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次救援行动,我做了详细的计划,并在心里反复做了推导,尽量做到查无遗漏。
2016年4月20日,距离白元武策划的文静和李少斌的婚礼只有不到10天了。
当张玉和阿依走出机场,看到接机的带着墨镜的陌生男子,心里一愣。
我笑了笑,“怎么,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吗?”
两人这才认出我来。
张玉惊讶地问候道,“贱人,你怎么化妆成这副逼样了?”
阿依插嘴道,“不对,化妆也不可能这么逼真,应该是戴了人皮面具。”
对于两人的猜测,我笑了笑没有解释。
半个时辰后,秦山也走出了机场,不容他揣测,我抢先说道,“先上车吧,回头再给你们解释,今天晚上还有行动。”
我拉上几人回到了白文静的别墅,文静走下楼来热情地跟几人寒暄。
这是我们这个探险小分队分离十天后再次相聚,当然,除了魏豹和闵柔外。
我来这里后还没和魏叔见过面,只知道他出国替文静办事去了。
而闵柔有事耽搁了一下,要晚两天才到。
我详细地介绍了今晚的行动计划,三人认真地听完了我的介绍。
几人不时看着我,似乎不太习惯我以李少勇的面目跟他们相处。
无奈之下,我回到房间变回了自己的模样。
张玉这才笑道,“这样才对嘛,那副面孔总感觉有个陌生人在场,总觉得不太自在。”
我道了句,“以后习惯了就好。”
文静望着我认真部署今晚营救计划的样子,不由更加紧张了几分。
我摸了摸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夜幕降临,我开着那辆破夏利往白元武的别墅驶去。
行动前,白文静通过手下查到了白元武的踪迹,他此时没有在关押白文静母亲的小别墅内。
望着我此时这副大腹便便的样子,秃顶中年男人的形象,我无奈一笑。
夏利在小区门口被拦了下来,我伸出头跟保安打了个招呼。
还未解释,保安便谄媚地走出岗亭,抢先问候道,“白总,您好!”
我递了包泰山佛光香烟给保安,保安一脸受宠若惊地给我开了门。
真的是,“人的名,树的影。”
想起那天我嘴都快说干也没让这家伙放我进去,白元武这张脸倒是替我免去了一大阻碍。
车停在了公共车位上,几人跟着我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别墅。
大门未关,中年保镖和保姆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看见我走进来,两人一拘谨,连忙坐起身打招呼。
“白总,您来了。”
我“嗯”了一声,模仿着白元武的声音。
说道,“人怎么样?”
保姆答道,“人还是那样,我按照您的吩咐每日在她的饭菜里下了药,整天都是昏睡不醒。”
我点了点头,不容置疑地说道,“带我下去看看。”
保安有些疑惑地看着我身后的几人。
我解释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要将人带走,换个地方,你们的工作我另有安排。”
保姆麻利地推开酒柜,我走下地下室后,再度看到白文静的母亲,秦山几人看到文静母亲这副凄惨的模样,忍不住心里一怒。
文静母亲在灯光打开后,从昏睡中清醒过来,看到我此时模样后,疯了一样地尖叫起来,起身就要和我拼命。
我连忙支开保姆,凑近文静母亲耳边轻语了几声,老人家这才镇定下来,半信半疑地望向我。
就在这间隙,保姆在中年保镖的示意下几个箭步跳出了铁门外,两人合力快速将铁门紧锁住。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不好,我也不清楚到底是哪里露馅了。
中年保镖怒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白总的事你们也敢插手,他现在正赶过来,我倒想看看你们能不能承受白总的怒火。”
我心里一急,如今没有救到人不说,反倒连累了大家。
说到底也怪我轻视了这中年保镖,如果我们留一两人站在外面,还可以控制住保镖,不至于走到这步田地。
就在我懊恼时,秦山运起力气,一个猛冲撞在铁门上。
铁门剧烈的震荡了几下,膨胀螺丝从墙体里脱落出来。
大门就在保镖目瞪口呆地眼光中,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两人呆若木鸡,竟忘记了逃跑。
秦山不由分说,一把卡住保镖的脖子,将他控制了起来。
地下室里有不少刑讯逼供的用具,我将保镖和瑟瑟发抖的保姆锁在了墙角,并搜走了两人的手机,带着人飞快地离开了别墅。
坐上车后,一脚油门猛轰着驶向了大门。
保镖见我开着车出来,连忙打开了栏杆。
车后一个物业经理模样的男子拿着手机飞快地跑来,急切地叫道,“拦住他,快拦住他。”
保安一愣,但还是按照领导的吩咐,摁下了关门键。
栏杆又开始降落,我心一横,加大油门冲了出去。
花杆被车撞飞,不等后面的人追来,夏利在一阵发动机的咆哮声中消失在了保安的视线之外。
“完了!”
物业经理无助地瘫倒在地,想到得罪白元武的后果,心中一阵不寒而栗。
在城内绕了几圈,将车随意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上。
我们下车后打了两辆出租车,这才向白文静的别墅赶去。
今天多亏了秦山,不然因为我的疏忽,大家都将承受可怕的后果。
吃一堑长一智,我一再提醒自己,今后做事一定要更加谨慎,一定要算无遗漏,不能再如此冒失了。
好在有惊无险,成功地将人救了出来。
我扶着文静母亲走进了大门,白文静望着母亲邋遢的模样,来不及感谢,两行清泪流下,抱住母亲泣不成声。
我们自觉地给这对母女留下了相处的空间。
我们坐在院子里,吹着海风,看着山崖下的海景,心里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我向张玉两兄妹问候道,“最近怎么样?”
阿依自豪地说道,“我前两天在县城里买了两套三居室,一套给父母,一套给了弟弟。”
我不由好笑,这丫头就没考虑过自己。
张玉表示已经见过母亲和外公,这才和阿依赶了过来。
许久,文静出声让我进屋内。
文静母亲已经梳洗打扮过,尽管精神状态还未恢复过来,但气色明显好了很多。
我恢复了李少勇的面目,文静母亲望着我不说话。
我第一次有了见女方长辈的局促,虽然她现在依旧神志不清,我还是忐忑地叫了一声,“阿姨。”
文静母亲依旧没说话。
白文静不乐意道,“证也领了,亲也成过了,人也是你的了,你竟然还叫我妈“阿姨”?”
我无奈之下,尴尬地叫了句,“妈”。
文静母亲终于笑了笑,伸手将我和白文静的手放到了一起。
我和白文静惊喜地看着白母,她竟听懂了白文静的话,好像只有关系到她这一对儿女,才能让她保持一分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