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仁正在和二贵商量种蒜的事,就看见三个青年晃悠着走了过来。
“找你的?”
“额,应该是找我。。。”二贵一呲牙。
“叔。。。”
三人看到是刘建仁也是微微一愣,不知道大半夜的他在这里干啥。
“你三个晚上不睡觉,跑这里干嘛”
“找二贵有点事。”
“啥事?”
“额。。。一点小事。。。。”
刘中强讪讪一笑,不知道该咋解释。
“是不是想欺负二贵,”刘建仁站起身,像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挡在二贵身前。
“没事,三叔。他们找我有点别的事,刚才咱俩说的,就那样办吧”
刘二贵拉了一下刘建仁。
“真没事?”
“我们不是欺负二贵,是有事想请教他,”
刘胜利望着刘建仁有点发怵,他小时候仗着块头大,在村里最是调皮,有一次,被刚复员回来的刘建仁碰上,一顿收拾,到现在看见他还有点阴影。
“那行,二贵,我先回去,收完玉米之后,再说。。。”
背起手就要往回走,“敢欺负二贵,我饶不了你们!”
扭头又对三人警告一声。
“不会,不会。。。”
“你三个怎么来了。。。”
看着走远的刘建仁,二贵又坐回到门口的石墩上。
“那个,二贵兄弟啊,你下午说的事,我们仨回去一说,家里都不同意啊,”
“就是,都被骂了一顿,文彬还挨了一鞋底。”
周文彬听到这里,直接给了刘中强一拳。
“滚一边去,说事,说我干嘛!”
“哈哈哈。。。”
刘二贵听到这里,呲个大牙傻笑起来。
三人一看他这模样,顿时心里都开始犯嘀咕,是不是真被他骗了。
他自己说一时糊涂,一时聪明,这会儿不会正好是犯糊涂的时候吧。
“那个,二贵啊。。。你知道刚才我们说的啥嘛?你要是清楚,就点点头,要是不清楚。。。。。我们。。。就。。。明天再来”
刘中强弯下腰,歪着头,仔细的打量着二贵。
刘文彬和刘胜利也弯下腰,紧张的盯着二贵。
刘二贵止住笑,老神在在的坐在石头上,任由他三个盯着瞅。
终于,刘中强嘴里唉吆一声,扶了扶腰,站直了身子。
另外俩人也赶紧捶了捶腿。
“怎么,瞅够了,不够在瞅会,坐着也不累,嘿嘿。。。”
三人面面相觑,怎么感觉二贵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们仨。
“二贵啊,别戏弄我们了。刚才说的,怎么办?”
刘中强挨着他坐了下来。
“你们三个咋想的?”
“想跟着你采药,先挣点钱,有了本钱再去搞你说的养鸡和种菜,你说行不。”
“采药?这还用跟着我,漫山遍野都是,上去采就行,采完卖给镇上的供销社,”
看到刘二贵不以为然的样子,刘文彬走上前,也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我们都认不全啊,万一拿根草当成宝,岂不叫人笑话。我可听供销社的人说了,你采的药材品相好,种类还多,而且。。。你还会炮制。”
“对呀。他们都说,只有你的药材给的价格最高,别人去卖,都是挣个零花钱。”
“唉,你们只是看到眼前,我给你们出的主意,是正儿八经能挣大钱的,你说采草药,眼前是能挣到钱,但是你想过没有,一旦山上的草药没了,以后你靠啥挣钱?再说了,一场大雪下来,你怎么找草药?!”
刘文彬接话道:“二贵,理儿是这个理儿,可我们仨,兜比脸还干净,连个鸡崽子都买不起,咋起步?”
刘中强一边啪啪拍着胳膊上的蚊子,一边嘟囔:“就是!采药好歹今天上山,明天就能换俩钱儿。你这主意好是好,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刘胜利干脆把带着洞裤兜给掏了出来。
“那行吧,明天一早,你三个过来,我领你们上山。”
“真的?!”
“二贵,好兄弟”刘胜利一把搂上了他的脖子。
“大热天的,腻不腻歪人。。。”刘文彬笑骂一句。
送走三人,刘二贵回到屋里。
躺在炕上,翘着二郎腿,摇着蒲扇,刘二贵的心事像潮水一样涌来。他眯着眼,盯着房梁上挂着的蛛网,思绪飘得老远。
回是回不去了,那个灯红酒绿、手机电脑的时代,现在只能在这土坯房里窝着。
不过,这一个月来,他靠后世的记忆倒混得不错——挖药材、换粮食,至少饿不着肚子。
可眼下,刘中强那三个愣头青找上门来,还指望他当领路人,这事得好好盘算盘算。
他翻了个身,蒲扇摇得更急了,以后国家政策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养鸡种菜才是长远道儿,可那仨穷得叮当响,连鸡崽子钱都掏不出。要不,先拿采药挣的钱垫上?
想到这里,二贵咧嘴一笑。
自己这后世脑袋瓜子,搁这年代倒成了香饽饽。
刘文彬挨鞋底、刘胜利掏破裤兜的怂样儿,活脱脱像他少年时的穷酸相。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手中的蒲扇‘啪嗒’掉在了地上。
天刚微微亮,刘胜利就悄悄的起了床,先是从锅里摸了两个地瓜揣进怀里。
又来到院子里,扛起镢头,找了个化肥袋子夹在腋下。
小心的看了眼,他爹和他娘还没起床。
像做贼一样的溜了出去。
“这次早点去,别和上次一样,再让二贵偷着跑了。。。”
想到这里,脚下又加快了几分。
等来到二贵门口一看,刘文彬和刘中强早就到了。
看到他的到来,三人尴尬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刘二贵这一觉直睡到鸡叫二遍才起床。
揉着惺忪的眼睛,先是洗了把脸。
赶紧把饭焖上。
“咩。。咩。。咩。。。”的叫声一阵紧过一阵,时刻提醒着他,别光顾自己,还有五张嘴等着那。。。
刘二贵吃饱喝足,扛着镢头,一出门。
“嚯!。。。”
只见刘胜利三人,一人扶着一个镢头,坐在石头上,正打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