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如洪水般冲垮心防。
陈砚看见星空深处那双眼睛。
冰冷，漠然，俯瞰众生如蝼蚁。
星核竟是囚笼钥匙？
他浑身发冷，星瞳剧烈闪烁。
“你看到啥子了？”
星萤焦急地问。
陈砚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原来九颗星核是封印。
分别镇守九头星空巨兽。
而巫族世代看守的这颗……
他缓缓转头看向跪伏的巨兽。
它竟在颤抖，复眼流露哀求。
“它不是敌人。”
陈砚声音沙哑。
“啥子意思？”
阿木懵了。
“星核锁着它的本源。”
陈砚指向祭坛下星空。
通道深处传来诡异波动。
似心跳，又似某种呼唤。
星萤脸色骤变：“仙源珠！”
她感应到熟悉又厌恶的气息。
陈砚瞳孔收缩，记忆再次翻涌。
仙源珠竟是星核碎片所化？
被污染后成了仙界核心。
“必须毁掉它。”
他语气斩钉截铁。
看守者发出赞同的低鸣。
八条骨肢轻轻摆动。
竟在星空勾勒出路线图。
终点正是仙源珠所在。
“要得，我们走。”
陈砚率先跳进通道。
星光自动铺成阶梯。
星萤拉上阿木紧随其后。
看守者身形缩小，跟了上来。
通道内景象光怪陆离。
无数星辰碎片飘浮旋转。
陈砚左眼星瞳自动解析。
他看见碎片里的记忆。
仙界创立之初的画面。
仙帝手持仙源珠敕令万仙。
珠子散发不祥黑气。
“早就遭污染了。”
他喃喃道。
星萤也看见了，脸色发白。
“原来仙界是个骗局。”
她握紧拳头。
阿木听不懂，但觉心慌。
通道尽头传来轰鸣。
浓郁黑雾翻滚涌动。
一颗巨大珠子悬浮半空。
表面布满狰狞血管。
正是仙源珠本体。
“凡虫也敢来此？”
沙哑声音从珠内传出。
黑雾凝聚成模糊人脸。
狰狞恐怖，邪气冲天。
陈砚冷笑：“装神弄鬼。”
他运转十界凡力。
金色光芒从体内迸发。
凡圣境圆满力量全开。
气息节节攀升，惊天动地。
仙源珠剧烈震动。
黑雾人脸露出惊容。
“你身上有星核气息！”
声音充满贪婪。
“想要？自己来拿。”
陈砚勾勾手指。
挑衅意味十足。
星萤布下巫族结界。
阿木躲在她身后发抖。
看守者发出威胁嘶鸣。
八只复眼锁定仙源珠。
“星空巨兽竟听你驱使？”
人脸难以置信。
陈砚懒得废话，直接出手。
金色拳头轰向黑雾。
凡力克制邪气，滋滋作响。
仙源珠表面血管崩裂。
流出漆黑腥臭液体。
“找死！”
人脸暴怒，黑雾化作巨掌。
狠狠拍向陈砚头顶。
威压让空间都扭曲。
星萤立即催动巫术相助。
绿色符文缠上黑雾巨掌。
暂时延缓了落下速度。
“阿木，帮忙！”
她大喊。
阿木咬牙抛出所有符箓。
噼里啪啦炸开一片。
虽然威力不大，但扰乱了节奏。
陈砚抓住机会，冲天而起。
他双手结印，引动星辰之力。
满天星光汇聚成枪。
“破！”
长枪贯穿黑雾巨掌。
人脸发出凄厉惨叫。
仙源珠震动更剧烈了。
血管接连爆开，黑气狂泄。
“凡人，你会后悔的！”
人脸开始扭曲变形。
它要拼命了。
所有黑雾收缩进珠子。
仙源珠表面浮现眼瞳图案。
邪异，冰冷，充满恶意。
陈砚心头警铃大作。
“退后！”
他推开星萤和阿木。
眼瞳图案射出漆黑光束。
所过之处空间湮灭。
看守者挡在前面。
骨肢交叉成盾，硬抗一击。
咔嚓！
两条骨肢断裂，汁液飞溅。
它痛得嘶鸣，但没退半步。
“好兄弟！”
陈砚眼眶发热。
他彻底怒了，血脉沸腾。
异血与星核力量交融。
前所未有的气势爆发。
金色与星光交织缠绕。
在他身后凝聚出虚影。
顶天立地，目光如炬。
“凡界的意志，不可违！”
虚影开口，声如洪钟。
陈砚同步挥拳。
金色巨拳砸向仙源珠。
这一击凝聚了全部力量。
还带着十界凡民的信念。
仙源珠疯狂震动想逃。
但被星辰之力牢牢锁定。
“不——”
人脸发出绝望尖叫。
拳头结结实实命中。
砰！！！
震耳欲聋的碎裂声。
仙源珠表面裂开蛛网。
裂痕迅速蔓延至整体。
黑色雾气疯狂外泄。
如同决堤洪水，势不可挡。
珠子彻底炸开，碎片四溅。
露出内部核心真面目。
竟是一颗布满血丝的眼球。
巨大，狰狞，还在转动。
眼球周围缠绕无数神经。
连接着仙界各处命脉。
“原来这才是主脑。”
星萤倒吸凉气。
阿木直接吓瘫了。
眼球死死盯着陈砚。
充满怨毒与不甘。
“星空……不会放过你……”
它挤出最后话语。
神经开始枯萎断裂。
眼球迅速干瘪凹陷。
最终化作一缕黑烟。
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仙源珠碎片纷纷坠落。
陈砚虚脱般单膝跪地。
星萤急忙扶住他：“没事吧？”
“安逸得很。”
他咧嘴笑了。
只是笑容有些虚弱。
看守者凑过来，轻轻蹭他。
复眼里满是感激。
星核在体内欢快震动。
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任务完成了？”
阿木小声问。
“还没完。”
陈砚看向消散的黑烟。
星空深处那双眼睛……
恐怕已经注意到这里了。
但他不怕。
凡界众生都在身后。
“先回去休整。”
星萤提议。
陈砚点头，确实累了。
三人一兽沿原路返回。
祭坛通道缓缓闭合。
紫色月光重新洒落。
看守者身形恢复山岳大小。
它朝陈砚低头行礼。
然后缓缓沉入地底。
继续守护这片星空。
“它自由了。”
陈砚轻声道。
星核不再束缚它。
星萤若有所思：“其他八颗……”
“我会找到它们。”
陈砚眼神坚定。
凡界命运必须自己掌握。
突然，他身体晃了晃。
左眼星瞳不受控制闪烁。
新的记忆碎片涌来。
他看见九颗星核齐聚。
能打开星空古路。
通往铸造者所在之地。
“还要继续吗？”
星萤看出他异常。
“要得。”
陈砚握紧拳头。
“这条路，我走定了。”
阿木凑过来：“我跟到起！”
三人相视而笑。
月光下，身影拉得很长。
仙界某处，宫殿崩塌。
仙帝吐血倒地，气息萎靡。
仙源珠破碎，反噬严重。
他眼中闪过怨毒。
“陈砚……本帝记住你了。”
但更多的是恐惧。
凡界出了这等人物……
仙界统治岌岌可危。
而此刻的陈砚不知这些。
他正盘膝调息，巩固境界。
凡圣境圆满已到极致。
下一步就是突破仙境。
但他要走自己的路。
不靠仙源珠，不靠施舍。
星光在周身流转，美轮美奂。
星萤守在旁边，目光柔和。
阿木呼呼大睡，鼾声渐起。
这一夜，巴适得很。