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红艳知道杜惠是什么人,她吓得不敢吭声了,转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安雄听得很不耐烦,就给她出了一个主意,让她去求若言,否则他是无能为力了。
陶红艳感到很绝望,她万万没有想到,安雄作为一行之长,竟然保护不了她这样一个小人物,不但要撤掉她奋斗多半生得来的职务,还要把她发配到最偏远的地方去。
“安行长,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好歹还有那么多场恩爱,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挨欺负吗?”陶红艳嚎啕大哭道。
安雄怕其他人听到,赶紧低声喝道:“陶红艳,你先听话,避避风头,等这件事情过去后,我再给你妥善安排。现在我的压力很大,杜局一点通融的余地都没有,我也不清楚,在若言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已至此,陶红艳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她很不情愿地离开了安雄的办公室。
其实她还有个杀手锏,就是和安雄在一起风流的录音。
但这是双刃剑,一旦拿出来,她的名声也就彻底毁了。
陶红艳咬了咬牙,又返回了个金部,她想去找若言求求情。
尖渔村,施军家。
项暖醒过来以后,发现外面已经黑了,屋里的节能灯照得雪亮。
洪楠在炕头上坐得笔直,他在守护着项暖。
两人喝了差不多一样多的酒,但洪楠身体好,还年轻,早就清醒过来了。
他捅了捅项暖,发现他没有动静,就没敢离开,一直在一旁守候着。
项暖揉了揉太阳穴,感慨道:“真的是老了,以前喝这点酒根本不算事,现在竟然睡了一下午!”
“大哥,我这次来就不准备走了,我跟着你干,你指到哪里,我就打到哪里!”洪楠目光坚定地说。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就这么简单,两人喝了一顿酒,洪楠就认准了项暖。
他还有个想法,等有机会把楚义薄喊来一起喝酒,消除两人之间的隔阂。
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他还不能那么做。
“呦呵,这是谁要来抢我的饭碗呢?”施军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项暖笑骂道:“赶紧给我滚进来,我给你介绍一个好兄弟!”
施军很快就跑了进来,看到洪楠愣住了。
“特种兵!你好厉害!益哥、天哥都怕你,我更怕你!”施军吐了吐舌头。
“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今后大家都是兄弟,洪楠也要和我们一起干!”项暖显然很开心。
尽管心里还有很多不愉快,但他是个乐观向上的人,一顿大酒后,他心里的大石头轻了一些。
施军和洪楠拥抱了一下,今后有洪楠在这坐镇,他再也不会惧怕孙天、陈水那帮人了。
施军去村委会借了一张铁床,放在了他的屋里。
项暖是老大哥,有时候若言、韩一萍还要来,他们两个不会傻到要和项暖睡在一个炕上。
两人都是年轻人,很快就把床弄好了,今晚洪楠起码有住处了。
施军这才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情,他本来是回来向项暖汇报的。
中间有了洪楠这个插曲,倒让他把那个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大哥,今天文旅局的局长,带着不少人,来看咱们的地热温泉了。那个局长可真漂亮,她说想下去游一圈,但周围都是男人们,她没敢下去!”
施军唯恐再忘记了,急忙把这个重要的消息,告诉了项暖。
“是舒静怡局长吗?”项暖的脑海里闪现了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形象。
据说她是县里最年轻的正科级局长,不是本地人,拥有博士头衔,还有着极高的颜值。
项暖以前和她打过几次交道,两人还探讨过启动那个烂尾项目,项暖从融资方面,给她提出了一些建议,得到了舒静怡的好评。
可惜这件事还没有来得及落地,项暖就出事了。
“对,大家都叫她舒局长,她还问你来着,我说你去县里办事了,她还说有机会一定再来和你聊聊!”施军回应道。
闻听此言,项暖不由得眼前一亮,他又产生了新的想法。
“她还说了些什么?”项暖追问道。
这个时候舒静怡前来,肯定是有目的的,而且她的态度,对这个项目后续的走向非常重要。
“她话不多,就是一直拿着手机拍照,就说这个地方不搞旅游开发,真是太可惜了!”施军毕竟读书少,有些东西只是一知半解。
项暖激动地一拍大腿,“有这句话就够了!小军,再去弄几个菜,今晚咱们三个好好庆祝一下!”
洪楠和施军都被吓了一跳,这位大哥刚清醒过来,还要张罗着喝酒,看来这是真的高兴了。
施军和项暖共同经受过看守所的苦,所以他很理解项暖的心情。
他很少主动张罗喝酒,这是遇到了让他开心的事情。
洪楠从心里认可了这位大哥,他当然不会提任何意见。
若言正在自己的办公室收拾东西,她的内心在挣扎,要不要搬到隔壁原来陶红艳那个办公室去。
今天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可能在外人眼里,个金部经理就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
但银行人都知道,能够当上高管的人毕竟很少,如果能够当上这样一个实权经理,这辈子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若言在和项暖的通话中,明显地能够感受他的不满。
这让若言很兴奋的事情,其实是项暖的伤疤。
两人虽然在电话里不欢而散,但若言觉得自己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她觉得自己是有能力胜任这个岗位的,只不过这些年没有机会而已。
个金部的几个年轻人,主动要帮着她搬东西,被若言拒绝了。
她还是想和项暖见一面,当面得到他的认可后,再正式搬进那间办公室,这会让她心安理得一些。
就在她患得患失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陶红艳一脸憔悴地出现在了门口,低声道:“若经理,我可以进去吗?”
若言对于这个一贯强势的女人,感到很诧异,这个时候她不应该来找自己,而是应该去找安雄。
“陶姐,你进来吧,难道和我还要客气吗?”若言觉得自己不应该和她计较了,格局应该大一些。
陶红艳关上了房门,然后噗通跪在了若言面前,“若经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就是给你当牛做马都行!我的家里很困难,父母岁数大了,也离不开人,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你帮我说说好话,千万不要让我去旧寨分理处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