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我依旧是那个积极向上的吃瓜群众,准时准点抱着我的奶茶和瓜子罐子奔赴“现场”。
结果刚挤进老位置,就感觉身边多了个人。一扭头——嘿!白玉堂这厮居然也来了!他今天换了身月白色的锦袍,人模狗样地往那一站,手里还装模作样地拿了把折扇,要不是那双总往我围裙口袋瞟的桃花眼出卖了他,还真以为他是来视察民情的。
“哟,白五爷今儿个也得空来听堂?”我揶揄他。 他唰地打开扇子,遮住半边脸,压低声音:“咳…五爷我来看看包大人是如何明断是非的,顺便…监督某个孕妇别磕太多瓜子,上火。” 我:“……”信你才有鬼!分明就是自己八卦瘾犯了!
得,吃瓜大军喜+1。就是这新队友有点费瓜子——他那爪子,时不时就“无意间”伸进我围裙口袋里摸走一把!比我嗑得还快!
今天这堂上,气氛又不一样。跪着的不是柳氏了,换成了一个穿着体面、但哭得眼睛红肿的老夫人。旁边站着脸色各异的柳氏、王敬之和刘青山。
“威——武——”
包大人升堂。那老夫人立刻磕头哭诉起来。原来她是柳氏的母亲,今天来告状的!告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员外的义子——刘青山!
她说,她儿子柳三江,也就是昨天证词里那个留宿刘青山的柳氏兄长,昨天从开封府作完证回去的路上,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而她怀疑的凶手,就是刘青山!因为就在刘青山留宿她家的那天晚上,她半夜睡不着,去客院想看看客人缺不缺什么东西,结果就在月亮门外,透过半开的窗子,看到自己儿子和刘青山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她还听到刘青山恶狠狠地说:“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不会有好下场!”之类的话。
老夫人当时吓坏了,没敢声张就回去了。结果第二天儿子就失踪了,她立刻就想到了昨晚的争执,这才跑来告状。
“传证人!”包大人道。
一个外院守门的婆子上堂,证实了老夫人的部分话。她说那晚确实听到客院有争吵声,后来看到三公子(柳三江)气冲冲地出来,脸色铁青,难看得吓人。三公子走到拐角的时候,身上掉下来一块玉佩都没察觉,还是她捡起来追上去还给他的。
刘青山一听,立刻大声喊冤:“大人明鉴!那晚学生确实与三江兄发生了口角,但全然是因为生意上的分歧!他坚持要压价,学生认为不合规矩,据理力争了几句,绝无任何私人恩怨!更不曾说过什么‘不得好死’之类的恶言!学生离府时,三江兄还好端端的,他的失踪与学生绝无干系啊!”
两人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柳母情急之下,竟然脱口爆出一个惊天大瓜:“大人!您莫要信他!民妇…民妇还听到…听到他们争执之中,似乎牵扯…牵扯到私情!”
哇——! 堂下瞬间炸锅了! 私情?!两个大男人?! 这瓜劲爆了啊!
柳母哭着道:“虽听得不甚分明,但从只言片语中,似乎是我儿…我儿对青山有了不该有的心思…而青山却言道自己已有心仪的姑娘…我儿或许是因此心生不甘,纠缠于他…青山便…便狠下杀手,杀人灭口啊大人!求大人为我儿做主啊!”
刘青山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急得额头青筋都爆出来了:“胡说!纯粹是胡说八道!根本没有的事!学生与三江兄只有生意往来,清清白白!学生心仪的姑娘是…”他说到这里,猛地顿住,眼神下意识地飞快瞟了一眼旁边跪着的柳氏,又迅速低下头,咬牙道,“…总之绝非如此!请大人明察!”
他这一眼,可没逃过包大人和堂下众多吃瓜群众雪亮的眼睛!
我也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瓜子都忘了嗑。好家伙!这案情反转再反转,从宅斗到凶杀,现在又扯出伦理私情了?信息量太大,我的瓜子都快跟不上了!
白玉堂在一旁摸着下巴,低声啧啧:“哦豁~这下有意思了。看不出来啊,这刘青山还挺抢手?”
我用手肘捅了他一下:“闭嘴,认真听!”
堂上,包大人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案子真是越审越复杂,线索乱如麻,还牵扯出难以验证的私情指控和失踪案。柳三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光凭柳母的听闻和猜测,实在难以给刘青山定罪。
包大人沉吟良久,惊堂木一拍:“肃静!柳三江失踪一案,尚无实据证明与刘青山有关。然,刘青山,你与柳三江确有争执,其失踪前最后所见之人亦是你,嫌疑难脱。即日起,不得离开汴京,随时听候传唤!王朝马汉!” “在!” “加派人手,全力搜寻柳三江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退堂了。
我意犹未尽地咂咂嘴,今天的瓜吃得有点撑,而且…好像更迷糊了。
白玉堂顺手又从我口袋里摸走最后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点评:“这刘青山,有问题。不过那柳三江…啧,也不是啥简单货色。”
我看着刘青山退堂时那复杂难言的脸色,以及柳氏那瞬间苍白却又强自镇定的模样,心里隐隐觉得,这案子背后,恐怕还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得,明天的瓜子,还得备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