆之夜的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