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文静今天很开心,平日里极少喝酒的她今天也积极地跟每个人都干了一杯以示感谢。
张玉酒量比较一般,一瓶酒下肚后,跑到厕所里蹲着吐去了。
秦山一边喝酒,一边傻笑,脸色通红。
魏豹也开始晕晕乎乎地,把头趴到桌子上。
没想到陪我喝到最后的竟然是阿依,这个只有一米五左右的小姑娘。
她这次探险中的表现赢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说好是只做导游,不过这阿依一路,她就像个管家一样,把大家的生活起居也一并照顾得十分妥当。
如果没有她的避瘴的药物和她对丛林里蛇虫习性的了解,我们也不可能如此顺利地穿过丛林进入墓室。
张玉从洗手间出来后,用清水洗了把脸,不服气地表示要上桌继续再战。
就在这时,文静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后便走出了包厢。
我起初也没太放在心上,直到张玉又吐了一轮后,文静走进了包厢。
身子突然踉跄了一下,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怎么了?”
我关心地问道。
文静摇了摇头,“一点小事,我会处理好。”
我拉着她的手,认真地望着她说道,“现在你不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了,不是说好了有什么事我们都会一起面对吗?而且不止是我,你还有这么多朋友。”
文静痛苦地捂住脸颊,缓缓道,“白家二房的人刚给我打电话了,说是要在这个月的月底为我和李少斌举行婚礼。”
听到这话,我瞬间捏紧双拳,青筋暴起。
文静继续说道,“二房的人威胁我,如果我不安心嫁给李少斌,那么他们就会停了我哥哥的止疼药,我哥哥的诅咒之痛只有这种特殊药物才有用,这种药也是二房通过神秘渠道获得的,也只有他们手里才有。”
“还有就是,他们已经将我母亲秘密安排进了一家精神病院,如果我再不听劝的话,就让我们母女俩一辈子也见不了面。”
听到白文静的话,秦山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还是亲二叔吗?对待自己的侄女当真也下得去手?”
张玉也道,“简直岂有此理,我们不可能让他们如意。”
阿依想了想,“如果我们报警呢,他难道还敢跟法律抗衡?”
魏豹摇了摇头,“二爷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就算威胁文静的话也是通过口口相传,一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二是,即使这样能够阻止文静嫁给李少斌,但二房若当真停了大公子的药物,那后果不堪设想。”
阿依不甘地叹了口气,“难道我们就由着他棒打鸳鸯?”
白文静六神无主地坐在椅子上,忽又抬起头看向我,眼眶通红地说道,“陆东,如果我有一天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请你不要怨恨我,我也是被逼无奈。”
我伸手将文静揽进怀中,心疼地道,“静儿,不要说傻话了,你认为我会眼睁睁看着他们这么欺负你吗?你父亲在信中再三嘱咐我,要照顾好你们母子三人,如果我就这么退缩了,那岂不说明了,你和他都看走了眼?”
白文静哽咽的道,“可是…”
我打断道,“没有什么可是,我如果不同意,就算是你二叔也休想将我们分开,你忘了,我俩的事是双方父辈已经认可了的,你就不要再瞎想了,我是不可能让你从我手心里溜掉的。”
白文静听到我话,仿佛重新找到了主心骨,松了一口气道。
“陆东,刚刚是我错了,我都听你的,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我二叔自掌权白家后,做事阴险毒辣,黑白两道都结交了不少关系,我担心他会对你不利。”
我轻捋文静的秀发,大咧咧地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这种时候,我不会躲在自己女人背后。”
白文静羞红了脸道,“你才瞎说,谁是你的女人?”
文静也是关心则乱,如果这件事不是牵连她的母亲和哥哥,也不至于会这么被动,我认真地捋了一遍,这件事,其实我们手里并非没有反制的手段。
现在到月底差不多还有二十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打探文静母亲的消息。
而且文静情急之下忘记了石生花这件事,如果石生花能暂时克制住她哥哥的血脉诅咒的话,那白元奎手里的止痛药就没有了任何作用。
文静也不用再受他的威胁。
白文静听完我的分析,终于重新振奋起来,说道,“这么说来,我们未必没有胜算。”
这半个月同甘共苦,队友们早已结下了深厚的感情,除了闵柔搞的那一出让她和文静的关系还有点尴尬外。
所有人一致同仇敌忾,表示要为了我俩的幸福出工出力。
我和文静心里感动万分,这次探险,收获最可贵的反而是我们之间结下的深情厚谊。
回酒店的路上,微风一吹,我也有了点微醺的醉意。
白文静扶住我,“叫你逞能,喝这么多。”
我道,“人逢知己千杯少,酒逢知己不言醉。”
白文静一脸鄙夷,“你这一身酒味,让我晚上怎么睡?我还是再开个房间算了。”
我怒道,“刚成亲就嫌弃起我来了,男人身上没点味儿还叫男人吗?”
白文静无奈道,“算了,我不跟酒蒙子一般计较。”
回房间后,我蒙头大睡,文静趴在我身旁,认真问道。
“陆东,你想好了吗?如果你选择跟我一起走下去,你将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难,现在若是放弃,我不会怪你。”
我无语地打断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多的废话,除了你自己,没有任何人能让我放弃,什么困难比我遇到肺鱼时被埋在土里还难?什么对手难道还能比粽子还可怕?”
人都说酒后乱性,我现在觉得这话就是我听到过的最大的一句谎话。
我现在想翻身都困难,至于想要做点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白文静呵呵直笑,“机会我已经给你了,你自己不珍惜。”
虽然醉了,我心里却无比清醒,文静的二叔绝非易与之辈,内心早已开始谋划下一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