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兄继续说道:“那倒没有,靖王身强体健,怎会有隐疾。
兄台有所不知,两年前,年仅十八岁的孟玄羽与孟宪反目,斗争激烈到你死我亡的地步,最后是孟玄羽尸山血海中杀了出来,斗败了孟宪一党,将孟宪与他的余党一并铲除,也结下了不少仇家。
孟宪死后,孟宪余党有不少人想着报仇,琢磨着男人贪财好色,便训练着几名绝色女杀手,托了门路送进了王府做他侍妾,计划着趁这孟玄羽云男欢女爱云收雨歇没了力气,再一击毙命,可这计划,被孟玄羽识破了,连带送的人也被他查了出来,又一举肃清,血流成河。
这之后,想来这孟玄羽是害怕了这事,毕竟男子再贪美色,还是没有保住自己性命要紧吧,为了怕这女子令他防不胜防,孟玄羽便立了规矩,再也不许女子进府。”
卫若眉听完此事,脑中“嗡”的一下,原来孟玄羽不近美色,不是不想,而是有了前车之鉴,怕丢了性命。
先前说话的人接着说道:“那恕在下愚钝,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吧,他正血气方刚年纪,为了怕被刺死,便不近女色?这实实地难以理解。”
“后来,他被圣上调去西部平叛,打了一年时间。既然在领兵打仗,想来无暇顾及此事。眼下他刚回来一个多月,稳定下来总不是要寻些他信得过的女子尽床弟之欢。这些事,不过是我等在后面瞎猜的,他心里究竟怎么想,那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为兄冒着大风险与你交底,也是看在你我相交多年的情份上。余兄弟有事,郑某原是该尽力相助才是,只是他不收金银,不收女色,兄台所托之事,实难相帮,你还是想些别的办法帮你兄长吧。”
郑兄说道举起手中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再起身行礼,一再道歉,转身离去。
不多久,剩下那人也起身离去,隔壁便再无声息传来。
卫若眉却惊呆了,原本这些色欲之事,卫若眉连听一个字都会吓死,实在是牵扯着孟玄羽这个将来的枕边人,事关重要,才强忍着不适将它听完。
孟玄羽身上的秘密太多了,竟然还有这样的往事。
云裳也傻了眼:“眉儿……你还好吗?”
”还好。”卫若眉颤声说,心却好似被绞成了许多小碎块一般。
那日孟玄羽潜入青竹院,抱住自己,发誓说自己是他抱过的唯一女子,卫若眉当时沉浸在被他独宠的喜悦中,可如今,她却听到了这些……
他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清洗二叔党血流成河,他是有多狠?
他连女色都能戒,还有什么不能做到的?
卫若眉茫然了。
早上在画舫,还心疼他三天三夜不睡不眠奔袭千里去了盛州面圣求旨赐婚。
而现在……
连他深情的样子,都像在演戏。
两人回到座位上,卫若眉整个人都懵了,许久,云裳才突然惊叫:“这云煜说是去解手,怎么这许久都没来?他不是借这个由头跑去赌钱了吧?”
卫若眉也发现了这点,这云煜离开,按说一炷香功夫也该回来了,可是现在都已经过去许久了,却依然不见人影。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连忙说道:“那赶紧去寻他吧。”
云裳气鼓鼓道:“他今儿要是敢上手,我得告诉老太太打断他的腿,看他还敢不敢赌钱。”
两人连忙起身将食费结了,向小二打听道:“你可知那新设的场子在哪里?”
小二殷勤地点头:“莫不是二位姑娘也想试试手气?我带二位姑娘去,要是二位姑娘今日赢了些,可否打几个赏钱给小的?”
“打赏你个头。”云裳气极,照着小二的脑袋便拍了一下。
二小吓得连忙吐舌头:“姑娘,小的说错了,你们可是去寻你家云二爷的,我知道那场子在哪。”
云裳这才点头:“赶紧带路。“
两人跟随着小二下了一楼,七拐八拐的来到地下的赌场中。
云裳与卫若眉二人提着裙摆,向狭窄的通道走了进去,行得数十步,大厅呈现在眼前。
偌大的厅堂划分成数块小区域,摆放着不同的台面。
赌场中的光线有些昏暗,只在每张台子上方却悬一盏明亮的宫灯,这样的做法目的是为了让赌徒们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赌台上面。
楼上的小二将她二人领到地方就折转身子走了。
云裳与卫若眉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过道上,一张台子一张台子的仔细寻找。
围桌的人很多,人头相叠,阻挡了视线,很难一眼认出哪个是云煜。
找了一大圈也没见到云煜的身影,反倒是有几个跑堂的小二,迎上来问二人:“哟,二位姑娘这是也想来试试手气吗?我让掌柜的给你二位姑娘设专座可好?”
“去去去。”云裳没好气地答道。
“哎哟,这位姑娘这么凶作甚?”那小二委屈道。
卫若眉则轻声问:“你可认识云氏的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